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懷疑什麼?”陸靳予不明白宋清頤為什麼會這麼猜測,“這只不過是場意外,和月月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她為什麼會和我說她覺得孩子礙事,為什麼說孩子,還是自己生的更親一些?陸靳予,是她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然而,陸靳予只是冷聲呵斥:“宋清頤,你別發瘋!”
宋清頤渾身的血液都被男人這句冰冷的話給凍凝固了。
縱使以前陸靳予再護著蘇月,他都只能算是被蒙騙。
可現如今孩子死了,永遠的離開了!
陸靳予竟然還是這麼不清醒。
宋清頤心里漸漸涌上了恨意,她恨自己看錯了人,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強硬的把孩子留在自己身邊,更恨自己當初為什麼要為了家庭放棄工作,到最后連把孩子留在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陸靳予,那是我們的孩子,陪了我們四年的孩子死了!”
宋清頤嘶聲喊著,眼淚一顆一顆砸落下來。
陸靳予心里也不好受,也不想在這種時候繼續和宋清頤爭吵。
他劍眉緊蹙:“你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但事已至此,我不想當著孩子的面和你吵,讓他死了都不安心。”
扔下這句話,陸靳予就朝外走去。
宋清頤一個人站在原地,冰冷的冷氣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
她無力的跪在寂靜的房間里,流著淚久久沒有動作。
……
陸慕樂的后事,宋清頤沒用陸靳予一分錢。
她用自己的全部積蓄,買了一塊兒最好的墓地。
墓碑上刻的字也只有短短一句——宋清頤之子。
她沒用‘陸慕樂’這個名字,甚至連陸這個姓氏都不愿讓她的孩子沾染。
陸靳予雖然不贊同,卻也沒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她爭辯。
葬禮在一片莊嚴肅穆中結束。
宋清頤孤零零的在墓前陪了孩子很久很久,才走上面拂過碑上孩子的遺照。
“寶寶乖,等媽媽處理好剩下的事就去陪你。”
“你再等等媽媽,再等等。”
話落,她俯身在照片上落下輕輕的吻,才轉身離開。
就在經過墓地門口的保安亭時,卻聽見熟悉的女聲傳來。
亭內,蘇月正在打電話:“我哪兒知道陸慕樂那孩子命那麼短,就在泳池里嗆了幾口水就死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把他推下去了,真晦氣!”
她話里滿是嫌棄厭惡,沒有絲毫的愧疚!
宋清頤只覺得后背生涼,連帶著心里的怒火蹭蹭上涌。
下一秒,卻聽蘇月再次開口:“放心吧。”
“出事的時候靳予就在旁邊看著,現在不還是當什麼都沒看見!”
第10章
一句話,徹底將宋清頤打懵了。
她呆呆站在原地,只覺得整個世界都開始崩塌。
陸靳予知道孩子是蘇月害死的,甚至冷眼旁觀,還替她遮掩!
為什麼?
那不是他們的孩子嗎?
巨大的荒唐化作深海,瞬間將宋清頤淹沒。
像是在絕望邊緣掙扎的人,她一把推開了保安亭的門,無視了蘇月驚恐的目光,手緊抓著她手腕:“你剛剛說陸靳予知道……”
宋清頤雙眼赤紅,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瘋子!
蘇月害怕的想要抽回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放手,我要走了!”
可宋清頤死活不放,再次問:“是你害死我的孩子!你是兇手!”
蘇月眼里閃過抹慌張,不知是哪兒來得力氣,一把將宋清頤推倒,快步跑走。
而宋清頤不防之下,頭重重磕在了地上。
眩暈感涌上,她眼前越發模糊,昏迷前,只能看見蘇月跑遠的背影……
宋清頤再醒來,外面天已經黑了。
她捂著還隱隱作痛的頭,站起身。
昏倒前聽到的那些話還在腦海里回蕩。
渾噩的回到家,宋清頤坐在兒童房里,一遍一遍的翻看著孩子的相冊。
從出生,到滿月,到百日,一歲,兩歲……
一張一張,悔意一點一點侵蝕了心。
是不是她沒有執著的喜歡陸靳予,非要和他結婚,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又或者陸靳予一開始提出離婚時自己就答應,樂樂是不是就能留在她身邊,會健康的長大,娶妻,生子……
宋清頤死死抓著相冊,像是瘋了般拿起剪刀開始剪了起來。
整整一本相冊,但凡是有陸靳予存在的都盡數被她剪掉,只留下了自己和孩子!
最后她重新將那些殘缺的照片放回相冊,癡癡的說:“寶寶放心,媽媽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說這話時,宋清頤眼里是孤注一擲的瘋狂!
恰逢此時,陸靳予找上門來要求離婚。2
宋清頤一口應下。
男人黑目中閃過一絲詫異,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但他很快將這種不舒服的情緒壓下。
辦完離婚手續,就要分道揚鑣時,宋清頤叫住了陸靳予:“陸靳予,你后悔過嗎?”
陸靳予不解的看著她。
宋清頤只垂著頭看著手里的離婚證,聲音沙啞:“我后悔了,我不該愛你,不該嫁給你,不該生下孩子……”
“這樣他就不會替我受了那麼多罪。”
這一句話讓陸靳予心梗了一下,他復雜的看著宋清頤:“你……”
宋清頤卻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轉身離開……
這天后,她徹底消失在了陸靳予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