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打算來了就先給程暖暖一巴掌的,但現在很明顯不行了。
于是傅母在打量了一番謝駱之后,冷冷地譏諷一笑:“你和我兒子還沒離婚呢,就這麼著急找了下一個,還要不要臉啊?”
“小夏,這是出軌吧,你說她是不是得給我兒子賠償啊?”
或許是有傅母在,夏穗一改平日的唯唯諾諾,赫然狐假虎威起來。
她點點頭:“是的伯母。”
謝駱皺起眉:“麻煩你們嘴巴放干凈點,要不是小暖她及時趕到,傅博言現在連手術都做不上,你們憑什麼罵她?”
傅母怒罵:“她這麼急著趕過來,我兒子變成現在這樣肯定跟她脫不了關系!她就是個掃把星!我兒子自從娶了她之后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我看你也小心點吧,別哪一天也被她給害死了!”
謝駱臉色徹底冷沉。
他上前一步,正要開口說什麼。
手腕卻被程暖暖給拉住。
只見她神情淡然,語氣也很無所謂:“謝駱,沒必要。 ”
程暖暖無心跟她們爭一些口舌之利,謝駱明白,便什麼都沒再說,撤了回去。
可她這樣想,別人卻不一定。
傅母瞧見程暖暖這副樣子就來氣,指著她又罵:“你還有臉繼續坐在這里?當初生不出孩子,一跑就是三年,現在還帶著個男人把我兒子害成這樣!這里不需要你,給我滾!”
程暖暖可以不在乎她怎麼說自己,卻不能忍受謝駱也被這樣對待。
她雙唇抿成一條直線,這些年來一直隱忍積攢的情緒悉數爆發。
“請你搞清楚,送你兒子來醫院的是謝駱,在手術風險書上簽字的是我,你又在哪里?”程暖暖目光冰冷,“如果我沒有跟你打電話,說不定你連你兒子最后一面都見不到!”
傅母一噎,怒目圓睜,臉憋得通紅。
她大口喘著氣,一副要被氣暈過去的模樣:“你、你個沒教養的!我當初就不該同意你進我們傅家的門!”
程暖暖面無表情:“我沒教養?我跟傅博言結婚四年,你從沒給過我好臉色,處處刁難我,但我對你什麼時候不尊重過?”
“不是你不該同意我進門,而是我根本就不應該嫁給傅博言。”她說著,眼底倏地劃過抹痛色,“還有,我的孩子是怎麼沒的,你該不會忘了吧?”
聞言,傅母渾身狠狠一怔。
那是在兩人結婚的第二年冬天。
傅母一直不喜歡程暖暖,所以有事沒事都要使喚她兩句。
她失去孩子的那天,就是因為傅母讓她把家門口的雪都給掃干凈,幾個小時都不準她進屋子。
而后她倒在雪地里,溫熱的血從身下流出,一片刺目的鮮紅!
程暖暖神情嘲諷:“以德報怨,我還真的做不到。”
傅母氣得渾身發抖,被夏穗及時扶住才沒摔倒。
夏穗皺著眉看向程暖暖:“暖暖姐,不管怎麼樣,伯母還是師哥的母親,你怎麼能這麼和她說話?”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沒聽過這句話嗎?”程暖暖冷眼瞥向她,“你這麼喜歡他們母子倆,那就好好勸傅博言跟我離婚。”
“不然,你怎麼有機會上位?”
第二十八章
夏穗被這話刺的臉色微變。
但還保持著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暖暖姐,我是喜歡師哥,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破壞你們的婚姻……我真的不是小三。”
程暖暖連看她一眼都嫌多:“隨便你是什麼,和我沒關系,聽得懂嗎?”
她是真的不想再罵更難聽的話了。
夏穗驟然攥緊手,咬了咬唇,卻無法紓解心底的火。
但傅母看見她微紅的眼眶,立刻沖著程暖暖罵道:“你也好意思說別人?你和我兒子還沒離婚就和別的男人搞在一起了,也不嫌自己臟!”
謝駱再聽不下去。
他上前將程暖暖護在身后,眼神陰沉得嚇人:“如果你們再說下去,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
傅母頓了頓,防備地看著他,嘴上卻依舊不饒人:“我說錯什麼了?我早就說她和我兒子在一起不會好!兩人還非要結婚,結果呢?”
程暖暖心口一陣悶痛,喉間涌上澀意。
的確,從開始傅母就說她和傅博言不適合在一起。
但那時的他們都不信,覺得愛情可以打敗世界上所有的困難。
最后……到底還是落了個這樣狼狽的結局。
程暖暖掩去眸底痛色,點了點頭:“是,都是我活該。”
這段婚姻,是早該結束了。
“以后,傅博言的事和我再沒有一點關系。”程暖暖深吸了口氣,“除了離婚,就算他死了也不用告訴我。”
說完,她輕輕拉了下謝駱,嗓音輕得快聽不見:“我有點累了,我們走吧。”
謝駱的心抽痛了瞬。
他堅定地回握住她的手:“好。”
兩人并肩轉身離開。
還沒走出幾步,只聽身后手術室大門打開,醫生走出來:“病人的手術很成功,沒有生命危險。”
聞言,程暖暖神情滯了下,但沒停下腳步。
正如她所說,傅博言跟自己再沒關系。
……
傅博言九死一生,足足昏迷了兩天才轉醒。
他睜開眼,望見一片雪白,只覺茫然。
直到聞見了空氣里的消毒水氣味,他才意識到自己是被送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