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事,只是一些割傷。”梁宴辛靠在床上,竭力忍住腹部的疼痛。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他的胃病早就發作,正時時刻刻折磨著他。
只是他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痛苦的神色,溫書也相信了他。
她點了點頭,說道:“那你休息一下再去,我帶優優去看看心理醫生。”
孩子的問題溫書不敢耽擱,看梁宴辛已經清醒過來,她就放心了一些。
“我幫你聯系一下醫生。”梁宴辛掏出手機,撥打了B市的權威醫生。
溫書沒有推脫,經過這麼一番生死劫難,她對待梁宴辛,也沒有那麼客氣疏離。
電話中,梁宴辛跟心理醫生確定好時間,約在兩個小時后。
他把聯系方式和地址發給了溫書,就說道。
“這位周醫生主攻創傷后遺癥的心理問題,你現在就帶著優優去吧。”
溫書點了點頭,抱著孩子出了醫院。
溫母不放心她們母女,就跟著一起去了。
醫院內,就剩下梁父梁母照顧梁宴辛。
等溫書走后,梁宴辛再也忍不住,猛地吐出一口血。
梁母嚇了一大跳,連忙問道:“你怎麼了?!”
梁父也沖了上前,他以前是學中醫的,說話間就要拉過梁宴辛給他看看。
眼看著瞞不下去,梁宴辛苦笑一下。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接過梁母遞上來的溫水,漱了一下口。
他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梁父梁母,隨后淡淡道:“爸、媽,我可能……不能給你們養老了。”
梁母震驚的睜大了眼,梁父滿色蒼白的跌坐在沙發上。
梁母顫著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胃出了點問題,治不好了。”梁宴辛淡淡的陳述,好像說的是別人的病情。
梁母大驚失色,眼淚瞬間滑落,她沒想過梁宴辛的身體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糟。
“那優優呢?她那麼喜歡你,還有書書,她知道這件事嗎?”
梁母腦中亂哄哄的,急急問出了這些問題。
聽到梁母提起溫書母女,梁宴辛的心中就是一痛。
溫書都答應自己,能活著走出廠房就再給他一次機會。
可是,這個機會,他終究是用不上了。
梁宴辛平靜的臉上出現一抹痛心,他幽幽說道:“媽,這件事情,暫時先不要讓書書知道。”
梁母心中千頭萬緒,流著淚點了點頭。
“你不要放棄治療,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一定有辦法的。”梁母說這話,也是安慰她自己。
梁宴辛沒有反駁,只淡淡的點了點頭。
一時之間,病房中沒有半分聲響,氣氛安靜的可怕。
梁宴辛故作輕松的說道:“媽,我沒事的,我先去警局處理一下事情。”
說著,他吃了幾片藥,就下了床。
梁母有些擔心,就說道:“要不我跟你爸去吧,你在醫院休養。”
“媽,這件事情你們怕是處理不了。”梁宴辛眼底閃過一抹幽光。
他已經隱隱約約猜到是誰動的手,那人心腸如此狠毒,他不想把自己的父母也牽扯進來。
聽見梁宴辛這麼說,梁母只能道:“那你注意身體,快去快回。”
“好。”梁宴辛應完就換了衣服,走出了病房。
他打了車,很快就到了警局門口。
說明情況之后,他就被帶到審訊室內。
到了里面,他就看見戴著手銬被看守著的綁架犯。
那人,居然是……
第四十章
沈梅安的前夫,李熠!
看見他的一瞬間,梁宴辛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想。
沈梅安在這件事情中,肯定是脫不了干系的。
他冷冷的望著李熠,眼底滿是戾氣。
李熠很緊張的看了一眼梁宴辛,隨即無措的低下頭。
他只一個勁的說道:“我只想要錢,那火可不是我放的。”
梁宴辛在李熠對面坐下,因為梁宴辛是受害者,所以他只是簡單的做了下筆錄。
因為廠房那一帶都是廢棄地方,平時根本沒有人過去,所以連監控都沒有。
李熠被抓的時候,已經快到高鐵站了,從時間和動機上推斷,都不能判定是他放火。
梁宴辛站起身,他看著李熠說了句:“是沈梅安讓你過來綁架要錢的嗎?”
“不……不是。”李熠眼神躲閃,連忙否認。
不用專家判斷,梁宴辛看他反映就知道是沈梅安。
他站起身,什麼都沒說,走出了審訊室。
他冷著一張臉,渾身氣壓低沉,像是處在盛怒的邊緣,隨時有可能暴走。
梁宴辛徑直去了沈梅安家里,按響了門鈴。
半響之后,沈梅安笑著打開了門。
她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婉平靜,只是她眼底那一絲緊張卻沒逃過梁宴辛的眼睛。
沈梅安站在門口,笑著問道:“你怎麼來了?”
“沈梅安,不要裝傻!這次廠房的事情是你做的。”
沈梅安敏感的感覺到,梁宴辛用的是陳述句,代表梁宴辛已經認定了是她。
她心底一慌,面上卻還是那幅溫婉的笑。
“梁宴辛,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
“那就請你去警局一趟,交代一下你昨晚都做了什麼!”
梁宴辛說著,就在手機的屏幕上點擊了一下,瞬間上來了很多民警,把沈梅安家門口圍了起來。
看見這種陣仗,沈梅安心底的慌亂再掩飾不了。
她慌亂的喊道:“我什麼都沒做!你們不能帶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