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進監獄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清秋的丈夫因病離世,但那邊的家屬始終說是她做的,這幾年來一直上訴……”
“我只聽結果。”
賀靳席頓了頓:“無期徒刑。”
賀知予這才抬眉,雙眸漆黑:“你覺得是不是她做的。”
“當然不是。”
賀靳席說這話時,斬釘截鐵,幾乎是連在男人的話后緊接著說的:“我相信她。”
如果連我都不相信她,還會有誰相信。
“那如果是真的呢?”
他一愣:“阿城,這件事必須不能是她做的。”
他面色嚴肅,一點不在開玩笑。
無論是不是她做的,無論人是不是她殺的,只要他在,這件事就一定不能找上她。
賀知予那一刻怔了怔,好像突然就明白,為什麼秦清秋當年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他。
他抿唇:“那你那老婆呢?”
“所以我才來找你。”賀靳席坐直,和他對視。
“知道了。”賀知予細細摩挲著手腕上那條紅繩,像是戴了很久,久到紅色都快要發白:“我會管,但不是因為你。”
“好,別告訴她……是我和你說的這件事。”
賀知予頷首,低頭吩咐顧陳訂了今晚最早一班的飛機票。
在這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做。
簡思思彼時正累的在家里躺著,等著小家伙給她喂橘子吃,經過這麼一遭,她可算是知道照顧病患有多累,可比工作什麼的累多了。
“喂,思思。”
她閉著眼,連話都不想說了,懶洋洋從喉腔里悶出來一個嗯字。
“我可能要出國一趟。”
“好。”
賀知予頓了頓,才說:“因為清秋。”
簡思思緩緩的睜開眼。
這個名字從他嘴里說出來,她心口下意識的疼了下,短暫性的,淺嘗輒止。
沉默半晌,那邊問:“還在聽?”
“你說。”
……
當夜,賀知予在在她家樓下點了支煙慢慢等著。
他的身形很高,幾乎蓋住了她這個視角的月光,淡淡的光灑在他寬厚的肩背上,勾勒出這個寬肩窄腰的身形,完美的像一件藝術品雕像。
簡思思走過去,看見他的煙皺了皺眉頭:“傷還沒好全,煙等等再抽。”
男人很聽話的把那根剛點上的第四根煙碾滅,朝她伸出手,兩個胳膊伸展,張開。
她有些不解,歪頭:“干什麼?”
“要個抱。”
這種帶有撒嬌意味的話從眼前這個身形頎長,足有一米九多的男人嘴里說出來時,簡思思是想下意識給他一腳的。
但礙于對方又拿傷威脅,她深吸口氣,禮貌笑笑:“賀總,您今年三十有五了吧?”
“是啊,三十五歲的老男人。”對方啞啞的笑了聲:“但這次我可能要走很久,不抱會后悔的。”
后悔?
簡思思反唇:“可能不會。”
“我說我。”
她一怔。
“你要是現在不抱我,到了瑞士我可能會被自己氣死,恨不得給自己來上幾巴掌,問問為什麼當初不抱你,想想就覺得……”
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寒冷的空氣中遁入了溫暖,只屬于玫瑰柑橘的暖意,清香撲鼻。
“小叔叔,再見。”她主動抱住,輕不可查的嘆氣。
對于這種無賴,真的束手無策。
賀知予眸間染上暖意,大掌將她不堪一握的腰間抱的更緊,再緊,恨不得與她一同融入黑夜。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要老老實實的聽話。”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對方的聲音再冷悠悠的從頭頂飄過來:“別再給我搞出個什麼牙醫研究生的,三十五歲的老男人,經不起折騰了。
”
簡思思忍俊,相譏:“這可說不太準,畢竟三十歲的女人可是一枝花……嘶……”
肩頸肉被男人咬著扥起來,鉆心的疼。
“聽話點,思思。”
“這次小性子鬧得已經夠久了。”
他眸色深深,將自己不加掩飾的占有欲埋藏在她的衣褶之中。
深沉,熱烈。
再見到秦清秋時,她已經比五年前還要再清瘦幾分,坐在瑞士的局子里,似乎真的沒想到會有人來看她。
“知予……你怎麼會來?”
賀知予看著她,腦海中想起賀靳席的那句話,沉聲說:“是賀靳席告訴我的。”
對方一頓,毫無血色的唇咬了咬:“他還好嗎?”
男人還沒開口,秦清秋打斷:“算了,不用說,知予。”
既然來的不是他,就說明他過得很好。
她點頭,將頭發別到耳后:“你和簡小姐呢,還好嗎?”
“很好。”賀知予看了眼手機:“律師已經到了,現在來說你的事。”
……
下午六點,正在家里逗鳥的簡爸聽見了敲門聲,他推開門去看愣了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知予……”
簡媽正在炒菜,聽見聲響推開門,看見他也懵怔:“知予……你怎麼來了?”
賀知予身后跟了倆個西裝男人,一人手里提了一大堆東西,快把他們個子都給壓矮了。
“哥,嫂子。”
雖說按輩分是這麼叫,但賀知予從小打到大可都沒這麼叫過他們,兩人臉對臉看了看,還是簡母先回過神來,招呼著:“先……先進來再說。”
賀知予掃了他們眼,那兩人就忙把所有東西擺放在地上,又回車上再去拿了。
“還……還有啊……”簡爸咂咂嘴,逗鳥的手還沒放下。
“初次拜訪,怎麼能空手來。”他接過簡媽遞來的茶,道謝。
這麼禮貌,簡爸實在是……有些習慣不過來。
畢竟從賀知予小時候,他可就是看著這位弟弟長大的,知道他的脾氣秉性有多狠,有多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