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縱然力氣再大、下盤再穩,面對朝自己撲過來的陸正捷,也不由歪了身子朝地上倒去。
遠處的小江突然大喊:“喬隊,快躲開!”
喬晚下意識低頭一看,一根裸露在外的鋼筋驟然出現在眼前。
正是她即將倒下去的方向!
第十九章
眼看著喬晚就要落在那根鋼筋上,上面的陸正捷驟然用力一轉,兩人立即朝著一側滾去。
兩人在地上接連滾翻了幾圈后停下來。
陸正捷連忙起身,卻發現身下的喬晚不知何時暈了過去。
余震過去,小江等人急忙湊了過來。
“喬隊后腦上有血!”一名隊友驚呼道。
陸正捷立即朝他們滾過的地方看了一眼,果然在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看見了明顯的血跡。
他剛想要去碰喬晚,卻被撞開到一旁。
小江等人迅速將喬晚背起,朝醫院奔去。
“醫生!有沒有醫生!”
刺耳的呼救聲從大廳傳來,傅行止立即從護士臺轉身,在看見小江背上的喬晚時瞳孔一震。
其他醫生也聞訊趕來:“怎麼回事?!”
“剛才余震來襲,隊長不小心磕到了腦袋!”
喬晚被迅速送進手術室,臉色蒼白,沒有血色。
但傅行止還有其他病人要醫治,所以在短暫的震動后,他又重新恢復了冷靜。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黑夜漸漸來臨。
當傅行止結束最后一臺手術時,喬晚已經被推入了病房。
環境簡陋,喬晚和其他好幾個患者擠在一間病房內,床前掛著數個吊瓶。
傅行止輕輕走了進去,身上的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
喬晚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唇上沒有半點血色,整張臉異常憔悴。
……
第二天傍晚,喬晚緩緩醒了過來。
這應該是救災以來,她睡得最好的一覺。
醫生過來給她又做了檢查,雖然只是輕微的腦震蕩,但還是交代她好好休息不能亂動。
護士過來換藥的時候,喬晚才發現輸液的手邊放著一個瓶子,里面裝著溫水,纏著輸液管。
喬晚眼里閃過疑惑,問道:“這瓶子是誰放的?”
護士搖了搖頭:“不知道。”
換完藥瓶,護士就直接出去了。
喬晚垂眸盯著瓶子,若有所思。
不知過去了多久,喬晚突然眉頭一皺,只覺小腹處猝然傳來一股暖流。
此時,陸正捷突然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走到喬晚床前站定,滿是歉意的開口:“喬小姐,十分抱歉,如果不是因為我,也不會連累你受傷。”
喬晚神色有些不自然:“那不過是意外,陸老板也并非故意。”
不等陸正捷開口,喬晚突然問道:“陸老板還有事嗎?”
陸正捷被問的一愣,下意識搖頭。
喬晚攥了攥手:“我這里并沒有需要陸老板的地方,如果陸老板沒有其他事,現在可以走了。”
說話的間隙,喬晚察覺到門口走過去一個熟悉的身影。
喬晚的話說的如此明白,陸正捷自然不會多留。
“那我就不打擾喬小姐休息了,告辭。”
陸正捷走后不久,那抹身影便出現在喬晚所在的病房。
當時,喬晚正要翻身下床去衛生間。
傅行止立即上前將人按回床上,嗓音沙啞:“身體還沒好,亂跑什麼?”
喬晚抿了抿唇,伸手拉下傅行止的衣領,在他耳邊說道。
“我想去趟衛生間,我那個好像來了……”
喬晚的聲音很輕,幾乎細不可聞。
第二十章
傅行止倒是沒想到喬晚是因為這個。
他站直身子,神色清冷:“等著,我給你拿東西過來。”
喬晚縮回床上,點了點頭。
傅行止回來的很快。
他將一個黑色袋子遞給喬晚,又幫她取下了藥瓶,扶著人朝衛生間走去。
幸好他們所在的這個醫院有單獨的衛生間,不然喬晚這樣子還真不好自己動手換。
從衛生間出來,喬晚已然紅了臉,傅行止倒是和之前一樣,沒什麼不同。
喬晚躺回病床上,看著手邊的玻璃瓶子,輕聲問道:“這個是你放的嗎?”
傅行止抬手將藥瓶掛好,似是沒聽清她在說什麼。
“你說什麼?”
喬晚搖了搖頭,垂下眼簾:“沒什麼。”
傅行止沒在病房多呆,外面還有很多傷員需要救治。
救災工作依然在有序快速的進行著,可之后連續幾天,喬晚都沒再見過傅行止。
倒是她手邊的玻璃瓶子換來換去,總是熱乎溫暖的。
小江他們來看過喬晚一回,當時大伙兒都瘦了一圈。
一晃十多天過去,救援工作也逐漸趨于穩定。
隨著更多的援助隊伍江州市,第一波支援隊伍撤返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喬晚撤離那天,傅行止也正好撤離。
兩人在人群中遠遠對望了一眼,什麼話也沒說。
……
昌林市。
聽說喬晚又受了傷,喬母整個人是擔心到不行。
喬晚和傅行止下午剛到家,喬母便趕了過來。
喬母拉著喬晚轉著看了好幾圈,又得傅行止確定沒事,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喬晚拉著喬母到沙發上坐下,安慰道:“媽,我真的沒事,您不用擔心。
”
傅行止轉身進了廚房去燒水。
再端著熱水出來時,便聽見喬晚對喬母說:“我可能會升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