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昊心里有些煩躁，聲音不冷不淡：“可以考慮協商承辦見面會，簽約的事暫且放一放。”

    接著他沒讓秘書跟著，自己獨自走了。

    見陸云昊離開，音樂總監這才敢低聲罵道：“這麼好的歌手不簽，等著便宜別的公司，給自己討強敵麼。”

    坐在他旁邊的人小聲勸道：“要是她簽進來，公司的一手資源肯定就要優先她了，那你說余歡亦怎麼辦？”

    一時間，那些和音樂總監同樣想法的人，聞言皆是神色一變，表情詭異復雜起來。

    “甜美歌后”余歡亦出道到現在才一年半了，就已經能在娛樂圈占得一席之地。

    可以說是全部都是陸云昊得功勞，實際的底子只能說唱得不難聽。

    留下來的楊秘書咳了咳，眼神在眾人臉上掃過：“這些話，下次不許再說了，別讓總裁聽見。 ”

    陸云昊徑直開車出了公司，車子一路開到一棟小區樓下，是當年和林安安一起住的小屋。

    推開門，屋內干凈整潔，一看就是常有人來打掃。

    他坐到靠近陽臺的矮柜前，那里放著一個瓷白色的罐子，沉甸甸的，又輕飄飄的。

    陸云昊伸出手想去碰一碰，給在半路便停住了，他收回手，將目光落向窗外。

    剛剛楊秘書提及的Aoide，是古希臘三繆斯里掌管音樂的歌神。

    他想起了林安安曾經說過，如果以后出道了，她要用這個名字做藝名。

    陸云昊眼睛微闔，目光沉靜。

    半個小時后，他緩緩的起身，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

第十七章 毋庸置疑

    他接著去了醫院，頂層的貴賓療養室，一位婦人正坐在窗下的沙發里看書。

    聽見開門的聲響，宋知煙抬起頭來，笑了笑，聲音溫柔：“陸總。”

    “宋阿姨。”陸云昊點了點頭，坐到她旁邊的沙發里，“最近身體怎麼樣？”

    “已經好很多了，謝謝您的關心。”宋知煙合上書，問道“小水什麼時候從美國回來？”

    這三年，她從來沒有見過林安安一面，也沒有打過電話，只是時常有明信片和照片寄來。

    陸云昊眼神閃了閃，語氣低緩：“還需要一段時間。你不用擔心，她很好。”

    宋知煙垂下眼，算是表示知道了。

    陸云昊不常來，不知道該和宋知煙聊些什麼。談起林安安，他心里又總會不舒服，于是幾乎每次都待不長久。

    這次也不例外，陸云昊跟護士囑咐了些仔細照顧的話，就走了。

    在外面轉了一圈，他沒了心思去公司，開著車回家。

    路上，電話響了。

    陸云昊側頭瞥去，看見來電忍他想了想，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余歡亦的聲音傳了過來：“今晚我休息，要不要來我家？”

    這幾年她一直努力模仿著林安安的聲線，此時聲音通過電流，多了幾分溫柔與不真切，竟真的像極了是林安安打來的電話。

    陸云昊失神了片刻，隨即眼神便沉了下去。

    “有時間打電話，不如想想怎麼練好歌，下個月的音樂盛典，不要丟自己的臉。”

    余歡亦語噎，死死的咬著嘴唇，正還想說些什麼，就聽見陸云昊冰冷的聲音傳來。

    “你不是她。”

    下一秒，電話驟然掐斷。

    余歡亦聽著聽筒里嘟嘟聲，渾身僵硬。

    許久她抓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的砸在地上，眼神透著恨意。

    “為什麼，為什麼你死了還不消停！”

    第二天，他剛進公司，楊秘書就過來匯報，已經和aoide聯系上，對林同意由CL承辦她后天回國的見面會。

    陸云昊點頭表示知道了，CL是國內最大的娛樂公司，會同意是毋庸置疑。

    楊秘書接著說：“董事會的股東們都想簽下她，所以希望您能道現場見一見對林之后，再考慮一下。”

    陸云昊眼神一暗，想到董事會那些聒噪的親戚，懶得給自己找麻煩。

    他想，打不了見一面再拒絕也是一樣的。

    “那就把我后天的行程都推掉吧。”

    到了見面會當日，CL為了表示誠意。

    連夜打造了一個能夠容下千人的露天會場，一半邀請的都是媒體與旗下的藝人。

    余歡亦跟著陸云昊坐在最前排，身后滿場的記者，卻無一人敢拍他們。

    因為陸云昊不準。

    但余歡亦也不惱，因為二人關系早已經是娛樂圈里公開的秘密了，她根本不擔心自己的地位會動搖。

    她一邊享受著陸云昊的偏愛，卻又恨透了偏愛來自她身后的影子。

    臺上，主持人說著致辭，吊足了眾人的胃口后，才一伸手，說：“歡迎我們的Aoide，來自神話的歌神。”

    隨著主持人話音落下，LED屏幕驟然分開，射燈全數聚焦在縫隙中的人影，盛大的光芒籠罩著她，卻看不清容貌。

    人影緩緩上前，銀色的曳地魚尾裙上鋪灑著碎鉆，熠熠生輝，就像一位高貴的人魚公主。

    長發盡數梳起盤在腦后，露出修長光潔的后頸，

    人影越走越近，燈光乍褪。

    陸云昊看清她的容貌后，頓時如遭雷擊，渾身僵住，外界的嘈雜尖叫全部消失。

    他的眼里只有舞臺中央的人，那人，竟然長得和林安安一模一樣！

第十八章 小心翼翼

    不僅陸云昊震驚失語，余歡亦更是臉色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