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費盡全力才逃出天牢,而那時諸神已經被焚天吞噬大半,而天帝也不知去向。”
“殷晝,我知道我曾經犯過錯,但現在我已經真心悔改,你能不能先將從前的事放一放,先拯救三界于水火中為先?”
事情嚴峻到這個地步,自然是多一個人相助更好,根本來不及去糾結從前犯下的過錯。
以大局為重,殷晝根本不會拒絕。
可燕枝將一切都看在眼中,她知道玉竹沒安好心,正想提醒殷晝,喉嚨卻像是被一張大手死死掐住,令她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燕枝瞳孔驟縮,她知道這一切是玉竹跟焚天搞的鬼,但沒想到殷晝到這種時候還沒發覺!
她抬起手,按住因窒息而疼痛不已的胸口,格外痛苦。
殷晝終于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劍眉不由得蹙起:“你……是怎麼了?”
燕枝已痛得說不出話,眼前景象也逐漸模糊。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玉竹故作焦急的告訴殷晝:“闕月上神方才為了救我與焚天過了一招,定是受了內傷,殷晝我們快尋個地方救治闕月上神!”
殷晝聽到這番話,身形陡然僵滯。
他聲音艱澀,近乎咬牙切齒的問:“闕月……上神?”
燕枝仍舊解釋不出,而化身也突然消散。
一道白光閃過,燕枝徹底變回了闕月的模樣。
而殷晝眼底的冷意更甚。
他自然知道眼下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但看著燕枝痛苦的模樣卻無動于衷。
旁側玉竹見殷晝這副模樣,故作驚訝:“殷晝你還不知道嗎?燕枝是闕月上神渡情劫時候的化身,她是不存在的,闕月上神渡過情劫后,燕枝以及有關于燕枝的一切,都會消失。
你剛確定下來的心意,喝了忘情水也無法忘記的感情,對她來說只是一場過了就忘了的劫難。
玉竹不將話說完,但殷晝也已經明白。
更不用說他方才在人間,就已經領略過闕月的絕情。
而玉竹不知道這些,她還在故作姿態地安慰著殷晝:“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了,這里不安全,我們還是先離開,想想法子對付焚天得好。”
而殷晝聽到這些話,照舊抿唇不語,只是靜靜看著燕枝。
風起,帶著淡淡血腥味。
周圍云海翻涌,闕月痛到幾乎昏厥。
她眼前陣陣發黑,終了,終于聽到殷晝說了一句:“那便先去明光殿。”
第三十九章
在這句話以后,闕月終于暈了過去。
等她再度醒來,已是在明光殿內。
四周是熟悉的陳設,一如既往地空無一人。
闕月強撐著身子,扶著墻往外走去。
剛出庭院,就看見了明光殿正殿前,殷晝正帶著剩下的幾位天神商議什麼事情。
她愣住,沒再往前,可動靜還是引來這群人側目。
而他們的目光,都不甚友好。
就想那時候,她被玉竹指控成天命孤煞之人,眾神看向她的眼神。
懷疑,還帶著怒火。
闕月頓感不妙,竭力打起精神來,問眼前眾人:“可又是出什麼事情了?”
話音剛落,臉上還帶著傷的水神猛地上前。
他怒目圓睜,近乎咬牙切齒:“你竟然還敢問我們?還不是你惹出來的好事!”
聞言,闕月又是一頭霧水。
她實在不喜歡這樣的局面,正欲開口,旁側冬神上來相勸:“水神,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先別急著將錯放在闕月上神頭上……”
“都到這個地步了,事情還有哪里不清楚?”
水神今日性子,竟比火神還要暴躁。
他憤憤不平:“要不是她引狼入室,把什麼人都往天界撿,我們也不可能淪落到這個地步!”
望著眼前這群人不斷打啞謎,闕月逐漸沒了耐心。
她眸光漸冷,低呵道:“諸位有什麼事情大可直言,而不是在這兒你推我我推你,末了又給本君安上莫名其妙的罪名!”
到底是上神,闕月此話一出,庭院里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殷晝緩緩上前,行至她面前,沉聲道:“方才查明,你千年前撿回來,那個叫懷信的狼妖,其實不是狼,是焚天化身。”
“它一直躲藏在你身邊,借你真氣癮去蹤跡,只是為了今天能伺機報復。”
聽到這番話,闕月忽然笑了。
多麼熟悉的場面。
曾經她被誣陷成天煞孤命的時候,也是憑玉竹青口白牙一張嘴,就給她定了罪。
所以這次她份外平靜,只是冷笑連連:“敢問諸神,這次又是誰造的謠,說本君的懷信是焚天?!”
水神見她如此冥頑不靈,忍不住又道:“事到如今你還說是造謠?難道我們親眼所見,都是假的嗎?!”
他丟出一物,狠狠砸在闕月身上。
“你自己看看,這是不是你與那畜生的信物!”
東西掉落,發出清脆的響聲。
闕月垂頭看去,瞳孔驟然緊縮。
是同生鈴!
難怪她一直察覺不到懷信那邊的動靜,原本以為是方寸山遠在最南邊還未受到波及,卻沒想過懷信早已遭遇不測!
她趕忙撿起同生鈴,不顧眾神目光,捏了傳送咒消失在殿中。
動作之迅速,令眾神怔愣。
最后還是水神率先回過神來,他朝殷晝急聲道:“殷晝神君,這闕月恐怕早就背叛了我們,她跟焚天就是一伙的,我們得早先將她除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