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溫言此刻終于忍不住,回頭狠狠給了陸靳予一拳。
良好的教養都被他放下,恨不得打醒這個傻帽。
“你把她當什麼?”
陸溫言揪住陸靳予的衣領,忍不住破口大罵:“她追了你整整五年,你有一刻尊重過她,真正疼惜過她嗎?你哪怕有一次問過她需要什麼嗎?混蛋!”
陸靳予靠在墻上,心如死灰。
他沒有,他什麼都沒做過。
陸溫言走了。
陸靳予在門口枯坐了一夜。
他和宋清頤一墻之隔,中間卻像隔卻了銀河。
宋清頤一開門就看見了坐在門口的男人。
他低著頭,背脊彎彎,往日的冷酷和傲嬌全都消失不見。
又可憐,又活該……
陸靳予察覺到宋清頤要出門,他蹭的一下站起身來,眼眶發紅:“對不起。”
說完,似是怕對方沒有聽見,又誠摯的說了一遍:“宋清頤,對不起。”
宋清頤聞言,仿佛靈魂被抽走,她愣愣的站在原地,眼淚一滴一滴從眼角滑落。
陸靳予見狀,也沒忍住,霧氣漫上雙眼。
他抬手,輕輕撫過宋清頤的眼角,替她抹去淚水。
宋清頤終于回過神來,她喃喃道:“太遲了,陸靳予,太遲了……”
陸靳予了然,是他太懦弱,才導致他們一直錯過。
宋清頤早就決定要放下他了。
一想到這里,他就心如刀割。
感情是最沒道理的事情,愛情的真諦是尊重和包容。
他最好的辦法就是放過宋清頤。
“傻瓜,你還活著,就不算太遲。”
陸靳予哽了哽,每次想她跳樓到那個畫面,他的心都感受一股窒息般的痛意。
最后,他含著熱淚露出微笑:“宋清頤,恭喜你,你自由了。
”
第28章
秋季悄然溜走,初冬來臨。
宋清頤的孕肚顯現了出來,她憊懶的躺在搖椅上,看著前方的小院。
宋氏父母不希望她這時離婚,她只能暫時妥協。
那天過后,兩人的關系正常起來。
“暫時不離婚。”
現在主動權完全在宋清頤手里,她看見陸靳予的眼里閃過一絲細碎的光。
“等孩子生下來再去領結婚證。”
聞言,男人默不作聲,眼里的光轉瞬即逝。
宋清頤裝作沒看見。
兩人還是住在同一屋檐下,各住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可自從上次之后,陸靳予就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他親自拆掉了屋外的高墻,箭斷了窗戶外多余的鐵網。
只剩下軟和的墊子沒有拆除。
宋清頤有次瞟見陸靳予在外面忙活,聽見他說:“墊子還是暫時先不拆,我擔心她會摔倒。”
……
陸靳予似乎很閑,將房子鼓搗完之后,又開始鼓搗院子。
他弄了很多奇怪的種子在院墻邊種下,每天除了照顧宋清頤的飲食起居,就是給院子邊的種子澆水。
宋清頤懶得和他折騰,畢竟這孩子不是她一個人的。
生活和平愜意,她甚至都在慢慢忘記過去。
直到孩子有了胎動后,她就頻頻做噩夢,夢見慕樂身體泡的渾身發腫,哭著管她叫媽媽。
陸靳予知道后,特意去把她親手刻的墓碑帶了回來,立在院子里,還在樹邊扎了一個秋千。
奇怪的是,后來她真的再也沒做過噩夢。
宋清頤默默看著他忙碌。
這天,她看見陸靳予留在桌上的字條,說今天手下有個劇組要開機,他要去參加開機儀式。
下午才回。
宋清頤就默默收攏了身上的毛毯,走到墓碑邊,坐上秋千,柔聲和墓碑說話。
她輕輕搖著秋千,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突然一陣強冷風吹來,宋清頤猛的哆嗦,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上。
一雙手撫住了,宋清頤勉強睜眼,陸靳予逆著光環繞著她。
宋清頤喃喃:“不是說下午才回?”
“擔心你中午沒吃,就回了。”男人聲音低沉,說話時胸腔的震動透過她的背傳來。
宋清頤有點不自在,但她此刻實在沒有力氣矯情。
陸靳予看她臉頰微紅,劍眉立即擰在一起。
他把手背貼在宋清頤的額頭上,熱意傳來。
陸靳予趕緊繞到前面將人攔腰抱起,放到車上。
宋清頤暈過去之前,聞到一股好聞熟悉的檀木香,她無意識呢喃:“靳予……”
男人感覺自己心頭微顫,抿了抿唇,一腳油門沖向醫院。
“沒什麼問題,吹了點冷風,有點發熱而已。”
聽完醫生的話,陸靳予才放下心來,出門買了些吃的。
宋清頤再醒來時,床邊空無一人,銥誮她感受到腹部一陣痛意,按下響鈴后,護士也沒來,她只能強撐著起身來到走廊外求救。
可她還沒走兩步,就迎面撞上了年希。
那個演過陸靳予電影女主角的當紅小花旦。
宋清頤疲憊不已,她現在沒空和年希耍嘴皮子。
但她走左邊,年希就走左邊,她走右邊,年希就走右邊
“您到底有何貴干?”
宋清頤忍無可忍,她痛的都要暈過去了,陸靳予的這些爛桃花還來給她使絆子!
年希看著虛弱的宋清頤笑的得意洋洋:“我懷孕了,是陸導的。
”
聞言,宋清頤心臟急速跳動了一下,緊接著眼前發黑,暈倒在地。
第29章
再睜開眼時,還是熟悉的病房。
宋清頤頭暈目眩,腹部的痛已經停下了,但她餓的慌,一陣一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