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將協議書揮到地上，片刻前的異樣悉數消失。

    他真是可笑，剛才對沈意歡竟還有些愧疚。

    現在看來，他做的一切都沒有錯，甚至還手下留情了！

    ……

    另一邊，沈意歡離開沈氏大廈，往路邊停著的勞斯萊斯走去。

    拉開車門，卻見司時予根本不在車里。

    她正想給他打電話，身后卻倏地響起道女聲。

    “沈意歡。”

    轉頭看去，只見一個戴著墨鏡的紅衣女子走近。

    沈意歡不敢確認的試探出聲：“……夢妍姐？”

    司夢妍摘下墨鏡，神色并不客氣。

    她瞥了眼勞斯萊斯，又看向沈意歡：“最近沈氏發生這麼多事，正處在風口浪尖上，你還沒離婚就和我弟弟糾纏不清，不合適吧？”

    沈意歡怔住：“夢妍姐，我……”

    “不用和我解釋什麼。”司夢妍直接打斷她，語氣微冷，“既然你五年前選擇了別人，就不要再來打擾我弟弟，這樣對他沒好處。”

    聽到這兒，沈意歡徹底懵掉。

    “什麼？”她茫然地看著司夢妍，微蹙起眉，“夢妍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司夢妍眉心緊擰。

    她見沈意歡真的不明所以，忽地就扯出抹嘲諷的笑：“真可笑，那小子做了那麼多事，你到現在竟然還什麼都不知道？”

    “算了，話我已經說完了，還請你以后離我弟弟遠點。”

    話落，司夢妍重新戴上墨鏡，抬步走遠。

    只留下沈意歡仍疑惑地站在原地。

    回過神，她準備打電話問問司時予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撥通號碼，鈴聲卻在車內響起。

    司時予連手機也沒帶。

    沈意歡拿起他手機，正要去找他。

    這時，屏幕上突然跳出條短信。

    她下意識垂眸，卻在看清內容那刻狠狠怔住！

    只見上面寫著——

    “尊敬的司先生，關于霍思裊的親子鑒定報告結果……”

第九章

    親子鑒定報告？裊裊和誰的？

    沈意歡下意識屏了呼吸，想要點進短信。

    但手指按下，屏幕上立刻先是需要手機密碼。

    她頓了頓，正思考著密碼可能是什麼。

    這時，不遠處傳來司時予的聲音：“意歡。”

    沈意歡心下一驚，連忙將手機鎖屏放回了車里。

    看著走近的司時予，她思緒亂成一團。

    她心底有很多話想問，但最后出口卻變成:“你去哪兒了？”

    “買咖啡。”司時予將手里的咖啡遞過去，眼底凝著微淡的涼意，“你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霍清翰簽字了？”

    沈意歡搖搖頭：“不知道，我把離婚協議書給了他之后就走了。”

    司時予眸色稍沉：“估計他看到凈身出戶那一條就不會簽了……走吧，先回去。”

    兩人前后上車，路上一陣安靜。

    沈意歡感受著手心的暖意，側眸看向司時予。

    而后佯作不在意地問道：“你還記得五年前在伊麗莎白酒店的那個宴會嗎？”

    司時予握著方向盤的手不動聲色地緊了下。

    但他的聲調沒有半分起伏：“記得，那晚的宴會有些無聊，我很早就離開了，你為什麼突然提起？”

    沈意歡攥了攥手：“……只是忽然想到了而已。”

    既然他早離開了，那他一定不知道她那晚上發生了什麼。

    可既然如此……他到底為什麼會有裊裊的親子鑒定報告？

    難道……他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可如果他知道，又為什麼不告訴她？

    車廂內重新恢復寂靜，司時予沒再接話。

    沈意歡眸色了些，耳邊又回響起司夢妍的話。

    思緒剎那混亂，一股悶氣堵在胸口。

    出神之際，司時予倏地打破安靜：“如果霍清翰不簽字，你打算怎麼辦？”

    沈意歡收回視線，語氣明顯冷了些：“蘇子煒說他可以打贏離婚官司。”

    司時予輕皺了下眉。

    他趁著等紅燈的空隙看了眼她，見她偏著頭看向窗外，以為她是因為霍清翰的事情而不高興，便什麼都沒再說。

    半小時后，車子停在沈公館門口。

    沈意歡推門走下車，掃了眼司時予的手機，才抬頭看向他。

    “你真的沒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嗎？”

    司時予神色一頓：“你想聽什麼？”

    沈意歡抿緊唇，沉默了幾秒。

    “沒什麼。”

    她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別開眼抬步離開。

    司時予凝視著她的身影，總覺得事情有些脫離掌控。

    而接下來幾天，沈意歡的態度都異常冷淡。

    他們之間好不容易打破的壁壘好像又凍了回來。

    而后，司時予試圖向沈意歡追問原因，卻也沒得到答案。

    這一冷，就是整整一周。

    ……

    一周后，MT的招標會開幕。

    司時予早早來到沈公館門外，想載沈意歡一起去。

    但等了好久，才知道她早就離開。

    趕往招標會的路上，他撥通她的號碼：“沈意歡，你怎麼不等我自己走了？”

    沈意歡的聲音一如那天冷淡：“我想自己去，不可以嗎？”

    司時予終于肯定，她不對勁。

    他收緊手機，望著前方的視線一點點蔓楚危險——

    “沈意歡，你在躲我？”

第十章

    電話這邊，沈意歡沉默了幾秒。

    “和我扯上關系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說完，她就直接結束了通話。

    司時予盯著漆黑的屏幕，薄唇越抿越緊。

    她究竟為什麼這樣？是哪里出了錯？

    另一邊，伊麗莎白酒店，MT招標會。

    霍清翰抵達酒店大廳，心底劃過抹極淡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