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頗為理直氣壯道:“是賀斯宇擄走了我,我想出來,不就只有這一個辦法嗎?”
“喬奈,我說的是這件事情嗎?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不清楚嗎?”宋清川的臉色愈發難看。
喬奈突然泄氣,委屈得哭了出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如果可以,我也不會用這麼極端的方式。淋雨生病,最后受罪的不還是我嗎?”
看著床上人一臉害怕的樣子,宋青川抿了抿唇。
伸手抱住人,輕聲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對,不該兇你。但是小喬,一切都要以你的身體為重。”
頓了頓,宋青川繼續道:“我們回瑞士吧,你在這里我不放心。”
喬奈卻快速從他的懷里退出來,看了看宋青川的臉色,小聲說到:“我的劇沒法演了。”
宋青川的手一頓,他立刻明白了她的拒絕。
氣氛瞬間就凝固了起來。
“小喬,叔叔阿姨很擔心你。”
喬奈的心開始動搖:“我…”
宋青川不想逼她,“那就一周,一周之后還沒有結果,我們就回去。采用醫生最后的方案。”
喬奈認命的點了點頭。
喬奈看著退步的宋青川,心中一澀。
她有些厭棄自己的選擇,她總是身不由己的踏入漩渦,游離不定。
其實在發燒的這天晚上,她夢到了更多的細節。
比如全是血的裙子。
喬奈覺得自己離答案更進了一步,在心里暗暗安慰自己,馬上就要結束了。
賀斯宇那邊的進展卻不順利。
“你在排斥我。”文醫生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他已經觀察他很久了。
這是他見過最頑固不化的病人。
“你的愿望是什麼?你到底想要得到什麼?”文醫生換了一個方式開口。
賀斯宇猶豫了片刻,逼著自己開口:“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她回來。”
“誰?”文醫生其實一直直到喬奈的存在。
“我的愛人。”賀斯宇沉默片刻又補充道,“也許現在不是了。但我想她回來,回我們的別墅。”
“你愛她嗎?”
“他們都說我愛,我覺得我愛她。不然我為什麼想到她會痛。”賀斯宇的神色越發寡淡。
文醫生記錄的筆一頓:“誰說你愛她?”
“所有人。我錯過了時間,我想回到以前。”
“我對她不好,我后悔了。”
賀斯宇的話匣子突然被打開,他源源不斷的說著,卻沒有章法。
他又陷入了發病模式,文醫生記錄的手停了下來,仔細觀察賀斯宇。
男人機械的吐出的言語像一臺被計算好的儀器,看得文醫生心驚。
診斷結果出來的時候,賀斯宇已經沉沉睡去。
桌前坐著蘇夫人和封淮。
文醫生開會翻看報告,最后啟唇道:“他的雙相情感性障礙變嚴重了,我記得誘因不是出現了嗎,我以為就算不變好,也不會更壞。可現在這樣的情況,這有一種可能,那個人并不是他生病主要的誘因。由此推測,他的病出現得比我們認為的早。”
第二十七章
“怎麼可能?阿宇以前一直很好,沒有任何跡象。”蘇夫人的表情愈發難看。
封淮卻比她冷靜很多。
“賀斯宇以前卻是有頹廢過一段時間,就是禾寧出國的那一段時間。不過沒有這次時間長,反應劇烈。大概就是幾個月的時間,他也只是每天喝酒,情緒低落。”封淮回憶道。
“禾寧?”
蘇夫人聽到這個名字下意識的皺眉:“是阿宇讀書時候的女朋友。
”
“怎麼分開的?”文醫生繼續問道。
蘇夫人沉默片刻,開口道:“因為家里的一些原因。”
文醫生無意打探,淺聲道:“你們可以試著從這方面入手,去開解他。”
“賀先生是我看過的病人里,病情嚴重但他自己很清醒的人,是他自己選擇沉淪,除非他自救,否則別無他發。”
蘇夫人急聲道:“如果催眠他的記憶的話?”
文醫生的神情瞬間變得嚴肅,厲聲道:“蘇夫人不要聽信偏方,催眠記憶很容易損害病人的神經系統,尤其在他病情惡化不穩定時期,無疑是殺人利刃。”
從醫院出來,蘇夫人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般,眼看著蒼老了不少。
拜托封淮將賀斯宇送回家,她撥通了手機上她厭惡不已的號碼。
而這一切喬奈都不知道。
她剛輸完最后的液,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出院。
剛走出病房就聽見護士站休息的護士突然挑起話題。
“誒,你知道603病房的病患嗎?”一個圓臉護士一臉神秘的提問。
眾人都搖了搖頭,而喬奈則抬頭看了看自己的病房號,正是603.
“病例本上的名字是沈聽眠,但她長得好像以前的那個明星喬奈。”
“真的假的?”一眾人瞬間激動了起來,卻還都下意識的壓低音量。
“不是說,那位跳樓去世了嗎?因為網暴。”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她跳樓之前也在外面醫院住過一段時間的院。”圓臉護士一臉唏噓道。
“快說快說,是怎麼了嗎?”眾人催促道。
“你們不要往外說啊,已經過去好久了。但是我在產科實習。她當時應該是流產了,渾身都是血。
是從VIP病房那邊送過來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什麼流產?”
站在死角里的喬奈入遭雷擊,流產?
這個詞匯輸入腦海里時,心也跟著一抽一抽的疼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