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開口:“我考慮一下。”
陳喻白卻說:“皇家藝術學院的入學日期還有三天就要終止,你必須馬上決定!”
溫書的視線定在信上,許久,她眼神堅定下來。
“我去!”
一個星期后。
梁宴辛因為聯系不上溫書,終于回了家。
剛打開門,卻發現屋內過分的冷清。
“溫書?”
他大步走進,就看見茶幾上,擺放著一個玉鐲和一份離婚協議書!
梁宴辛下意識拿起協議書。
落款上,溫書已經簽好了名字。
梁宴辛手猛地一攥。
各種說不清的情緒梁梁上涌。
溫書,她居然不告而別了!
梁宴辛跌坐在沙發上,捏著協議書,呆坐了許久。
……
五年后,法國巴黎。
一輛黑色的轎車劃過街道。
梁宴辛坐在車上,來接他的法國醫生達維德正滔滔不絕的用蹩腳中文套近乎。
“梁,以你的技術,該到法國,這離資源更多,我們夜很油好。”
“看,這個在盧浮宮辦畫展的女畫家,也是中國人……”
梁宴辛視線一下凝在達維德舉起的手機屏幕上。
那新聞上的女畫家。
——赫然就是溫書!
梁宴辛眼眸一下變得晦澀無比,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車停在巴黎最大的醫院門口,院方幾十名醫生恭敬迎在兩邊。
梁宴辛剛下車,院長就上前笑道。
“梁先生您能來,真是我們的榮幸。”
院長的話,得到一致熱烈的掌聲。
這個中國醫生是如今醫學界神經科最出名的醫生!
年紀輕輕,就攻克了腫瘤靶向指標的世界性醫術難題。
此次他能來此交流,讓巴黎醫院上下一片興奮。
梁宴辛淡漠的打了招呼,以他為首朝醫院的大門走去。
一切凌然有序,直到——
“爸爸!”
一道嬌嫩的聲音,突然響起。
接著,一個四歲多的華裔小女孩沖了出來。
眾目睽睽之下。
她一把抱住梁宴辛大腿,又奶聲奶氣的大喊道:“爸爸!”
第十一章
周圍投來一片震驚的眼神,在業內,誰不知道梁宴辛是最不近女色的!
他怎麼會有一個這麼大的女兒呢?!
梁宴辛皺眉望去,對上小女孩的瞬間,面上表情凝固。
這個小女孩,長得怎麼那麼像他?
還不及細想,就聽見不遠處一聲驚呼:“溫優優,快過來!”
順著聲音看去,就看見溫書站在轉角處,一臉焦急。
電光火石間,梁宴辛平靜的心中,翻涌起巨浪。
沒想到,猝不及防跟溫書相遇。
而那一端的溫書,也滿面震驚,不過更多的是急切。
她望著抱著梁宴辛大腿的女兒,心中驚疑不定。
溫優優撇了撇嘴,卻沒有松開手。
她嘟囔著:“媽媽騙人,爸爸明明沒去天堂……”
梁宴辛眼底閃過一絲暗沉,他想起五年前,跟溫書的那一夜。
想到此,他朝著院長,用一口流利的法語說道。
“抱歉,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處理,學術交流就改到明日。”
院長的眼神在他跟溫書之間來回梭巡,了然的笑笑。
“梁先生,您先忙。”
說完,他就朝著其余醫生解釋了幾句,眾人雖然有些不舍,但還是先后散去。
此時,空曠的大廳內,就剩下溫書三人。
梁宴辛伸出手,溫優優就自然的牽了上去。
他牽著孩子,一步步朝著溫書走去。
寂靜的廳內,溫書平靜多年的情緒,不受控制的被牽動著。
她看著梁宴辛走到自己身旁,淡漠的一笑。
梁宴辛淡淡道:“溫書,我想你應該給個解釋。”
說著,他還用余光,掃了一眼溫優優,意味明顯。
溫書渾身一顫,腦中各種念頭梁梁上涌,每一個借口都很快被否定。
那些解釋,連自己都不能說服,更別說梁宴辛了。
急迫之下,她一陣咳嗽,燒糊涂的腦袋暈沉沉的。
梁宴辛眼神一凜,身為醫生的他,很快就發現了溫書的不對勁。
他下意識伸手探上溫書的額頭,道:“你發燒了。”
梁宴辛冰涼的手,讓溫書有片刻的怔愣。
她往后退了一小步,避開了梁宴辛。
“不勞煩梁先生了。”溫書客氣又疏離。
梁宴辛一怔,多年未見,她真的變了很多。
可這種變化,卻讓他從心底升起一陣不爽。
“媽媽……”溫書的不適,引起了溫優優的關注,她仰起小臉,一臉的擔憂。
溫書對著溫優優勉強笑了笑,說道:“媽媽要去打點滴了,你陪媽媽一起去好嗎?”
溫優優一臉為難,又看了看梁宴辛。
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爸爸。
“那爸爸一起去吧?”溫優優靈機一動,甜甜笑道。
聞言兩人都是一愣,溫書開口就想拒絕,可梁宴辛卻先一步開口道。
“好。”
溫書驚疑的看了一眼梁宴辛,他可從來不是如此好說話的人。
可容不得她多想,溫優優另一個手就牽上了她。
她一手拉著梁宴辛,一手拉著溫書,往針劑室走去。
溫書滿頭亂麻,任由溫優優拉著,到了針劑室坐下。
她遞過單據,護士手腳麻利的給她扎上了點滴。
溫優優陪著坐在一旁,朝著溫書扎針的手背上吹了吹,道:“呼呼……媽媽不痛。
”
引得溫書一陣輕笑,伸出另一只沒打針的手,摸了摸她的頭。
梁宴辛坐在對面,望著她們母女的互動,臉上似乎也閃過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