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到胡佳琪站在他的身邊,知道這就是唐老太太欽定的兒媳婦,于是紛紛夸了一句:“唐總和胡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啊,站在一起是怎麼看怎麼般配。”
唐其深神色淡淡,只是禮貌笑了笑,把他們請了進去。
在忙完了一天后,他終于坐進車里,閉上眼睛休息。
此時又有一個人開了車門,坐進了車里。
唐其深轉頭一看,發現是胡佳琪。
“你來這干什麼?下去!”唐其深已是累極,并不想再應付她。
胡佳琪笑了笑:“唐總別急著趕人,我只是搭個順風車而已。”
見她單純笑著,唐其深眉頭一皺,開了車,走了下去。
胡佳琪一愣,急忙追了下去:“喂!唐其深!”
唐其深沒有理她,繼續向前走。
胡佳琪跑著跟上了他,拉住了他的手臂:“唐其深,你站住!”
唐其深甩開了她的手臂,語氣有些不耐煩:“你到底想干嘛?”
“我來是告訴你,我要解除婚約。”胡佳琪說著,嘆了一口氣,“既然做不了夫妻,做朋友總是可以的吧。”
唐其深掃視了她一眼,淡淡說著:“做朋友也不必了,作為補償,我會把一些股份贈送給你。”
胡佳琪的眼睛里流過一絲落寞,卻轉瞬即逝。
“那就一言為定,有好處拿也不錯!”她踮起腳,拍了拍唐其深的肩膀,“我一星期后就要出國了,先跟你告個別。 ”
唐其深看著她,卻見她垂眼,轉過身揮了揮手:“再見啦!”
一夜過去,唐其深從床上醒來時,感覺自己腹部隱隱作痛。
他走進浴室,發現之前的傷口縫線處有血跡滲出。
醫生來到家里時,給他檢查了一下幾處傷口,并囑咐他好好休息。
“過度勞累加營養不良,導致你傷口復發,如果再不注意,你可能又要進去住院了。”
唐其深點點頭,接著重新躺回了床上。
“對了,你之前是不是一直在打探江柔的消息?”醫生走時,突然說了一句。
唐其深心中一緊,連忙問:“是的,她怎麼了?”
“我好像聽說她一直在b市醫院住院,情況很不好。 ”醫生說著,“不過最近,她好像出院了,正準備出國。”
“什麼?!”唐其深愣住,“她要出國,什麼時候?”
“好像就是這幾天。”醫生說著,卻看見他起身準備下床,“你干什麼?”
“我要去找她!”唐其深說著,抬腳出了門。
“不行,你傷口復發,必須好好休養!”醫生伸手攔住了他。
“不,不管怎樣,我都要找到她。”唐其深閉上了眼睛,聲音微顫,“如果這一次不能見到,以后可能就再也沒機會了。”
醫生一愣,看著他微紅的雙眼,終是松開了手。
路上,唐其深一直試圖給江柔打電話,但都是無人接聽。
接著,車里的新聞播放出了一條有關江家的消息。
“江氏集團于今天上午宣布,江柔小姐將捐贈出名下所有財產,并將總裁位置轉讓于華葉海先生。”
第四十章
唐其深猛地一震,一腳踩住了剎車。
捐贈?
難道她已經替自己處理后事了嗎?
想到這,他心猛地揪緊,不敢相信地把新聞再聽了一遍。
手機里仍是機械冰冷的重復女音。
他臉色一變,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盤上。
接著,他將車掉頭,開往了江家。
來到江宅,他下了車,剛一進去,就發現里面的大門敞開著,一群人正來來回回地搬運著東西。
他走了過去,攔下一人:“請問這宅子的主人去哪了?”
“你不知道嗎?”那人掃視了他一眼,回答,“江小姐早一個月前就把這房子賣了,聽說已經是病得不行,準備后事了。”
唐其深怔住,一時緩不過神來。
他走進江柔的臥室,看見了房間里正擺著一束盛開的繡球花。
早安花的顏色和瓶子跟他放在房子里的一模一樣,竟是幾個月前他遺落的那盞花瓶。
她是什麼時候拿回來的,原來她在他離開之后,也回來過嗎?
唐其深看著房間里還擺著許多玩物,皆是各種小動物的毛氈玩偶,其中老鼠做得最為精美。
還有一些失敗品,但全都沒有丟,全都擺在了寫字臺上。
最后,他拿起一疊素描紙,發現上面畫著很多關于他的素描。
最后一張的日期寫著,六月三十號。
正是葬禮的日子。
他頹然坐在床上,一時間痛苦不堪。
第二天,唐其深來到了華葉海的公司,一進辦公室的門便問向他:“柔柔在哪?”
華葉海似乎早就料到他會來,語氣淡淡地回答:“她已經出國了。”
“你為什麼要把她送出國?”唐其深憤怒地說著,“你是不是純心這麼做的。”
華葉海看著他,冷聲問:“柔柔在國內受的委屈夠多了,你想她剩下的日子還要繼續活在痛苦中嗎?”
唐其深愣住。
“你要是真的關心,就離她遠點,從今往后不要再去找她了。”華葉海冷冷說著,“之后,我也會出國,然后一直陪在她身邊。”
“她到底在哪?”唐其深問了一句。
“她如果想告訴你,你早就知道了。”華葉海最后扔下一句,離開了辦公室。
唐其深從公司出來,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里。
他的傷口似乎潰爛得更加嚴重,已經有著發炎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