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今天趙成那幾個嘴那麼死,算是賀知予先越過的線,所以她也忍不住了,問:“還好嗎?”
賀知予吻了吻她的嘴角,聲音啞的要命,顯然是今天吼了不少:“思思,困了就去睡。”
“不困。”她跨坐在他身上:“小叔叔,我陪著你。”
男人把她從自己身上扒下來:“別想偷看我們公司的機密,友商。”
“……”自己的意圖被發現,她尷尬的咳了咳,卻還是抓著他的脖子不放:“就陪你一會兒,行吧。”
賀知予終于沒拒絕了,埋在她肩頭沉沉休息了會。
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動靜,應該是真睡著了。
這動作枕的她胳膊酸痛,她微微想著動動,對方卻醒了。
“要不再睡會?”她輕聲問。
“不了,陪我抽根煙。”賀知予把她抱起來,扛到了陽臺外的吊椅上。
兩人默默抽完了煙,夜很沉,忽然默契的想到了在安城的那個夜晚。
他們也是這樣默默地抽了一晚上的煙,兩個人醒來之后嗓子都啞了,還要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真是不知道當時在執拗些什麼。
現在想起來只覺得好笑。
簡思思低低的笑了聲,吐出最后一口煙氣,碾碎。
這個天氣她只穿了個賀賀的吊帶,實在是有點出奇的冷,賀知予就那麼緩緩地窩在她的小腹上,半蹲著在地上,將她上半身蜷在自己寬厚的懷中,周身都是淡淡的涼風。
“今天見到了個熟人。”
簡思思微楞:“誰?”
“陸瑤。”
賀知予今天不是在公司就是在飯局,這名字是她的確沒想到過的,再回想起當天那個開著大G的身影,恍然:“她跟了樊總?”
“嗯。”
簡思思輕笑:“沒想到。
”
“當時你給了她錢?”賀知予聲音從她的腹部皮肉左右傳來傳去,很癢,她退了退,點頭。
“沒必要,純粹是浪費。”
聲音帶著寒意,不用看臉,都知道現在那雙眼里一定藏滿了諷刺和狠厲。
“別這樣說,那個小男孩總歸是無辜的。”她嘆了口氣,當時聽趙成說那小孩沒了的時候,心悸了下,一陣落寞。
趙成說的沒錯,她的確是面冷心熱。
“回去睡吧,外面冷。”賀知予抬頭,在她唇上烙下一個深吻,綿長,將她送了回去。
臨走前,還是叮囑了她一句:“思思,這事你什麼都別管。”
她當時嗯了一聲,前所未有的乖巧。
不過以為她真的乖巧可就錯了,她可是簡思思。
第二天,簡思思一到公司,就找來了趙成:“把權限都給我打開。”
“思姐……。”他欲言又止,被對方剜了眼,為了他的工資老老實實的開了權限,悠悠嘆口氣:“思姐,這事你還是別管最好。”
簡思思懶洋洋的托腮:“瑩瑩是不是自己在家喂奶,滾回去,看孩子。”
第一次被老板主動放假的趙成可提不起來什麼興趣,感覺像是被轟走了,懨懨的點頭,離開。
上幾個月江家退股撤資的事還沒全緩過來,這次華瑞的投標新項目又被眾行擺了一譜,開工后宣布投標無效,資金虧空不小,股票也直線下跌,商圈里那些人哪個不是勢利眼,還有跟著張老爺子多年的,半忠心半勢力的亦步亦趨跟了過去。
有人說了,這就是賀知予的報應,之前做事不留余地,現在遇上危機了沒一個人愿意扶一把。
星娛倒是沒有墻倒眾人推,不過也沒差多少,像顧廖那種老狐貍自然是第一個跑的,臨了還給簡思思發消息問她手里還有多少,最好一起全投出去,他們兩人賠一個就行了。
簡思思謝絕了他的好意,趁著低谷期又購入一大批,賀知予電話直接砸了過來。
她沒接,對方就再打,還是不接。
下午來了位老熟人,是被簡氏的趙律師推薦過來的,因為趙律師最近的瑣碎案子實在太多,脫不開身,就推薦了他,來的時候兩人也沒什麼尷尬,走正常的工作流程順序。
一整個下午,簡思思簡直頭痛欲裂,點了根煙穩穩心神。
杜齊筠見狀,問:“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
她沒理他的出神:“其實這事挺簡單的對吧。”
杜齊筠又說:“賀知予是你男朋友?”
她點頭。
兩人沉默半晌,杜齊筠聲音沉了沉:“好,我幫你。”
簡思思有點匪夷所思。
他找對方來只是為了清算自己的資產,其余的可沒報什麼希望。
杜齊筠是前年從英國回來的,是現在金融第一梯隊的頂尖律師,以實戰為主,聽說他這個人除了不會處理人際關系之外,其余全都是特優。
但就單論人際關系這條,已經幫不了她什麼了,不過,簡思思還是說了聲謝謝。
不知不覺天黑了個透,周圍的人一個接一個的下班,告別,她個懶腰:“今天就先到這里吧,麻煩您了,齊律師。”
杜齊筠淡淡的收拾著文件,沒抬眼也沒看她:“叫我杜齊筠就好。”
這麼平靜反倒是讓簡思思覺得自己之前的擔心有點多余,她看了眼時間:“請你吃個飯?”
“不了。”杜齊筠收拾完畢,起身。
走到門口時,突然又轉過頭來:“咖啡可以。”
簡思思愣了愣,笑。
簡氏樓下的咖啡店有很多不錯的,他們倆人坐在車里,一人捧著一杯熱咖啡慢吞吞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