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知言的眼神逐漸變得戲謔起來:“孫少認識她?那早知道我該將她交給你了。現在是什麼情況,她不見了嗎?那孫少可得好好找找,畢竟現在這個社會,像她那樣漂亮的女士指不定會不會被什麼瘋子帶走,然后進行折磨。”
“幫不上孫少我真的感到很遺憾,不過宴會結束后我與這位小姐失去了聯系。”
易知言這番話的玩弄意味十分濃重,像是吃準了孫祁希手上所掌握的證據也不過只有宴會上的東西。
只有那點監控,就算是報警,警察都不會懷疑到易知言的身上。
孫祁希望著眼前的男人,緊攥著的拳頭微微發顫。
宋博遠說的沒錯,易知言現在就是一個瘋子,沒有他不敢干的事。
眼前的這個房子怎麼看也不可能用來囚禁人,空間實在是太像。
孫祁希忽然有些后悔沒有聽宋博遠的話,現在沖過來實在是有些打草驚蛇。
他也非常明白現在的局勢十分被動,只要易知言不承認,那麼他很有可能這輩子都找不到易小沐。
上海這麼大,易知言這樣被仇恨蒙住了雙眼的瘋子,想要做到這一點一點也不難。
客廳在一瞬陷入了僵局,不知道過去多久,孫祁希終于開口:“你是聰明人,我們沒必要再繼續繞圈子,浪費彼此的時間。”
“直說吧,你想要的是什麼?”
話音落地,眼前的易知言忽然笑了起來。
他從哼笑聲逐漸變成了狂笑,就像是真的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
孫祁希坐在原地,咬緊了后槽牙。
終于,易知言停了下來,眼中閃過一抹狠戾:“真是沒想到,她居然能讓孫少做到這個地步。
不過可惜了,我想要的……”
“只有易小沐死!”
第三十八章
“——我是不是該這麼說?”
轉瞬,易知言的神色恢復了正常,語調和臉上的表情又回到了先前彬彬有禮的模樣:“抱歉,我實在不知道反派該是怎樣說話。”
孫祁希知道今天是再不可能在易知言嘴里套出什麼有用訊息,臉色比來的時候更加冷沉。
他倏然起身,沉聲道:“易先生既然實在不知道,我也不好再繼續打擾下去。”
“但是我還是有必要說一下,如果易小沐出了什麼事,我發起瘋來,手段比你要殘酷一萬倍。”
“所以易先生心中自己定奪吧,如果易小沐到時候死了殘了的,我們再見面的場景就不會是在這里了。”
孫祁希臉上的冷沉與戾氣任誰看了都要害怕。
可是易知言只是笑了笑:“孫少說的話雖然我聽不懂,但還是想勸幾句,現在是法治社會,你說的那種情況不用擔心,說不定易小姐只是在和素未謀面的故人敘舊。”
孫祁希懶得和他繼續無意義周旋下去,轉身走出了門。
而在門關上的剎那,易知言臉上的笑意一瞬消失殆盡。
他看著門口孫祁希離去的方向,輕聲呢喃:“怎麼會死呢?死可是解脫的最好方法,易小沐不配死,那個賤人死了多便宜,她必須要替那個賤人還債。”
“她必須要和我母親一樣,瘋瘋癲癲的度過下半生。”
……
孫祁希走出房門后,吐出了一口渾濁的氣。
以前的孫祁希天不怕地不怕,總覺得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什麼可怕的事。
可是今天走了這麼一趟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人能用這樣的精神狀態恐嚇他人。
和易知言待在同一個密閉空間的這短短十幾分鐘,差點讓孫祁希喘不過氣。
那種壓抑與恐慌是對瘋狂的最直接反應。
孫祁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中對易小沐的擔憂不減反增,撥通了宋博遠的電話。
不過幾秒,電話就被接通:“你沒事吧?!”
“沒事,”孫祁希煩躁的揉了一把自己的頭發,靠在車座駕上,“那孫子真的瘋了,眼神看的人發憷,下一秒拿把刀砍五十個人都得因為精神殘疾無罪釋放。”
那邊的宋博遠聽見孫祁希還有空罵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氣:“那不然怎麼說去精神病院觀察一個禮拜就能直接入住。”
他一點也不驚訝孫祁希會被易知言的精神狀態嚇到,這再正常不過。
古往今來,人類最為脆弱的就是精神,這向來是最容易坍塌的地方。
每個人都會有著自己心中的極樂凈土,有著自己精神世界的烏托邦,而像是易知言這種精神失常的人,眼神往往都會十分的露骨,那赤裸裸的攻擊性沒有人能抵擋。
“我沒在他家看見易小沐,他和我說他只是在宴會上遇見了,然后易小沐說自己不舒服,他就送易小沐提前離開了,在這之后沒有再聯系。”
孫祁希的聲音低沉,不耐的解開了襯衫上方的紐扣:“你現在叫人來他家守著,我就不信了,他還真能不去見易小沐?只要出門就他媽給我跟著。”
電話那邊遲疑了一瞬,最終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
“真的個屁!”孫祁希罵了一聲,“你他媽是不是早上起床忘記叫你腦子一起了?這麼明顯就他媽說給警察聽的話你他媽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