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憐不由伸出手拉住他,看向他的眼神隱隱有些乞求:“衍之哥哥,今日……是我生辰,你能不能陪我吃完飯再……休息?”
中秋宮宴,梧桐殿守衛薄弱,她知道他一定會在今晚離開。
她只希望能在他走之前,與他吃最后一頓飯……
蕭衍之看著楚憐渴求的眼神,心里一動,終是沒有拂落她的手,轉身坐下。
楚憐臉上一喜,忙給蕭衍之布菜。
可吃著吃著,蕭衍之卻覺得渾身發熱,意識昏沉……這些酒菜不對勁……
蕭衍之眼中猩紅一片,一把將桌子上的酒菜掃翻在地,捏住了楚憐的手腕,將死死地她扣在桌上!
“你居然給我下藥?!”
第七章 一路平安
楚憐從來不曾這麼靠近過蕭衍之,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脖頸上,但他的聲音卻冷的像冰。
“我沒有……”楚憐往后退縮,眼神怯懦,下意識的察覺到了危險。
蕭衍之欺身上前,猩紅的眼里,除了憤怒,就只剩下對她的厭惡:“楚憐,世上怎會有你這般下賤的女子!”
楚憐渾身的血液凝滯到了冰點,好似被千萬根針刺入。
“我沒有……”她只能徒勞的辯解著,卻無論如何也逃不開。
當她被占有的那一刻,卻從他口里聽到了另一個陌生女子的名字。
“鳶兒……”
蕭衍之的語調,繾綣又深情。
楚憐怔住了,沒有一刻如此時一般痛不欲生。
原來,衍之哥哥不僅不愛她,還早就有了心愛的女子,那她算什麼呢……
“衍之哥哥,我疼……”劇痛蔓延全身,痛到眼淚都不受控制的往外涌。
她很少流淚,因為在深宮中,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
欺辱她的人不會因為她哭了,就放過她,反而還會欺辱的更厲害。
就如此刻一般。
天未明,楚憐便醒了。
蕭衍之還未醒,他眉眼堅毅,但此刻,卻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楚憐小心翼翼伸出手,想要撫平他緊皺的眉。
可她還未觸及,蕭衍之便猛然睜了眼,看清是她后,便毫不留情的一把推開了她。
這一推,直接將她推下了床。
背上傳來一陣劇痛,楚憐忍不住痛呼出聲。
可蕭衍之眼里沒有半絲憐惜,甚至沒有再看她一眼,起身利落地穿上衣服。
楚憐眼眶微紅,卻吶吶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咚咚咚——”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緊接著,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五皇子,大楚皇帝已經發現軍機圖被盜,我們必須馬上走!”
蕭衍之聞言,卻是扭頭看向楚憐,語氣像是從齒縫中擠出:“是你?!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
為了將他留下,她連下藥這種卑劣手段都用了,偷來軍機圖想來也不過是為了放松他的戒備罷了。
蕭衍之看她的眼神里仿佛有兩把火在燒。
“衍之哥哥,我……”
楚憐張了張嘴,想解釋但隨即又閉上了嘴。
他馬上就要離開,就算她將一切解釋清楚,也沒有任何意義。
蕭衍之見楚憐沉默,便認為她是默認了,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更為尖銳的憤怒,還有一絲說不清的被背叛的傷。
他厭惡又鄙夷的看著楚憐,像是在看腳底的一抹泥。
他說:“楚憐,認識這麼久,我才知原來你心機如此深沉,你真是令我惡心!”
說完,他打開門決然而去。
惡心二字如箭般刺穿她的心。
楚憐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淚從眼眶不自覺地往下掉,輕聲喃喃道:“衍之哥哥,一路平安。
”
蕭衍之離開了,楚憐卻一如往常。
等宮里的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完全找不到了。
蕭國質子逃離,第一個被問罪的就是楚憐。
楚憐也沒想過,第一次見她的父皇,是被綁著押送過去的。
皇帝儀態威嚴,坐在高位上看著她時,就像在看一只螻蟻。眼底的冷漠和憤怒,根本不像一個父親看著女兒應有的神情。
“蕭衍之逃離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皇帝走到她面前,厲聲質問。
第八章 和他的再見面
楚憐跪在地上,膽怯地慌忙搖頭:“奴婢不知道。”
皇帝自然不信:“你們每日同榻而眠,他離開,你豈會不知!”
楚憐死死地咬著唇,她不著痕跡地扭動了一下手臂,讓手臂上交錯的紅腫淤青,新傷舊痕,全數暴露在皇帝的視線中。
皇帝眼神微瞇,神色不明的問:“這些傷痕是蕭衍之干的?”
楚憐將頭垂得更低,身子微微顫抖,無助的抽泣道:“奴婢無用,請父……陛下責罰。”
那句錯口快要叫出聲的父皇,讓皇帝蹙了蹙眉。眼前的楚憐,到底也是他的血脈。
雖然他并不想承認,可畢竟虎毒尚不食子。
皇帝惱怒的看了一眼楚憐,長長呼出一口氣,愈發覺得她刺眼,揮手示意侍衛把她帶走。
楚憐被送到了宮中最辛苦的浣衣局。
浣衣局的管事嬤嬤知道楚憐不被皇帝所喜,一股腦的將沒洗完的衣服都交給她。
到了夜里,所有的人都睡下了,只有她還在院中浣衣,等她洗完,往往已是半夜。
然后她再捶著自己快要直不起來的腰,悄悄去宮廟。
自蕭衍之走后,她每天都會來這里為他祈愿,愿他平安喜樂,愿他萬事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