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你說實話，是不是最近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短信了？”

    他的問話，讓白晴吃了一驚。

    這件事，她從未對任何人說過，就算是報警也是一個人獨自處理。

    “你……學長，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白晴開始慌神了。

    “現在是我以心理醫生的身份問你，回答我。”沈牧的表情很嚴肅。

    白晴怔住，兩手松開杯子放至桌下使勁絞著，掌心都在微微冒汗。

    “是，不光有短信，還收過花。”

    沈牧的神情在這一刻變得緊繃：“送的是藍色妖姬？”

    白晴臉色唰地一下變白，錯愕又無措地抬眸對視上沈牧的視線。

    “是。”眼下，她覺得自己要重新審視三年前經歷過什麼了。

    連想起秦問天心底都多了愧疚。

    想必，她是真的背叛過他吧……

    “我以為那件事在三年前就已經終止，沒想到又出現了。”沈牧沉聲到，語氣不明。

    白晴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但是隱隱也覺察到他是當年事情的知情者。

    “學長，三年前我到底經歷過什麼？那藍色妖姬的花束又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有……那個叫童童的孩子，跟我有關系嗎？”

    最后一個問題，白晴近乎是用發顫的聲音問出來的。

    她怕自己想多，可記憶中那張稚嫩的小臉蛋，眉眼五官和童童太過相似，而童童又和她長得很像。

    白晴做不到不去聯想。

    沈牧在聽到白晴嘴中出來的童童二字時，神情微微閃爍了下。

    “三年前的事情一言難盡，我答應過某個人不管是誰問都會閉口不言，你也不要再問……我這邊能給你的解決辦法是，去國外散散心，短時間內不要回來，只要你不出現，那個人就不能繼續找到你。”

    聽著沈牧的安排，白晴覺得自己愈發糊涂了。

    “學長，為什麼？”她不懂，也無法接受，“你明明知道一切卻不愿意告訴我，你嘴中的某個人是誰？難道是那個男人嗎？你一直都知道他是誰，也知道他在暗中騷擾著我，你卻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且要我以退為進，是這個意思嗎？”

    沈牧搖頭，似乎有些無可奈何。

    “小晴，一直以來我對你沒有任何隱瞞，并且從前沒有撒過謊以后也不會撒謊，所以你不要再追問了……有些真相不是我想說就能說的，你只要清楚，現在的你過得比以前要快樂很多……”

    “我過得快樂？”白晴仿佛聽到了什麼世間最大的笑話一般，“我和秦問天結婚三年，他出軌三年，并且看到我就覺得惡心至極……現在我工作丟了，愛情婚姻更是徹底破碎毀滅了，然后我剛得知我真的有一段自己都不知道的黑暗過去，學長你覺得我這叫過得快樂？”

    沈牧不說話，就那樣靜靜看著白晴，神情中有太多的無奈。

    白晴深吸一口氣，眼眶中已經泛起了薄霧，但她倔強地壓制了下去。

    她從卡座間站了起來，臉色蒼白。

    “你不愿意告訴我我認了，但東城不是只有你一個心理醫生，我大可去找別人。”

    她說完，轉身往外走。

    “小晴！”沈牧叫住了她，語氣有些急。

    白晴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

    “如果知道那些過去后，會讓你過的比現在還要痛苦百倍，你能承受嗎？”

第十八章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

    他的一句話，讓白晴垂在身側的手瞬間無力。

    會是怎樣的過去，讓她能那麼痛苦？

    回想起秦問天眼中的恨，她覺得壓在胸口的巨石又沉甸了百斤之中。

    “與其這樣活著等死，倒不如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

    反正，她已經是個半截身子入黃土的人了。

    她的話，震撼到了沈牧。

    他從來不知道，對過去之事的追溯，已經成了她的執念。

    “如果我告訴你，我嘴中的某個人，就是三年前的你，你還要執意知道真相嗎？”

    白晴原本跳得并不安穩的心，在這一瞬驟然停了下來，仿佛失去了生命力一般。

    但是下一瞬，又急促地跳躍起來，甚至快要蹦出了嗓子眼。

    三年前的她？

    白晴轉頭，看向沈牧，神情中盡是不解。

    “是你想忘記那一年的經歷，然后自己構想了一段美好過往，要我幫你進行記憶修正。”沈牧這次沒有再隱瞞。

    既然她的執念已經到了如此地步，那他斷是不能再如此下去。

    大不了，再幫她催眠做記憶修正罷了……

    心理診療室。

    滿壁紅色，白色窗簾緊緊拉上，透著昏暗的光線。

    一張簡易椅子，一張書桌，一張絨面沙發，是整個治療室的簡易布局。

    沈牧帶著白晴坐了下來，將書桌上的臺燈打開，并未將窗簾拉開。

    “既然你執意要回憶起那些過去，那不管是怎樣的后果，你都要學會承受。”

    白晴點頭。

    盡管現在她大腦一片混亂，但是對這件事的思路卻從未有過任何改變。

    她，必須知道一切。

    白晴在沙發上坐下，沈牧將靠背往下調整，然后播放了輕音樂。

    “好好聽這段鋼琴曲，回憶一下以前聽過沒……”沈牧放低了聲音，略微帶著磁性，仿若大提琴般流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