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會兒,所有黑衣人便都沒了氣息。
“多謝攝政王相救。”被小桃扶著的徐溫華走近說道。
蕭允承神色冷淡,看向展九:“護送徐小姐回府。”
“是。”
……
容舒坐在馬上,背后是蕭允承寬闊溫熱的胸膛。
她攥緊了手,有些無措。
回到府里,蕭允承便直接去了書房,從頭至尾沒有和容舒說一句話。
容舒睫毛輕顫,轉身朝棲風院走去。
吳平看著突然不說話的二人,一把拉住展七,問道:“這是怎麼了?”
展七搖頭。
吳平擺擺手,轉身讓人關了王府大門。
亥時。
蕭允承還在書房沒有回棲風院。
容舒就那樣站在院中,時不時的朝門口望著。
展九回去取了披風披在容舒肩上,說道:“夫人既然掛念王爺,不如去書房看看?”
容舒神色一愣,攥著手想了半天,抬步朝書房走去。
因為是在王府,她便沒讓展九跟著。
書房內。
展風依將葉安璃和葉丞相近日以來溝通的所有信息全部放在了蕭允承身前的案桌上,開口道。
“葉丞相最近動作很大,今日刺殺夫人的人馬,便是他買通江湖上的幫派做的。”
蕭允承一一翻過案桌上的信件,神色冷寒,面有慍色。
“明日一早,將我們收集的所有證據全數呈報上去,丞相這個位置,葉正簡坐的太久,是時候換個人了。”
“是。”
容舒一路穿過回廊,朝書房走著。
當她看見書房里亮著的燭火時,不由放緩了腳步。
但路就那麼長,總有走到的時候。
容舒站在門口,剛要抬手敲門,里面忽然響起了展七說話的聲音。
“既然那些東西在容家手里,為何不直接沖容家動手,而要從夫人這里下手?”
靜了半晌,里面傳來蕭允承的聲音。
“寶藏里的金銀財寶可以隨意取用,但山河圖被沐清風封在一個密箱里,根本沒人解得開。”
“否則也不至于十幾年了,容家都沒有動手。”
“若說這世上還有誰能知道解開方法,除了她不會再有第二個。”
容舒的手就那樣僵在半空中,再也落不下去。
第五十六章
回到棲風院,展九瞧容舒仍是一人回來的,不由面露疑惑。
可看到容舒面上毫無血色的神情時,心中頓時一驚。
“夫人,這是怎麼了?”
容舒沒有說話,直接回了房。
與此同時,書房仍在繼續著方才的話題。
展七開口問道:“容家找到夫人的時候,夫人也不過四五歲,那麼久遠的事情,真的還能記得嗎?”
蕭允承摸索著手上扳指,道:“這就要看姜洛最新研制的藥丸效力如何了。”
……
次日一早。
丞相葉正簡被奪職,全府收押天牢。
蕭璟風下令讓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徹查葉正簡縱容宗族子弟侵占良田、殘害百姓等等一系列罪名。
晚上的時候,容舒向蕭允承提出要去靈光寺小住。
說是快到重陽了,想去寺里祈福齋戒幾天。
蕭允承想了想,道:“身邊只有展九本王不放心,便讓展七也跟著一起去吧。”
容舒垂下眼簾:應了下來:“好。”
第二天一早,容舒便啟程去往靈光寺。
去靈光寺的路上,容舒坐在車窗旁,看著跟在馬車旁邊騎馬的展七,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入了寺,容舒去了正殿拜佛,展九和展七等在殿外。
容舒看著燭臺上擺著的簽筒,心里一頓,便身后將簽筒拿在了手里。
“啪”的一聲,一根簽落在了地上。
容舒俯身剛將簽撿起,靈光寺主持突然出現在了旁邊:“施主。”
“主持好。”容舒起身雙手合十微微躬身。
主持微微點頭,開口道:“施主此來,是想問什麼?”
容舒攥了攥手中的簽,雙手遞上前:“還請主持指點。”
主持接過,不過看了一眼,便說道:“佛說相由心生,境隨心轉,施主既然已在此間,有時想的太多,反而徒增煩惱。”
容舒一怔,驀的想起上次因為滾落山間暈倒住在靈光寺時主持對自己說的話。
她開口問道:“主持上次不是說,我并不屬于這里嗎?”
“施主的確不應出現在此間,但萬物生靈各有緣法,不如既來之則安之。”
容舒沉默半晌,正色開口:“多謝主持。”
……
容舒從正殿離開后,便直接去了后院的禪房。
主持特意讓人給她整理出了一個偏院,和普通香客避開。
容舒休息的時候,展七和展九在院中聊天。
展九說起前夜容舒去書房找王爺的事情,展七登時一驚,忙問道。
“夫人什麼時候去書房的?”
展九想了想,說道:“亥時左右。”
展七算了算時間,猛然蹭的站起,嚇了展九一跳。
就在展九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展七忽然朝天吹了一個哨令。
不多時,便有一只鴿子停在了展七肩上。
他從懷中掏出紙筆,將展九告訴他的事情一一寫在了上面。
待鴿子起飛離去,展九開口問道:“怎麼了?”
展七搖頭,沒將事情原委告訴展九。
蕭允承既然沒讓展九知道沐家寶藏的事,那便說明此事不需要告訴展九。
戌時,王府。
蕭允承看著展七傳遞過來的信紙,眸色冷沉幽深。
他將信紙放在燭火上燒掉,聲音聽不出情緒:“即日起,讓吏部盧尚書進宮,替本王教導陛下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