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澄清的原因,就是怕別人查到和您有關,怕傷害到您。”
聞言,程暖暖身形一怔。
她悵然若失地盯著虛空,腦中亂成了一片。
怎麼會是謝駱……他明明向她保證過的,絕不會用這種齷齪的手段對付傅博言。
可只有是他,才能解釋傅博言異常的行為。
如果傅博言以為是她想要搞垮恒晟……現在的他,的確能做出這種瘋狂的事情。
程暖暖的反應讓助理也一頭霧水。
他本以為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但現在看來,似乎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和傅律都誤會程暖暖了?
如果是誤會,那這一切……都是謝駱的杰作?!
那程律是不是會原諒傅律?
助理趕忙乘勝追擊:“程律師,既然這些事都和您沒關系,那您是不是可以勸傅律不要再那麼做了?他對您真的是真心的!”
程暖暖沒說話。
助理以為她在考慮了,繼續說道:“這幾天傅律都沒有睡好覺,頹喪得不行,您應該也知道恒晟是傅律的心血,如果恒晟完了,那傅律……”
“他不會有事。”程暖暖淡淡打斷他,“他是傅博言,他不會讓恒晟輕易地倒下。”
不等助理回神再說些什麼,她轉身,嗓音薄涼:“這件事我會查清楚,如果真的和謝駱有關……我會給傅博言一個交代。”
“但在此之前,你不必告訴他我不知道的事情,而且,你也應該不想讓傅博言知道你來找過我吧。”
助理頓了頓,瞳孔微縮:“程律師,你不打算和傅律解釋嗎?”
程暖暖雙唇抿緊:“有什麼好解釋的,現在的我,的確和謝駱站在一邊不是嗎?”
就算她不知道,謝駱也是為了她才這樣做。
她不是主謀,也是從犯。
說完,程暖暖深吸了口氣,調整好情緒,這才走出樓梯間。
謝駱還等在原地,連一步都沒挪動。
他的長相算是很出眾的,眉眼深邃明亮,鼻梁挺拔,雙唇透著健康的紅色。
不論誰見到他,都會被他身上那種溫和的氣質所吸引,從而放下本能的警惕。
程暖暖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不敢相信那些事情都出自他手。
她最討厭被人欺騙。
攥了攥手心,程暖暖向謝駱抬步走去。
聞聲,謝駱轉眸看來,嘴角笑意淡而溫柔:“回來了,傅博言的助理找你來說什麼?”
恒晟的那些事都是你做的,對嗎?
想問的話已經到了嘴邊,但程暖暖望著面前的男人,喉嚨里像堵了塊石頭一樣,怎麼都問不出口。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敢面對這件事的真相。
如果真的是謝駱做的,那他和傅博言又有什麼區別?
那她還能相信誰?
沉默間,程暖暖抿緊了唇。
這是她第二次對謝駱撒謊:“沒什麼,他是來給傅博言當說客的。”
謝駱點頭,沒放在心上:“那我們快點趕去餐廳吧,快到時間了。”
程暖暖應了聲,跟著他往車子那邊走。
但看著他的背影,她卻在心里想——
只要謝駱承認……她可以再原諒他一次。
坐上車,程暖暖緩緩抬眸對上男人的眼眸,語氣平淡。
“謝駱,你有沒有事情瞞著我?”
第四十四章
空氣泛著淡淡的涼意。
謝駱側眸,對上程暖暖淡涼的雙眼,身形一頓。
她平時心里在想什麼,他只要看一眼,就能猜個大概。
可此刻,程暖暖的眼睛分明還是清澈的,卻像是蒙著層霧,讓謝駱看不清。
寂靜在車廂里蔓延。
許久,謝駱拉回思緒。
他扯出抹笑,卻別開眼去擰車鑰匙:“我怎麼可能有事瞞著你?不要胡思亂想。”
聽著謝駱輕松得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語氣,程暖暖的心狠狠墜落。
她掐著手心收回視線,竭力壓著聲線:“我隨口一問而已,別放在心上。”
打著火的那刻,謝駱回道:“不會。”
之后前往餐廳的路上,兩人再無言。
而原本應該是很開心的一餐晚飯,似乎也在這沉默中變得寡然無味。
程暖暖在兩天后受邀參加了一個宴會。
宴會上聚集的都是全國各地有名氣的律師。
所以在看到傅博言時,程暖暖并不驚訝。
但她也不想面對他。
趁著傅博言還在與人交談,程暖暖提起淡金禮服的裙角,握著酒杯從后面走去了花園。
但她忽略了傅博言對自己的關注程度。
還沒走幾步,程暖暖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她回頭,看著意料之中的來人,眉眼落下無奈。
“你現在連話都不愿意和我說嗎?”傅博言在她身側站定。
他的語氣聽起來就像是一只被人拋棄的小狗,有些傷心。
程暖暖別開眼,故意譏諷地開口:“我把你坑那麼慘,你還想和我說話?”
傅博言怔了一瞬,眉眼間的神情像飄蕩在水里的水草無所依,想要纏繞到程暖暖身上去。
“應該的。”
聞言,程暖暖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
應該的?什麼是應該的?
程暖暖強撐著鎮定:“我記得傅先生最重利益,現在怎麼成了應該的?”
聽著她的話,傅博言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慢慢握緊。
那件事只是引爆線,程暖暖在意的,恨的,都是結婚最后那幾年,他的不耐煩,和淡漠不上心,理所當然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