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晉做這一切,目的到底為何?
這個在上一世玩弄權勢,最后被人刺殺,死于非命的男人,究竟想在她身上得到什麼?
半個時辰后,蘇云生突然來了。
容舒問:“公公來是?”
“陛下今夜傳娘娘侍寢。”
第四章
正乾殿。
容舒進去的時候,傅子書已經坐在了床邊。
她走到傅子書身前緩緩跪下,聲音透著一股清淡的冷意。
“參加陛下。”
傅子書看著容舒,拍了拍身側的位置:“過來。”
容舒身形未動:“臣妾今日身子不適,怕是不能侍奉陛下。”
傅子書眸色驀的一沉,語調也不由加重。
“不過是冷落了你一段日子,你就要給朕擺臉色?”
容舒低著頭,長睫掩住了她眼底的情緒:“臣妾不敢。”
傅子書眉眼冷了幾分:“既然不敢,就不要擺出這副欲擒故縱的樣子!”
容舒尚未反應過來,人便被拉起,一把壓下。
頭頂響起傅子書的聲音。
“身為貴妃,侍寢是你的本分,明白嗎?”
衣帶被狠狠拉開,容舒再維持不住冷靜。
她渾身緊繃,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蘇云生的聲音。
“陛下,皇后娘娘突然身體不適,想請您過去。”
傅子書動作一頓,立刻松了力道起身。
看著傅子書離開的背影,容舒第一次感到慶幸。
慶幸容明珊這個用了無數次的招式,仍是那麼有用。
日子走到六月十五,容明珊的生辰。
后宮張燈結彩,竟比節日還要熱鬧。
生辰宴上,容舒全程都十分沉默。
傅子書看她如此‘乖順’,心中不免舒服了幾分。
“嘭——!”
一束束焰火驟然升入空中綻放,瞬間照亮了這個夜空。
席間一片驚呼。
容舒抬眼看了一瞬,驀然想到了從前。
和傅子書大婚后的第一年生辰,他同樣給她放了滿城的焰火。
彼時,傅子書還向她承諾:“往后每年生辰,都陪你這樣過。”
想及此,容舒嘴角驀然扯出點苦澀的笑意,往日承諾如那焰火一般轉瞬即逝,只有自己把它當了真……
容舒垂下了眼,默默起身離開。
次日,后宮又回到了一片肅靜。
容舒一個人出了永寧宮,沒讓任何人跟著。
不知不覺間,她走到了后宮位置最高的望玉樓。
站在樓內望著遠處,容舒心底一片空寂。
今天是她的生辰,可卻沒有一個人記得……
“此處雖高,但也是看不見宮墻之外的。”
一道清冽男聲突然響起。
容舒一怔,從聲線認出是顧長晉。
她神色未變,喃喃開口:“宮墻外面……是怎樣的?”
她自小在容府長大,整日學習琴棋書畫,幾乎沒出去過。
而從容府到王府,再到皇宮,于她而言,不過是換了個一個又一個籠子。
顧長晉緊盯著容舒臉上神情,沉聲開口。
“宮墻外面到處都是危險,尤其是對于貴妃娘娘這樣的絕色來說。”
冷淡一句話,叫容舒猝然清醒。
她轉頭移開視線,開口道:“本宮不過是隨意走到此處,現在要回去了。”
說罷,便要轉身離開。
“娘娘,您有東西掉了。”顧長晉叫住容舒。
容舒下意識腳步一頓,回身看去。
豈料視線被一襲黑羽披風占據,鼻尖也嗅到一絲沉木香。
容舒嚇了一跳,她從沒有和第二個男子如此親近過,即便顧長晉是個太監。
她驀的攥緊了手,促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被簪進發間。
顧長晉嘴角噙笑,后退一步:“娘娘現在可以走了。”
容舒猛地回神,神色有些慌亂。
匆忙丟下一句“多謝”,便疾步離開了望玉樓。
回到永寧宮,容舒心神仍沒有定下來。
“娘娘,您頭上的珊瑚釵……”紅蘭盯著容舒頭上某處,一臉驚訝。
容舒進屋湊到鏡子前一看,登時心中一緊。
只見她頭上簪著的,正是那日她讓紅蘭丟掉的那只珊瑚釵。
第五章
容舒猛地將珊瑚釵一把抓下來,珊瑚釵被她緊緊攥在手里,刺痛手掌。
她臉色變了又變,卻想不透顧長晉到底要干什麼。
將珊瑚釵壓進妝奩最底層。
她轉身看向紅蘭,叮囑道:“這件事對誰也不要說起。”
紅蘭迷茫應道:“是。”
晚上。
容舒正在榻上看書,一名太監突然走了進來。
“奴才參見娘娘。”
“主子請娘娘到望玉樓。”
傅子書又想做什麼?容舒頓時心下一凜。
她抿了抿唇,說道:“請公公帶路。”
可等到了望玉樓,才發現樓上一個人都沒有。
容舒警惕地轉身看向太監。
太監笑著伸手指向樓外:“主子以此景,賀娘娘生辰。”
容舒順著方向望去。
只見沉沉夜空促然升起一束束焰火,隨即遙遙傳來“嘭嘭”的幾聲。
此情此景,恍如昨日。
容舒眸色一怔。
轉身回看,卻發現那太監早已不知去向。
焰火整整放了半個時辰,幾乎全京城的百姓都上了街觀賞焰火。
焰火結束,容舒已經猜到了這焰火是誰放的。
想及此,她心里驀然涌起一種別樣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
次日,傅子書在御書房召見容舒。
容舒見過禮,傅子書淡淡開口:“過來替朕揉揉。
”
容舒一怔。
從前在東宮,傅子書每次被政務所累,自己便會替他揉一揉緩解放松。
傅子書瞧容舒未動,眉眼一蹙:“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