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浮現出傅司均渾身是血的倒在她懷中那一幕。
姜眠驚魂未定的看向自己的手。
上面已經沒有了傅司均的血跡。
可人卻生死未知。
姜眠的心顫抖了下。
她拔掉吊水的針頭,掀開被子下床,跌跌撞撞地朝病房外走去。
上天啊,傅司均一定要沒事!
她向神明祈求過的。
看她狼狽的樣子,李儀趕忙沖上前:“眠眠,你冷靜點,我現在帶你過去。”
手術室紅燈一直亮著。
傅母站在門外,神色擔憂,時不時的看向里面。
結果轉頭就看到了姜眠。
她連忙迎上去:“眠眠,受傷了怎麼不休息躺著?”
姜眠臉色慘白,搖搖頭:“我沒事,都是皮外傷。”
傅司均把她護得死死的,她幾乎沒受什麼傷。
她抬眼看向手術室:“司……均哥,現在什麼情況?”
傅母紅著眼:“進去三個小時了,醫生下達了兩次病危通知書。”
姜眠心神巨顫,艱難開口:“他會好起來的。”
也不知是在安慰傅母,還是在說服自己。
墻上的時針轉了一圈又一圈。
手術室上的紅燈終于熄滅。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被姜眠搶先一步:“醫生,現在情況怎麼樣?嚴不嚴重?”
醫生松了口氣:“暫時脫離生命危險,轉至ICU病房,半夜沒有起燒的話,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聽到這句話,姜眠卸了力般差點癱軟在地。
還好,神明聽到了她的請求。
把傅司均還回來了。
ICU病房門外。
姜眠透過病房門上的窗戶,看著傅司均躺在病床上。
心電圖起起伏伏,發出‘嘀——’的聲音。
傅母走上前,攬住她的肩膀:“小眠啊,去歇會吧,這里有我。
”
“眠眠——”
“我的寶貝女兒沒事吧?”
姜眠剛要開口說話,就被得知消息趕來的姜父姜母抱在懷中。
姜母拉著她不停的打量,眼里蓄滿了淚水。
“把媽媽都嚇死了,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姜眠心慌的給姜母擦眼淚,輕聲地哄著:“不要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姜母哽咽著點頭。
姜眠這才發現,平日里威嚴的姜父,此刻也早已紅了眼眶。
她鼻尖酸澀,知道是自己惹他們擔心了。
姜母擦好了眼淚水:“小依,讓你見笑了。”
傅母搖搖頭,并不在意:“我理解你的心情。”
一旁的姜父湊上前:“情況怎麼樣?”
姜眠顫動羽睫:“要看今晚的情況怎麼樣。”
姜母拉過傅母的手拍了拍,安慰道:“咱們司均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眾人坐在醫院的長廊。
煎熬的等著時間流逝。
姜眠從未覺得一晚上有多難熬,尋常拍個戲,睡一覺的時間,就過去了。
而現在,一分一秒都在度日如年。
翌日清晨,金色的陽光撒向大地。
ICU的病房終于打開,醫生推著病床出來。
所有人忍不住湊上前:“醫生怎麼樣了?”
“病人成功脫離危險。”
第四十一章
得到醫生肯定回答,眾人都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
沒事就好。
姜眠驟然放松,那根緊繃著的弦突然斷掉。
“眠眠!”
她眼睛一閉,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依舊是雪白的天花板。
她動了動手,發現手正在輸液。
與此同時,還驚動了守在病床上的姜母。
“眠眠,你醒了?”
姜眠皺著眉:“我怎麼了?”
“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能讓我省點心?還好只是低血糖,你可嚇死我了。
”姜母埋怨道。
而姜眠抿著唇,問了她最在意的事:“媽,司均哥他……”
姜母幫她掖了下被子:“醒過來一次,后面又睡過去了。”
姜眠略微放下心,可她還是想要親眼看到。
姜母哪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
她有些生氣:“你哪也不許去!給我把針打完!”
姜眠拗不過她,即使心里再著急,也只好乖乖聽話了。
下午四點。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天花板的雪白印在他的瞳孔之中。
傅司均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眼眸深邃。
姜眠抱了束花,見他看了過來。
笑容如同陽光般燦爛。
傅司均深深地將這一幕印在腦海中。
姜眠把花放下,轉頭問道:“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傅司均的喉嚨像是被火燒過,一呼吸就刺痛的難受。
他蹙著眉,沒有回話。
姜眠看他嘴唇發白,起皮了,便問:“是不是想喝水?”
傅司均緊盯著她,目光如炬。
姜眠詭異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倒了一杯水,抱歉的說:“你現在還不能喝水,我先用棉簽幫你,你先忍忍。”
說著,她拿出棉簽沾了沾水,認真的涂在傅司均干燥的嘴唇上。
她低頭的剎那,無限溫柔。
傅司均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心中柔軟一片。
氣氛平靜而又溫馨。
半響,姜眠起身:“好了。”
她把面前丟掉,轉頭對上傅司均的視線:“謝謝你救我。”
傅司均想說沒關系,都是他自愿的。
奈何,受傷太嚴重,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看他目光焦急,姜眠忽的笑出聲:“行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明白你的心意。”
“所以快好起來吧。”
聽到這話,傅司均心里突然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莫非姜眠愿意接受他了?
沒給傅司均想通這些的時間,姜眠坐在病房上,念叨起來:“我接下來的時間比忙,不能經常來看你,你得乖乖養病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