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落荒而逃。
宋清頤木然的撿起刀,在墓碑上刻著兒子的名字。
直到夜幕降臨,她才起身離開。
宋清頤踹著刀一步一步從郊區走到城里。
最后是一位好心的大嬸將她送到警局她才得救。
這時宋清頤終于放下警惕,沉沉暈了過去。
恍惚間,她好像看見陸靳予神色緊張的朝她奔來。
宋清頤昏睡了整整一天。
夢里全被她的孩子占據。
陸靳予一直守在床邊不曾合眼,他看見宋清頤的黛眉緊緊皺在一起,嘴里還一直輕聲呢喃,就頓感心急如焚,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里升起。
直到第二天清晨,陸靳予也終于熬不住了,趴在床邊沉沉睡去。
幾分鐘后,床上的宋清頤突然睜眼。
她看著陸靳予的睡顏,劍眉入鬢,睫毛狹長,很薄情的長相,美貌又鋒利,一不留神就會割傷自己。
此刻睡著了,又顯得有些不符合他氣質的乖巧。
宋清頤心里五味雜陳,她伸出手,隔空描摹陸靳予的樣貌。
偏偏此時,男人若有所感的睜開眼。
四目相對,兩人神色各異。
宋清頤悄然放手,淡漠的別開臉。
陸靳予心頭狠狠一跳,不安的情緒蔓延開來,他喉結微動,啞著聲音小心翼翼開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宋清頤置若罔聞,她面朝窗外,眼神放空。
許久之后。
宋清頤冷然啟唇:“陸靳予,我們離婚吧。”
第23章
秋天的天氣總是說變就變,清晨還陽光明媚,轉眼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陸靳予愣在原地。
他張了張嘴,可喉嚨里就像吞了生鐵一般,痛的說不出話來。
早知道是這樣,昨天他就不該帶她去看電影。
他才剛剛認清自己的心意……宋清頤就想了前世。
上天好像是故意懲罰他的不忠,特意和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他再也無法自持,無措的看著宋清頤,一雙狐貍眼里蓄滿了淚水。
可宋清頤說完后,就緩緩閉上了眼。
陸靳予艱難的咽下舌尖上所有的苦澀。
他默默在床邊的水杯里添上熱水,給宋清頤扯了扯輩子后,柔聲說道:“我去找醫生來給你換藥。”
說完,他一步一步挪出病房,靠在墻邊借力。
宋清頤聽見關門聲后,才淡淡睜開眼,眸中劃過一絲決絕。
醫生來的很快,給她翻來覆去的做了個全身檢查。
腳上的水泡只是小傷,重要的是手上的刀傷深可見骨,這不是十天半個月能痊愈的。
陸靳予站在門口,仔細聽著醫生的叮囑,直到護士說宋清頤睡著了,他才推門進去。
可他才看了宋清頤一眼,她就睜開了眼。
目光銳利的讓陸靳予都不得不暫避鋒芒。
“離婚。”宋清頤冷靜提出要求。
算上前世,她一共愛了陸靳予十五年,這十五年來,她從未做過一件對不起他的事情。
想到這,宋清頤自嘲一笑:“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
接著她忍住疼,在男人愈發受傷的眼神里,取下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放在床邊。
“陸靳予,我不要你了。”
陸靳予的淚水瞬間打濕了睫毛,他深情的看著宋清頤,緩緩蹲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清頤,我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宋清頤不為所動,表情依舊冷漠:“我給你機會,誰給我的孩子一次機會?”
“我們這麼相愛,一定還會有孩子的!”男人的眼下烏青,眉間擰出一個川字。
宋清頤緩緩抽出手,輕嗤了聲:“相愛?”
“陸靳予,我愛你是真心的,不管是前世還是沒恢復記憶之前。可你呢?”
陸靳予眼神閃了閃,上輩子宋清頤跳樓前悲戚的表情如同一根巨大的鋼針定進他的心里。
宋清頤心口一縮,瞬間了然:“你只是把愛當做遮羞布,和我在一起是為了你滿足你心里的愧疚,說到底你只不過是背負不起兩條人命而已。”
聞言,男人臉上滿是無措,他慌張的站起,顫抖著走出門。
宋清頤見狀,終于繃不住落下淚來。
即使她早就知道真相,親眼看見時,心上還是止不住的發痛。
陸靳予一連消失了幾天,宋清頤躺在醫院里,手上的傷口在痊愈,心上的傷口卻越發潰爛。
期間陸溫言來看了她,帶了一束顏色無比亮麗的太陽花,瞬間點亮了整個病房。
宋清頤一掃往日陰霾,她笑了笑禮貌道謝。
可要出院時,一個晴天霹靂從天而降。
宋清頤懷孕了。
第24章
所有命運的饋贈,都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宋清頤看見醫生的嘴張張合合,她頭暈目眩,差點暈倒在地。
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院是徹底出不成了,宋家再次讓她做了一個全身檢查,小家伙已經有了兩個月的生命,陸家很快得到消息。
宋清頤再次見到了陸靳予。
他剃了一個圓寸,眉目間的陰郁看的讓人心驚,好像瘦了很多,原本的西裝穿在身上松垮不已。
宋清頤暗自打量后,不動聲色的別開視線。
她暗暗嘆氣,看來婚也離不成了,除非她打掉孩子。
可她又怎麼舍得。
病房里的人來來往往,陸靳予一直站在床邊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