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

    看著她猶豫的神色，司時予的心又沉了一分。

    她還在生他的氣，甚至連女兒都不讓他見一面？

    司時予不想再繼續呆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之中，便緩緩開口：“如果不方便，那就下次……”

    “沒關系。”沈意歡忽地出聲打斷了他。

    但是她移開了視線，不去看他，說：“就今天吧。”

    ……

    櫻花幼兒園。

    校園的大門剛剛打開，就有一大群孩子奔涌而出。

    家長們都等在門外，跟著自己的孩子打招呼。

    沈意歡站在兩個男人前面，很快就看到了裊裊的身影。

    “裊裊”她笑起來，揮了揮手。

    “媽媽——”裊裊也看到了她，高興地都跳起來了。

    她一下子就撲到沈意歡懷里，片刻抬起頭問：“媽媽，賀叔叔今天沒來嗎？”

    此話一出，司時予微微蹙眉。

    沈意歡抿抿唇，笑容有些僵。

    平常這樣問倒是沒事，但是今天司時予在場。

    她溫柔地摸了摸裊裊的發頂：“賀叔叔來了，不過，今天還有別人也來接裊裊了。”

    裊裊眨了眨眼：“誰來看我了呀媽媽？”

    沈意歡側過身，就露出身后站在一起的兩個男人。

    看見司時予，裊裊的眼睛一瞬就亮了起來：“爸爸！”

第十六章

    司時予緊繃的神色終于稍稍緩解。

    他微微笑起來，蹲下身張開雙臂：“裊裊。”

    裊裊兩步就跑過去摟住司時予的脖子，語氣有些埋怨：“爸爸為什麼一直不來看我？媽媽說你很忙，真的有這麼忙嗎？”

    沈意歡見這一幕，心中蔓延著些許酸澀。

    她帶著女兒離開大半年，裊裊其實一直都很想司時予。

    但她的自私，沒有兩人再見過。

    可到今天，她才終于明白，親生父親的存在始終是不可以替代的。

    正如裊裊和司時予第一次見面，她就十分親近他。

    正巧這時司時予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帶著明顯的責怪。

    沈意歡咬了咬唇，挪開了目光。

    賀青明看著眼前的一幕，又看了看沈意歡，知道她是心中難過了。

    他沉默著走到她身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沈意歡看著他扯了扯嘴角。

    “爸爸，你這次回來，就不離開裊裊了嗎？”裊裊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司時予怔了一瞬，而后一把抱起他，淺笑著說：“爸爸工作忙，裊裊就好好聽媽媽的話好不好？不過爸爸保證以后一定多來看裊裊。”

    沈意歡聞言垂下眼簾，沒有說話。

    裊裊點點頭：“裊裊答應爸爸一定聽媽媽的話，那爸爸也不可以食言，要多來看裊裊。”

    司時予鄭重地點點頭：“一定不食言。”

    而后他斂了些笑意，對沈意歡說：“一起吃飯吧。”

    很不容置否的語氣。

    但看見裊裊開心的笑容，沈意歡也沒辦法拒絕。

    片刻，她輕輕點頭：“好。”

    “好耶！終于可以和爸爸媽媽一起吃飯了，還有賀叔叔！”裊裊高興地舞動著他的小胳膊，“爸爸，我可以吃肯德基嗎？里面有個玩具我可想要了。”

    “可以，但不能經常吃，聽見了嗎？”司時予抱著裊裊往車上走去，說著。

    裊裊學著他的樣子，也嚴肅地點了點頭：“聽見了。”

    沈意歡和賀青明相視一眼，也跟著坐上了車。

    司時予開車，沈意歡抱著裊裊坐在副駕駛，賀青明坐在后座。

    這畫面怎麼看，都是賀青明有些多余了。

    司時予通過后視鏡看了他一眼，卻恰好對上他的眼睛。

    四目相對，似乎有什麼情緒暗潮洶涌。

    片刻，司時予的目光又回到馬路上。

    眼看著裊裊在沈意歡的懷中玩耍，他攥了攥手，還是輕聲問：“意歡，這段時間，你到底去了哪里？為什麼要藏起來？”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沈意歡喉間微疼。

    她垂下眼簾，掩去眸底的情緒：“沒有。”

    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的感情而已。

    司時予趁著等紅燈的空隙看向沈意歡：“那你這次回來，還走嗎？”

    “這是我的事。”沈意歡咽了下喉嚨，轉頭看向窗外，“我要做什麼事，不用和你一一匯報吧。”

    “意歡……”司時予心臟狠狠一疼。

    他還想說些什麼，但眼前的紅燈轉為綠燈，他只能收回視線。

    半晌，司時予再次打破寂靜。

    “但我是裊裊的爸爸，難道你要讓孩子一直沒有父親陪在身邊嗎？”

    可沈意歡卻說：“沒有父親又怎麼樣？過去五年，裊裊還在一個假父親的陪伴下長大，不也好好的嗎？”

第十七章

    這話有些過分了。

    就連賀青明都忍不住出聲喊了她一聲：“意歡。”

    沈意歡攥了下手，抿緊唇不再說話。

    但這一幕讓司時予心中更不爽，怎麼他說話她就要頂嘴，賀青明說話她就聽話？

    司時予沒忍住，冷冷地出聲：“你們在一起了？”

    沈意歡皺起眉：“沒有。”

    但與此同時，賀青明淡笑出聲：“我在追求意歡。”

    聽到這話，司時予冷哼一聲：“追求？你從前就追不到手，現在就覺得自己能追到手？”

    話音落下，賀青明溫煦的面容變了顏色。

    車廂內也彌漫起了詭異的沉默和寂靜。

    “這就不用你費心了。”賀青明聲音微冷“我喜歡誰是我的事情，如果我追求到了意歡，一定會把裊裊當成親生女兒撫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