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賀知予是在刻意隱瞞自己,她不疾不徐地說:“江安瀾,對嗎?”
顧陳默契地笑了笑:“你看,我就知道,你是瞞不住這位料事如神的大美人兒。”
賀知予抿唇:“思思,這件事你什麼都不用做,我來。”
她點頭:“我也沒資格管。”
江安瀾對付她的理由只有一個,但她如何得知,就一定是陸瑤搞的鬼,所以這也是為什麼賀知予會斷了陸瑤的財路。
對于這件事來說,簡思思的確沒資格管。
因為無論如何,即使她什麼都沒做,即使一切都是賀知予在主動,但江安瀾都是人家的未婚妻。
“你有資格。”賀知予擰眉,“只有你有資格。”
簡思思沒懂他的意思,只把水放在桌邊:“中午想吃什麼?”
男人愣了瞬:“你買的都可以。”
簡思思頷首,走了出去,沒過一會,顧陳也跟了上來。
“簡思思,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她笑笑:“你說。”
“知予和江安瀾的婚約其實是當年的一個烏龍。”
她頓了頓,確認對方在聽才繼續道:“當年知予從未想過要娶任何人,我們都知道是什麼原因,那個江安瀾,她用了不太干凈的招,才讓他們賀家硬認下她這個未婚妻。”
“知予不愿意,但賀老夫人那邊施壓,還拿出了過世老爺子來說事,要不是眾人攔著,估計當年就分家了。”
顧陳嘆口氣。
她本該是外人,可因為當年賀知予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她便幫著他,知道了這些事。
“那個江安瀾,她不是什麼好人,你沒必要拿你和她比,也不要感到愧疚,這一切本來就是因為她才導致的。”
簡思思聽后,沉默許久:“所以,這件事他打算怎麼做。
”
顧陳留給她一個眼神:“賀知予這種脾氣的人,這件事又牽扯到了你,你覺得,他能怎麼做?”
江家,務必要遭受一場巨大的磨難了。
雖然江家在魔都的勢力雖不大,卻也有百年的人脈和根基,要想撼動這樣一個地基在幾十米深度的大樹,絕對不會容易。
很有可能,會斗的你死我活。
賀知予自然料得到,他是這麼回顧陳的:“誰讓他們動了不該動的人。”
或許是那個下午的風很和煦和暢,簡思思透著窗戶,和床上的男人對視,他對她們的談話內容一無所知。
可眼中繾綣,不忍挪開視線。
簡思思倏地發現,賀知予對她的感情,要比她知道的還要再深刻,再深刻幾分。
她回去后,男人看了眼那盒牛尾湯,淡淡的說:“喂我。”
“小叔叔,您好像沒傷到手。”
“可是胳膊就是抬不起來。”賀知予皺眉,嘆氣。
見他這幅樣子,簡思思還能說什麼。
畢竟是救了自己,她只好一口一口地喂給對方。
“沒有我做的圓子好喝。”
喝了整整一碗,對方食飽饜足的評價。
簡思思皮笑肉不笑:“是,您做的圓子喝了真是畢生難忘,讓我想之不能忘,只覺得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在別處也喝不到這種感覺了。”
這一溜夸贊,賀知予怔住,愣了好半晌,啞啞的笑出聲來。
“思思,你夸人的方式還真是特別。”
“謝謝。”
“以后可以再接再厲,我喜歡聽。”
“……”
第一百六十六章
臨近五六點的時候,賀知予喝了退燒藥后睡著了。
簡修要過來替她換班,再次被否決,于是只留下了換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還是休息休息吧,讓護工來。”簡修依舊不放心的勸了勸才走。
待他走后,簡思思洗了把臉,霎時間覺得神清氣爽,正欲回病房時,卻在門口看見了一個徘徊的身影。
“江小姐。”
江安瀾聞聲頓住,她便再說:“過來聊。”
兩人到了這層VIP的休息室,坐下,簡思思熟稔的泡了兩杯咖啡,那動作直接讓她看的一酸。
“本來應該是我來做這些事的,我才是他的未婚妻。”
女人笑了笑:“如果不是你,他根本不會躺在這里。”
“你……你又知道什麼?我根本就沒想要傷害他,都是因為你……虧我之前還那麼信任你!”
“哦?”
簡思思看著她,輕笑。
下一秒,一杯滾燙的帶著熱氣的咖啡徑直澆在了江安瀾的腿上,隔著一層布料,滾燙灼熱,疼得她猛地站了起來。
“啊——”
她吃驚的顫抖,指著對方嘶聲力竭:“你……你瘋了!?”
“抱歉,江小姐,沒忍住。”
這女人的話聽得她實在不太舒服。
簡思思不緊不慢拿起另一杯明顯不太燙的咖啡抿了口,慢悠悠的說:“如果他沒醒過來,這杯咖啡可就不單單是潑在你身上了。”
如果賀知予沒醒過來,這杯咖啡很可能潑的就是她的臉。
“你……”灼燒的燙意回過神來,疼的江安瀾頭皮發麻:“你有什麼資格?我才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你算什麼東西?”
簡思思放下咖啡,云淡風輕的彎唇:“名正言順?好一句名正言順。”
江安瀾渾身一顫,看著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試探:“你……你知道什麼?”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女人的聲音不大,卻在這空蕩蕩的休息室里傳出陣陣的回音,震耳欲聾。
她目光游移:“你……可別胡說八道!你有什麼證據?”
簡思思輕笑:“江小姐,您急什麼,我可什麼都還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