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菀禮貌的和醫生道謝后,就拖著喻喬去ICU外看了看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的江渡。
不多時,喻喬回江渡家給他收拾住院的衣物。
警察也就在這時來了醫院。
在溫菀的詢問中,才隱約得知事情的原委。
是江渡工作上的原因,和顧清辭無關。
溫菀聽到真相時,心難免因為顧清辭當時的眼神一怔。
她的心莫名翻涌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當時,她的確誤會了顧清辭。
第三十六章
江渡從病床上醒來的時候,已經被轉到了普通病房。
他眼睫輕輕掀起,看著窗外傳來的鳥叫聲。
恍然間,似是回到了那個下午。
大昭的端陽公主蒞臨翰林院,一群人匍匐在地。
江渡只記得那天她搖曳的裙擺自眼前一晃而過,帶著淺淡的茉莉香。
只是一瞬,他就記了許多年。
大廈將傾的那天雨夜,他冒著生命危險送給了她一把匕首。
原是希望她保護好自己,去沒想到那把匕首成為了她自裁的工具。
后來……他也死在了政變里,生命消逝的那一刻他還禿自慶幸他鼓起勇氣和她說了一句話。
陽光有些刺眼,江渡收回視線。
門突然從外面打開。
溫菀就這樣出現在了他的眼前,與當年的端陽公主分毫不差。
“公主……溫菀。”
江渡聲音虛弱,溫菀沒有聽清他前半句話。
“嗯?你說什麼?”
江渡聽著她自然中帶著些許親昵的語氣,才猛然想起她早就不是公主殿下了,他也不再是翰林院里的修撰。
他呼吸一頓,扯出一抹笑,小幅度的搖了搖頭。
溫菀站在窗前忙前忙后
“你現在還不能吃東西……”
原本燥熱的午后,因為她的入侵帶來了涼意。
江渡的心在胸腔里鼓動著,他的手微微攥緊。
既然讓他想起來那些記憶,是不是上天允許他去觸碰這輪明月?
溫菀全然不知江渡繁雜的思緒,看著他耐不住疲倦漸漸沉睡,她才松了一口氣退出了病房。
握在手上的電話又一次亮了起來,溫菀往外走了幾步才接通。
“溫大祖宗,選角會你出車禍沒來情有可原。這次又是什麼原因?”許洪剛看著投資方面色難看的坐在會議室,大氣不敢出。
“我……朋友生病了,在醫院陪著。”溫菀沒有撒謊,喻喬又一個三月前就定好的拍攝計劃,江渡從手術室出來確定沒危險后就走了。
他的家里人也再趕回來的路上,只有溫菀有時間。
“抽兩個小時出來,不可以嗎?”許洪剛咬咬牙。
顧清辭看著面露的難色的許洪剛,猜到了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
他周身氣壓驟降十度不止,眼底也淬著一層冰寒,薄唇輕啟,冷聲道:“許總,如果這麼沒有誠意,按這個項目……”
許洪剛急切地抬手,對著電話那頭的溫菀大聲道:“我不管你想什麼方法,這次你必須過來。”
溫菀聽到那頭有些熟悉聲音沒有回過神來,就被許洪剛大吼一聲掛斷電話。
看著黑掉的屏幕,她抿了抿唇起身進了病房。
江渡還睡著,她猶豫半響寫了一張紙條放在了床頭上。
隨后打電話叫了一位臨時護工,也和醫院江渡熟悉的醫護打了個招呼。
做完這些,溫菀才輕舒一口,起身離開了醫院。
許洪剛在會議室看著臉色愈發不耐的金主,緊張得冷汗直流。
直到下一刻,會議室的門被打開。
“對不起,有事來晚了。”溫菀輕柔的聲音傳來。
沙發上的男人抬起頭來:“溫大編劇,排場可真大,讓我們這麼多人等你一個人。”
第三十七章
溫菀聞聲看過去,發現顧清辭冷著臉看著她。
她微微一皺眉:“你怎麼在這里?”
許洪剛的嘴角一抽,連忙上前介紹:“這位是這次最大的投資方。”
“是嗎?”溫菀冷冷地彎起唇角,卻一反常態的向顧清辭伸出了手。
顧清辭暗淡的眼睛頓時一亮,猶如黑夜里點燃了兩簇小小的火苗,眼底掠過一抹驚喜之色。
可手剛剛握上,不過一秒溫菀就松開了。
“我和顧總算是舊識了,也相信顧總不會把情緒帶到工作,對吧?”溫菀嘴角帶笑,眼中卻沒有絲毫溫度。
顧清辭目光微冷,似乎帶著一絲慍怒:“那是自然。”
會議正式開始,一切流程進展得十分順利。
只是到了會議末尾是,沉默許久的顧清辭突然看向溫菀:“溫編這本書的結局是喜劇結尾?”
溫菀的視線還落在手表上,聽到有人提到她,她下意識的回答:“對。”
“我聽說溫編不寫悲劇。”
溫菀這才抬起頭,迎著顧清辭略帶深意的眼神回道:“寫的。現在在寫的這本一定是悲劇。”
說罷,再不抬頭看顧清辭。
一直到散會,溫菀收拾東西急匆匆的往外走。
她看了看手中的表,她留給江渡的紙條上,答應五點前會回去。
可現在已經超過時間了。
顧清辭看著溫菀離開的背影,大步追了上去。
同一趟電梯里,只有兩人的氣氛窒息。
最后顧清辭出聲打破了平靜:“為什麼一定非得事悲劇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