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疫病傳染性極強,一名將士患病可累及全軍,就連俶王你,都未必能幸免。”
齊肅瞬時黑了臉:“秦煙,你好生無恥!”
第四十章
“哪里哪里。”秦煙笑著擺手,“不過是從俶王的手段中得的啟發罷了,這招你用得,我自然也用得,這便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齊肅冷冷盯著她,若眼神能殺人,秦煙早已被他千刀萬剮。
“俶王瞪我也是無用。”秦煙語調恢復了正常,“今日俶王有兩個選擇,一是你們染上疫病全軍覆沒,二是待馭關侯醒來,你們堂堂正正戰上一場。”
“本王的軍隊都到了城下,豈有不戰而退的道理,讓本王退兵可以,你既暫代主帥之職,可敢孤身下來與本王一戰?!”齊肅長刀直指秦煙。
親衛與將領直呼不可:“秦御侍,俶王的刀法不弱,您是女子,無需應戰。”
秦煙瞇著眼沉思片刻:“要戰,兩軍對戰,的確沒有不戰而退的道理,我怕逼急了齊肅,他會不顧一切強攻平州府。”
“我有自己的考量,這一戰若輸,則以我之死消他心頭之恨,短時間內,他們忌憚疫病,不會再來攻城,若我贏了,不僅能讓他們退兵,還能揚我鄴朝國威。”
“好,我與你一戰!”秦煙爽快的應下,將士們一片嘩然。
她手持長劍打馬來到城下,身后將士們助威的吶喊聲直沖天際。
齊肅似是有些意外,不禁調笑道:“秦御侍,莫說本王欺負柔弱女子,需不需要本王讓你三招?”
“若能如此,自是再好不過了。”秦煙策馬舉劍向齊肅狂奔而去。
他似是有意逗弄,起初只守不攻,像是在摸索秦煙劍招的路數。
秦煙也并不心急,將殺招都留在了后頭。
片刻過后,齊肅似是篤定她不是自己的對手,一刀伴著獵獵風聲砍下。
她腰肢柔軟,以極其刁鉆的姿勢避過。
與此同時,秦煙手腕翻出一道劍花,直逼齊肅心口而去。
隨著一身脆響,齊肅捂住胸口毫發無傷。
秦煙挑眉:“護心鏡?”
齊肅神色有了忌憚,開始只守不攻,等著秦煙再出新的殺招。
戰馬忽然一聲嘶嚎,前腿高高揚起,秦煙險些落馬,齊肅趁機一刀劈去。
她身形一轉,長劍已經抵在齊肅喉頭:“你輸了。”
“秦御侍真是好計謀啊!”他恨得咬牙切齒。
“彼此彼此。”秦煙瞇眼笑了。
隨著齊肅一聲令下,將士們如釋重負的退了兵。
他們可不想染上疫病痛不欲生。
若方才齊肅真的下令要戰,他們定會棄劍而逃。
齊肅被搓了銳氣,臨行前不甘的沖著城樓上高喊:“我只給你們一月的時間,若一月后封湛還不能迎戰,本王定帶鐵騎踏平平州府!”
他哪里是在等封湛迎戰,他分明是在等疫方研制出來,好破了他們手中的威脅。
秦煙握劍的手都在抖:“一月,足夠了。”
親衛滿眼驚喜的望著秦煙:“秦御侍的劍招很高明啊!”
“高明嗎?”她微微一怔,“是我外祖母教我的,此前我鮮少與人對敵,不知自己劍法如何,不過齊肅的刀法只能說不過爾爾,還沒那日刺殺我與封湛的刺客厲害呢。”
“封湛打他,自然是手到擒來。”
第四十一章
她話音剛落,卻見親衛捂著唇竊笑,眼神不住向她身后瞟去。
秦煙似有所感,訥訥的轉頭望去,卻見封湛披著外衣站在身后,面上滿是溫柔的笑意:“你說得對,我打他是手到擒來,所以無須擔心。
”
“你好了?!”今日得秦煙屬實驚喜過了頭。
封湛尚未回答,卻見太醫得意的站了出來:“未曾想那細作弄巧成拙,竟叫我研制出了疫方,如今侯爺的疫病已經消了,只是身子還有些虛,將養些時日便無礙了。”
“哎,太醫此言差矣。”親衛攬過太醫,示意城樓上的將士都退下,“男人嘛,怎麼能說有些虛呢?”
太醫恍然大悟:“是是是,這位小將軍所言極是。”
待人都散去,封湛眼中閃著晶亮的柔光:“我方才都看見了,你做的很好。”
秦煙哽咽著回道:“我替你守住了,平州府我守住了。”
“我知道。”他伸手,“傻姑娘,我沒有力氣,你過來。”
她依言走到封湛身前,被他一把拽進了懷中。
抱著在夢中心心念念百轉千回的妙人兒,封湛滿足的喟嘆一聲:“秦煙,鄴朝有你是一大幸事,而此生有你,是我之幸事。”
聞著封湛身上清淺的藥香,秦煙鼓足勇氣說道:“經過一番生死,我全想明白了。”
“封湛,我愿意嫁給你,過去的事便讓他過去,我們只守住當下,好不好?”
他聞言微微一怔,而后粲然一笑,如冰破雪融:“你能想明白是最好了,我很高興。”
“往后余生,我只愿與你攜手度過。”
三月后。
京都。
城門處熙熙攘攘,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什麼日子呀這麼熱鬧?”
“馭關侯得勝歸來,平定了滄州叛亂,說是今日回京都呢。”
“你瞧那城門外接人的羽林軍,陣仗真大呢。”
百姓們正議論紛紛之際,一抹明黃色身影緩步登上城樓,眺望著歸來的將士與秦煙。
封湛與秦煙打馬來到城下。
齊豫滿心歡喜,快步往城門而去,周全提心吊膽的跟在他身后:“陛下,您當心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