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婦女聽到這句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樣,連忙‘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她邊哭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這戶人家姓劉,一兒一女,女兒前幾日定了親。
定的是玉門城內的一大戶人家,原本是一件美事。
可是壞就壞在,這張家大公子前面已經娶了三次親,新娘全在結婚當日便死了。
一時間人心惶惶,可是又抵不過張家有錢有勢,依舊有人愿意將女兒嫁進去。
旁邊的劉叔擦了擦淚:“若不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在外賭博,輸了那麼多錢,我也不至于讓女兒去送死啊。”
“是今日城內成婚的那戶張家?”江絕問道。
“是了,就是那戶人家。”劉嬸道。
“今日才死一個新娘,如今又這麼快定下你女兒?”
劉嬸聽著江絕的話又抹了抹眼淚:“這張家早就留好了后手,一個不行就再換一個,直到能有人活著嫁進去。”
江絕聞言,臉色冷了幾個度。
難怪今日人群中會有人說張家會遭報應,如此看來,實屬應該。
這女孩嫁過去,十有八九,必死無疑了。
此刻,無塵上前幾步,雙手合十:“如果施主放心,此事暫且交給我們吧。”
劉家夫婦正求之不得,連連答應:“花轎會在明日午夜過來,一切都拜托師父和道長了。”
午夜?江絕意識到什麼不對,可是無塵已經回了房。
他連忙跟了上去,進去便問:“你勸我不要插手,如今又是什麼意思呢?”
小九也不明白,抬頭望著那和尚。
只見他盤腿坐在床邊:“今日他若沒迎我進來,我自然不會插手,可是他偏偏迎了,這一切自有注定。
”
說完,無塵閉上眼,不再言語。
時間轉眼到了第二日的午夜。
劉家女兒,劉玲膽怯的望著無塵和江絕。
爹娘說,他們會幫自己,也不知是真是假。
堂屋內,無塵將懷中的小九提出來,放在桌上。
他念了幾句咒語,大手一揮,瞬間,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出現在了屋內。
模樣與劉玲沒有差別,但是眉眼間卻多了一絲揮散不去的風情。
小九震驚的看著自身的變化。
“幻術而已,暫且騙一騙他們。”無塵解釋道。
說完,他又一揮手,身形瞬間消失不見。
而小九的手上,多了一個玉鐲。
“別怕,我會在你身邊。”
話落,屋外忽的響起一陣詭異的喜樂之聲。
它們來了!
第20章
那陣喜樂漸漸逼近,在院子內停下。
窗戶邊的江絕悄悄望了一眼,眼中一震,居然是前日在深山的那隊花轎。
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還沒來得及細想,院內那隊伍前神色詭異的喜婆發出尖細的聲音:“吉時已到,請劉家新娘出閣,入轎。”
話落,原本奏樂的隊伍瞬間停了下來,四周靜謐無聲。
那隊人齊刷刷,陰森森的盯著屋內。
此時,大門被推開。
瑟瑟發抖的劉嬸,顫巍巍的扶著化作人形的小九往花轎走去。
小九一身大紅的喜服,蓋著蓋頭,蓋頭上的流蘇不斷地在眼前晃悠。
貓的本性促使她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抓。
可是還沒伸手,那手上的玉鐲就仿佛感知到了她心里的想法。
一抹不可查覺的微光閃過,小九瞬間感覺到手腕上傳來淡淡灼熱感。
接著無塵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小白,不要亂動,乖一些。
”
小九無奈癟了癟嘴,不敢再亂動。
直到,一雙慘白薄如紙人的手,伸到她的面前。
劉嬸見狀趕緊將小九的手放到那喜娘手里,然后踉蹌的往屋內走去。
喜娘慘白的手扶住小九,小九只覺得一陣寒意瞬間侵入四肢。
她強忍著心里的害怕和不適,上了花轎。
手腕上的桌子一直溫熱著,像極了無塵平日里手掌的溫度,莫名的讓她心安。
花轎起,奏樂響,晃晃悠悠的往外而去。
屋內的江絕見花轎漸去,抬手將劍拔起,直接指向劉氏夫婦。
“再有一字隱瞞,我便即刻殺了你們。”
……
那隊花轎不知走了多久,在一個荒郊野嶺停了下來。
這四周人跡罕至,只有一個孤零零的,有些破敗的農家小院矗立在此。
小院四周都掛著紅燈籠和喜字,可是院內卻空無一人。
小九在喜娘的攙扶下,緩緩朝屋內走去。
四周安靜極了,仿佛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
她不懂人類的嫁娶之禮,但也知道,相比起昨日在玉門城內的迎親隊伍,現在的情形實在是太詭異了。
走進堂屋,只見屋正堂赫然擺放著兩具棺材,一具被合上,一具敞開。
桌上立著一個黑色蠟像,被黑紗布遮住,看不真切。
蠟像面前的一對龍鳳蠟燭,緩緩留下的蠟液,如同鮮紅的血淚。
喜娘引著小九走向那具敞開的棺材,示意她躺進去。
盡管不愿,她還是照做了。
躺好后,喜娘再次發出刺耳的聲音:“新人初見,請冥婚神測姻緣。”
話落,棺材就被蓋上,只留下一道小小的縫,僅供呼吸。
四周恢復寂靜。
原來嫁進張家還需要先來測測姻緣,可是為什麼是冥婚呢?
小九忐忑的摸了摸手鐲,依舊溫熱。
“一時半會不會再有事,你睡吧,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