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那時看著我是不是在看一個笑話，一個跳梁小丑？”

    “顧清辭，你大概不知道，我現在真的很討厭看到你，每次看到你就像在提醒我，我為了可笑的愛愚蠢了三世。你就是我恥辱的標志！”

    顧清辭從未想過溫菀原來如此會說狠話。

    她的話像一把剔骨刀，將他的心臟生生剜出，然后一次又一次的碾碎。

    “那要怎麼樣？你能原諒我？”

    “原諒？顧清辭你知道你現在抓著我，我的手臂有多疼嗎？”

    顧清辭聞言原本慘白的臉色愈發難看，他像被燙了般，猛地收回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就想去看她的手，溫菀卻先一步露出手腕，一片通紅甚至有些發紫。

    顧清辭顫著唇想要去觸碰，溫菀卻避開了他的手。

    她低垂著眼睫：“顧清辭，這就是不能原諒的證據。這麼多年了，你依舊只愛你自己。”

    說罷就自顧自的掙脫顧清辭，回了家。

    空蕩蕩的樓道里，只有呼嘯的風聲。

    巨大的痛苦像是要從顧清辭的血肉中破開他一般，一寸一寸蔓延，這樣避無可避的絕望甚至超過了失去溫菀的那一天。

    ……

    溫菀一臉好幾天都沒有出門，她看著《照舊年》的文檔猶豫了兩日，最終還是決定將她寫完。

    那些記憶遠比以往還有清晰，她現實對前面的第一卷做了詳細的完善和修改，才開啟了第二卷。

    躲在家里創作的這幾天，她幾乎廢寢忘食。

    等她再回過神來，才發現已經有好幾天都沒有再遇見顧清辭了。

    她說不上什麼感覺，但總算還是松了一口氣。

    他沒有糾纏她是最好的。

    今天她拒絕了江渡送餐的建議，而是捯飭了一下自己準備出門。

    剛剛走到小區門口，就遇見了預料之外的人。

    陳頌在御苑門口蹲點了很久，顧清辭不許他聯系溫菀。

    他也打不通溫菀的電話，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

    可沒想到溫菀居然一連幾天都沒有出門，他原本都要放棄了，居然就在他定的最后一天碰上了。

    溫菀看著陳頌，一眼就認出了他是顧清辭的助理。

    她準備無視地走開時，陳頌叫住了她。

    陳頌語氣客氣禮貌：“溫小姐，方便說話嗎？”

    溫菀的心中卻有些不好的預感：“不好意思，不方便。”

    說完，她就直接略過他往前走。

    “溫小姐，顧總生病了，很嚴重！”

第三十二章

    聞言，溫菀的腳步一頓，臉上盈滿了嘲諷：“他病了，找我又有什麼用？”

    陳頌臉上顯露出尷尬的意味，卻還是無奈地上前：“我只是希望您能去看看他，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

    “那天，我在樓道看到顧總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昏迷了。”

    溫菀指尖一顫，想起那天樓道里的情景，心臟猛地一縮。

    曾經溫菀恨他，恨不得他去死。

    可是那麼多年過去了，愛也好恨也好，溫菀在意但又沒那麼在乎了。

    她沒想他死，起碼也不需要因為她死。

    陳頌看著溫菀微動，以為她同意了，卻發現女人只是微微點頭就離開了。

    徒留他一個人在原地怔愣。

    這頓飯吃得溫菀味同嚼蠟，她的腦海里全是陳頌的話。

    她深嘆一口氣，有些厭棄自己的心軟。

    “怎麼？溫小姐有心事？”一道女聲傳來。

    溫菀抬頭居然看到了蘇筱筱，她一身樸素臉上卻掛著莫名的倨傲。

    溫菀的腦海中一瞬出現了很多和她有關的畫面，曾經的她深陷局中完全看不明白，但她如今以記憶的形式再度想起，只覺得她可悲可憐亦可笑。

    “蘇小姐，有什麼指教？”溫菀的語氣溫和。

    脫離蘇筱筱預期的回答，讓她預備好的臺詞一梗，瞬間臉漲得通紅。

    “你……”

    溫菀眼中的了然一閃而過：“蘇小姐，想說顧總的事？”

    “比起這個，我倒是聽說了不少關于蘇小姐的事。”

    溫菀的話音剛落，就見蘇筱筱的臉色發白：“什麼意思？”

    溫菀看著女人一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模樣，語氣嘲弄：“蘇小姐不是被趕出云城了嗎？”

    蘇筱筱瞬間暴起：“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不過就是溫菀那個賤女人的替身，她死都死了還不放過我！”

    溫菀看著瘋狂至極的蘇筱筱，心中漫上悲涼。第二世的她亦如蘇筱筱一般，被所謂的愛折磨城了一個十足的瘋子。

    但是這并不代表她要憐憫蘇筱筱。

    “蘇筱筱，第三者好做嗎？當初破壞別人婚姻的時候，你沒有預想到現在的下場嗎？”

    蘇筱筱沒想到眼前的溫菀居然知道怎麼多，她厲聲反駁道：“不知道什麼？當初是顧清辭先找我的，他是愛我的！”

    “愛你？他愛的不是兒時救他的人嗎？”

    蘇筱筱面色猙獰：“看來你對顧夫人這個位置也挺向往嘛，了解得不少啊。”

    “我不是又怎麼樣，他認為我是，我為什麼要放棄這個機會？可惜要不是當初他父母他根本就不會知道這件事是！那我早就是顧夫人了，哪里還輪得到你！”

    溫菀譏諷的彎了彎唇：“你的意思是顧清辭知道救他的人是誰了？”

    “當然！要不是知道了救他的人是他前妻，他會這樣死心塌地地念著她？”蘇筱筱語氣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