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不得不承認，如果選顏值。

    她還是會喜歡顧庭年的臉，他身上有清風明月傲立如松，挺拔似竹的風韻。

    姜橙忍不住深思，當年喜歡顧庭年最開始也是見色起意吧，后來情緒寄托堆積太過濃烈，自己喜歡的可能只是幻想里的顧庭年。

    在一起的那三年，她也沒有去了解過正在的顧庭年吧。

    “姜橙，你的生日快到了，你要什麼禮物？”顧庭年出聲問道。

    剛剛沉浸在思緒的姜橙瞬間被拉出，抬頭回道：“不用了吧，生日也不是很重要。”

    顧庭年敏感的察覺到姜橙低沉的情緒，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姜橙看著面前不明所以的人，突然有種沖動，想要他了解自己。

    于是脫口而出道：“我不過生日，因為我爸媽就是那天去世的。 ”

    顧庭年的眼里閃過一絲歉疚，出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姜橙低聲道：“沒關系。我一般會提前一天和家里人吃飯。生日那天我要去給我爸媽掃墓。”

    顧庭年看著站在夕陽下落寞不已的姜橙，突然伸手將她抱住。

    抱住的一瞬，兩人同時一僵。

    顧庭年意識到自己的沖動，短暫的幾秒就松開了姜橙。

    “姜橙，聽說擁抱能平分傷心。你現在好過了一些嗎？”

    姜橙聞言一怔，她的記憶中顧庭年也給過她一個不算溫情的擁抱。

    那時姜橙以為他是認錯了人，原來是為了安慰那天淋成落湯雞的她嗎？

第二十九章

    那天，姜橙忙到傍晚才去墓地掃墓。

    回來的時候情緒郁郁，甚至弄丟了她的文件。

    雨勢也和她作對，淋得她渾身濕透了。

    回家的時候，顧庭年一身酒氣的坐在沙發上。

    姜橙拖著淚眼朦朧瀕臨奔潰的情緒準備上樓時，顧庭年從沙發上起來。

    給了姜橙一個莫名的擁抱。

    但確實給了當時的姜橙些許安慰。

    回過神來時，顧庭年還在她面前沉默看著她。

    姜橙對著他清澈的眼睛，突然有些慌亂。

    “姜橙，你在看誰？”顧庭年的話像一把利劍，刺破姜橙拼命遮掩的現狀。

    “我……”姜橙抿了抿唇，猶豫開口。

    顧庭年卻突然轉移視線道：“姜橙，放煙花了。 不想說就算了。”

    話音剛落，漫天煙花綻放。

    絢麗的色彩讓姜橙懷疑自己置身于一場編織的盛大夢境。

    耳邊突然傳來顧庭年的微不可聞聲音。

    明明沒有聽清聲音，姜橙卻通過唇齒的動作看了出來。

    他說：“姜橙，我喜歡你。”

    顧庭年卻像沒事人般轉移視線，他以為姜橙沒有聽到。

    姜橙的心突然一澀。

    現在的顧庭年和曾經的姜橙多像。

    他借人聲鼎沸，掩蓋愛意。

    當初的姜橙也借聯姻，幻想靠近。

    可她一敗涂地。

    如今主動權握在姜橙的手中，所以讓他贏嗎？

    現在的姜橙沒有答案。

    煙花結束后，徒留滿地狼藉。

    “姜橙，要回去了嗎？”顧庭年拽著姜橙的手腕越過重重人潮。

    “嗯，不然嬸嬸要擔心了。”姜橙應聲道。

    “我有禮物要給你。”顧庭年頓道，“你要不要在和我去一個地方，只要一小會就好。”

    姜橙看了看顧庭年認真的神色，點頭同意。

    車上的兩人都有些疲憊的保持安靜。

    顧庭年皺著眉用手機回復著消息，卻也很快收了起來。

    等姜橙回神的時候，已經都了地方。

    是上次姜橙來的花房。

    “你在外面等等我。我馬上過來。”

    不等姜橙點頭，顧庭年已經進去了。

    又是“吱呀”一聲，花房沉重的門之里面打開。

    姜橙看著抱著一盆三色堇的顧庭年走了出來。

    他眼睛澄亮，出聲道：“姜橙，送你的花。”

    姜橙看著開得繁麗的花團，低聲問道：“怎麼想送三色堇？”

    顧庭年回道：“你不喜歡嗎？我上次注意到你看了這種話很久。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一盆好看的。”

    顧庭年以為姜橙會高興，卻見姜橙低垂著頭沒有說話。

    他心下一頓，伸手想要觸碰姜橙。

    卻見姜橙猛地抬頭，眼眶泛紅。

    她一下拍開顧庭年伸過去的手，啞聲道：“顧庭年，你可不可以離我遠點？”

    姜橙突如其來的話讓顧庭年的臉色一白，他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一股凌虐的快感突然不合時宜的涌上姜橙的心頭。

    “你對我做這些事？是憐憫我？還是戲弄我？”姜橙惡意扭曲顧庭年的喜歡。

    顧庭年下意識的想要反駁：“不是，我……”

    姜橙出聲打斷他的話：“顧庭年，我不需要你以為的好意。”

    說罷，姜橙轉身上車，徒留顧庭年楞在原地。

    姜橙的眼淚瘋狂下落，她的心再次被割成碎片。

    她其實不想的，在回來的一路上。

    閉眼沉思的時間里，姜橙都在問自己“還愛嗎？”

第三十章

    答案那麼清晰，清晰到姜橙懼怕。

    她沒法騙自己不愛顧庭年

    可她知道，這一路她受過多少苦。

    夜里哭過多少次，那些催心肝的折磨讓她沒有再來一次勇氣。

    如果他們之間要有一個人不愛，那麼顧庭年應該能比自己做得更好吧。

    姜橙收拾好情緒到家時，姜萊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