”
岳雨柔愣了下,似是沒想到‘祁慕深’會這麼說。
下一秒,她又想要伸手去拉‘祁慕深’。
蕭槿一把拂開岳雨柔伸過來的手,聲音冷漠而堅定:“我馬上就要動身去蘄州,岳雨陌的事情,我無心,也無力。”
說罷,便直接跨步踏出門外。
岳雨柔直直怔在原地,有些茫然驚惶。
直到蕭槿走遠了,她還沒有回過神來。
一炷香后。
祁母院中傳來了一陣陣低泣聲:“姑母,羽陌是岳家唯一的血脈,您一定要想辦法救救他。”
岳雨柔這一次,連‘母親’都沒叫,直接叫的‘姑母’,的確叫祁母心軟。
她拍了拍岳雨柔的手以示安撫:“祁府也還有些人脈,你放心,姑母不會不管的,即便是沖著將軍府,他們也要賣這個面子。”
岳雨柔面上一喜,立即道:“多謝姑母。”
……
有了祁母保證,岳雨陌的事情,岳雨柔自然也沒再多加操心。
因此,她也騰出了心思,準備出手整治‘蕭槿’。
這天下午。
祁慕深正在房中處理公文,留著半夏在門口幫他守著。
突然,一道聲音在門外響起:“把她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
“二夫人,奴婢做錯了什麼?!”半夏驚惶著聲音問。
祁慕深連忙放下手中公文,朝門口奔去。
剛走到門口,門已經被人從外面推開。
祁慕深看著走進來的岳雨柔,疑惑開口:“雨柔,你干什麼?”
岳雨柔像聽見什麼笑話般,頓時嗤笑了聲,滿是不屑:“雨柔?姐姐,你是在和我拉攏關系嗎?”
祁慕深蹙起眉頭,反問道:“半夏做錯了什麼,你要將她亂棍打死?”
岳雨柔抬手撫了撫鬢角,漫不經心開口:“看她不順眼,就打死了嘍。
”
岳雨柔語氣散漫的如同碾死一只螞蟻,祁慕深眉眼不由一顫。
下一秒,耳邊就傳來了一聲悶哼。
祁慕深立即抬頭看向門外,只見半夏被婆子壓在地上,數尺長的板子就那樣直接打在她身上。
祁慕深頓時一凜,還沒等他開口,岳雨柔已經揮了揮手:“蕭槿,現在到你了。”
“給我扒了她的外衣。”
話音落下,立即便有兩個婆子上前伸手去扯祁慕深的衣服。
他掙扎著想要躲開,但根本于事無補:“岳雨柔,你要干什麼!”
岳雨柔冷笑一聲,唇邊滿是得意:“我要干什麼,姐姐等下就知道了。”
“不要以為夫君把管家之權還給了你,就能在這府里占得一席地位。”
“聽說夫君還免了你的晨昏定省,蕭槿,你真是好手段。”
“可只要母親還站在我這邊,你就永遠別想贏我。”
祁慕深被壓著在庭中跪著,不遠處就是挨打的半夏。
半夏嘴里被塞了布,除了悶哼聲,她發不出任何聲音。
而祁慕深被兩個婆子架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半夏被打。
這些日子,半夏和他朝夕相處,處處為他著想,就算祁慕深再冷血,也不忍半夏如此對待。
他劇烈掙扎著,聲音被風吹得有些沙啞:“住手!”
“岳雨柔,半夏是將軍府正正經經買來的丫頭,你豈敢如此草菅人命!”
第二十三章
岳雨柔不以為然笑了聲:“既然是我將軍府的丫頭,身為主子,我自然有權利管教。”
說完,岳雨柔朝著另外一位婆子提手一揮,接著那婆子便拿了布塞進祁慕深嘴里。
轉眼之間,祁慕深除了干瞪眼,什麼也做不了。
當下時節已經入冬,風也愈加寒冷。
祁慕深只穿了單薄的里衣,漸漸的凍得快沒有知覺,就連最基本的咳嗽他都做不到了。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在外面跪了多久,當失去意識的那一刻,他看見打半夏的人也停止了動作。
再醒來時,只見半夏孤零零的躺在那里,一動不動,身上衣服被染得通紅。
岳雨柔和那群婆子早已不知去向。
祁慕深咬牙走過去蹲下身子,探了一下半夏的鼻息,心下頓時跳空一瞬。
不問緣由,就將一個人生生打死,如此行徑,當真是令人膽寒。
祁慕深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從屋內拿了披風蓋在半夏身上。
他想不明白,為何岳雨柔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還有祁母,為何會如此助紂為虐?
……
接連三日,岳雨柔日日都來霧雨軒磋磨祁慕深,花樣也不再是簡單的罰跪。
縱然是隨軍多年,祁慕深也未曾覺得如此無法忍受過。
本就虛弱多病的身體,如今更是破敗不堪,隨時都能咽氣一般。
岳雨柔給所有下人都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幫霧雨軒送水送飯,更不準幫著做任何事。
祁慕深如今過的日子,連府里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如。
而對于這種情況,祁母從始至終都是不聞不問,完全默許了岳雨柔的行徑。
這日。
岳雨柔進入霧雨軒的時候,祁慕深正昏迷的躺在床上。
如今的她,躺在床上幾乎看不出來那里有一個人,就像秋天飄落在地上的葉子一般,散發著脆弱枯萎的氣息。
岳雨柔看著奄奄一息的‘蕭槿’,揮手屏退了所有下人。
她上前一把掀開了被子,抬手就給了‘蕭槿’一巴掌。
祁慕深生生疼醒,睜眼便看見立在床邊的岳雨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