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我有東西給你。”賀知予突然想到了什麼,盯著女人說。
“什麼東西?”
“在我西裝的兜里。”
簡思思放下蛋糕,從沙發上拿出他的外套,在里面摸索,驀然頓了頓:“是……手鏈?”
“對。”
她拿出來,看見了那條許久未見的手鏈,過了五年卻依舊光輝閃耀。
“終于物歸原主了。”他走到她身邊,摩挲了她耳邊的耳垂,粗糲的指腹摩挲的有些發癢。
溫熱的氣息噴灑,感受到耳垂處那絲異樣,她突然笑著揚了揚:“聽說您覺得秦小姐戴上去會更漂亮。”
賀知予怔住,面色冷峻:“除了你,我沒有送給過任何人。”
簡思思點頭:“先吃蛋糕吧。”
眼瞧著她沒戴上,賀知予眉頭緊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說的謊,低聲咒罵:“真她媽該死。”
簡安安本來一直偷偷聽著,因為這句臟話瞬間撇嘴:“你怎能說話呢,我可還在這呢!”
賀知予淡淡的,愛屋及烏的揉了把她的頭:“閉嘴,你真吵。”
“……”
門外的簡修不知道看了這幕多久,渾身像是黏了膠水般,絲毫動彈不得。
“誒,簡先生,您怎麼不進去?”來換藥的小護士看見他,詫異的問。
簡修退了兩步,不著痕跡的笑:“剛出來。”
說完,扭頭離開。
這難道不是他想看到的嗎?
自嘲的笑笑,他本來就是簡家的獨子,沒什麼的。
不過是一個人來,一個人走罷了。
他還有安安,他會帶著安安,一起走下去。
……。
賀知予出院的當天,又有一件事同時發生。
秦清秋進監獄了。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賀靳席還正和蔣奕依在去醫院接賀知予的路上。
他看著手機里的消息時,雙目渙散,張了嘴許久:“小依,我可能要出國一趟。
”
“嗯。”蔣奕依什麼都沒有問。
“什麼時候去,等會回去幫你收拾行李還來得及嗎?”
見她還是這幅樣子,賀靳席倏地心口一疼:“小依……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蔣奕依干澀的彎唇:“知道啊,知道你不放心,找人跟在秦清秋身后五年,也知道你從來就沒忘記她,家里還偷偷藏著照片,更知道你這次過去,是為了救她從監獄出來。”
賀靳席僵住。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她扭過頭來,這才發現雙眼濕漉漉,眼角還滲著淚滴:“因為幾天前就有人發來過消息,被我刪了。”
幾天前,她無意間看到了男人手機里的短信,知曉了一切。
那一刻她終于明白自己這些年來那種無助的恐慌,以及永遠走不進他心里的無措到底是因為什麼,所有真相都浮出水面。
原來,和她生活了五年的男人,對她的關心遠遠只是冰山一角。
他所有的經歷和關注,都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小依,你不是這樣的人。”賀靳席搖搖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哪樣的人?”蔣奕依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和我生活了這麼多年的丈夫心中一直還有其他女人,你讓我怎麼做,當年我明明說過你可以走的……”
“小依..”
她深吸口氣,打斷:“不用再說了,我們離婚吧,你去找她。”
賀靳席眼角泛紅,額頭的青筋隱忍:“你說什麼?”
“我要離婚。”
蔣奕依看著他:“賀星辰歸你,我可以凈身出戶,只有一個條件,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
“你們到底想要干什麼!?這里是哪!”江安瀾雙眼被蒙住,一股巨大的恐懼朝她襲來,慌張,無措。
“江小姐,老實點……”黑衣人話剛說完,就再次噤了聲,朝門外的人卑躬。
男人走進來,眼神中帶著殺戮和冷厲,骨節動的嘎吱嘎吱響。
雖然聽不到任何聲音,但江安瀾還是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掙扎的更厲害了:“是誰……。是誰!?我要見賀知予,我要見他!”
“我就在這。”男人看著她狼狽慌張的臉,低沉的問:“未婚妻,想說什麼?”
因為看不見光亮,所以更沒有什麼安全感,她心如擂鼓,跳的呼之欲出。
“你……。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要是敢動我,我們江家不會放過你的!”
賀知予上前一步,慢慢悠悠的笑了:“未婚妻提醒我了,這婚如果由我來退,還真成了眾矢之的……”
話說到一半他就不再說了,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江安瀾一個冷顫:“你想干什麼?”
“你這麼聰明,怎麼會猜不到?”賀知予眼中冷厲,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強迫著她抬起頭:“你當初怎麼進來的,就怎麼原封原樣的滾出去。”
原封原樣……
江安瀾臉色刷的白了。
她當初……她當初可是靠了那瓶藥誣陷的賀知予,讓賀老夫人誤會他們,這才進了賀家。
還不給她怎麼反應的時間,已經有一雙不熟悉的手摸了上來,她嚇得猛瑟縮:“你干什麼!”
緊接著……第二雙,第三雙,第四雙……。
渾身上下,八九雙手在她身間游走,渾身戰栗,卻絲毫動彈不得。
“你..瘋了!賀靳……。城你瘋了,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屋里撕心裂肺的哭聲夾雜著干苦的低吟,破碎不堪,狼藉一片。
青白色的煙氣燃起,尾頭猩火像是這白天中的一點暴戾,賀知予瞇起雙眼,徐徐笑了。
“賀總,席先生那邊在找您。”
他不緊不慢的抽完一整支煙,掐滅:“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