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想你。”
這話雖然肉麻,但說的沒差。
干了很多,歸結成一句,無時無刻都在想她。
在工作的時候會想起她當年坐在這里認真的樣子,在吃飯的時候想起她來薈庭時悶頭吃飯的樣子,在睡覺的時候回想起她曾經在自己身邊的位置上一點點地枕著他胳膊入睡。
快想瘋了。
不過對方似乎根本就沒在聽,突然喉頭一酸,猛地蹲了下去,哇哇地吐了出來。
賀知予擰了擰眉,替她去接了杯熱水,又摻了點涼水再送過來,順著她的唇慢慢地倒進去幾口。
“怎麼酒量越來越差?”
“扯。”簡思思冷不丁地埋頭懟了他句,滿滿的不甘心。
誰知道這安城的調酒看著度數小,后勁一個比一個大,再加上她喝了幾杯老板娘一看她酒量好,硬是要跟著她對喝。
能頂得住才怪。
賀知予眼中柔了幾分,大手抻了抻她一卷頭發,調笑:“小白眼狼,這時候倒是聽得見了。”
女人漱了漱口,就被男人抱上了床,一點力氣沒有,柔弱無骨嵌在他的肩窩。
賀知予俯身蹲下,在床邊看著她蜷長的睫毛,大手覆了上去。
雙眼突然性的失明,簡思思不老實的動了動。
“老實點。”
沉穩的聲音從右側傳來,溫熱的掌意熱烘烘地在眼上散發,她終于有了困意,一點點地閉上了眼。
不知道什麼時候,只感覺兩側的床榻突然陷得更狠。
身上兀的像是被壓了什麼重物似的,壓抑得她喘不過來氣。
再接著,突如其來的,沒有任何前兆的,肩頸處那塊早已傷痕累累的傷口再次襲上刺痛,如潮洶涌,疼得她意識短暫清醒了兩秒鐘。
只感覺肩頭一陣陣刺痛,像是被什麼野獸或是尖銳的東西給一點點啃噬,要將她吞入腹中那樣危險。
但困意再次襲來,她一點眼都再抬不開,周圍充斥著男人凜冽的清爽味道,最終沉沉睡去。
賀知予嘴間一股鐵銹的血腥,他盯著女人熟睡的顏,盯了久久,最終在她唇間吻下。
終于,回到他身邊來了。
……
第二天天亮,簡思思是被身邊的腳步聲給嚇醒的。
她腦子愣了三秒,坐起來,才發現自己現在在酒店的客房,回神,松懈。
“醒了?”
男人的聲音讓她渾身再次緊繃。
賀知予遞了杯熱的發燙的咖啡,走過來,坐到她身邊:“慢點喝,會燙。”
“……”
她昨晚喝的雖然有點多,但還不至于斷片,用一分鐘的時間重整了下記憶后,簡思思接過,心中想著如何罵他的措辭。
結果手剛伸出去,右肩傳來了巨大的刺痛,像是牽扯著她的皮肉連著骨頭和筋,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讓她瞬間清楚昨晚的疼不是夢。
那處傷疤像是他在刻骨銘心地宣示著自己的主權,向別人宣示著,這是他的私有物。
她深吸口氣,連恭維都不管了,皺緊眉頭:“你昨晚都干了什麼?”
賀知予淡淡的,眼神晃過她肩頭,吐出幾個字來:“大義滅親。”
“……你說什麼?”
“某些人不聽話,所以教訓教訓。”他漆眸深深,卻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簡思思眉心不自覺地抽動:“你還是不是人?”
“你第一天知道我不是?”
“我可是有夫之婦,您也是有未婚妻的人。”她舉著咖啡的手用力幾分,“更何況您可是我叔叔。
”
“有夫之婦好,比那些干瘦丫頭有感覺,至于我的未婚妻,我會退婚。”
“這本來就是一場沒有感情的商業聯姻。”
不等她回答的時間,賀知予站起身來,整理了整理自己已經十分整潔規矩的領結,但這個動作看來更像是要拍拍屁股走人的霸道總裁。
“收拾好思思,帶你出去吃早飯。”
看他這麼果決,她差點就要忘了,眼前的人可是賀知予,沒有道德沒有良心的瘋狗,能拿什麼管他?
什麼都管不了,發起瘋來更管不了。
起身穿衣服時,簡思思腦海里頓了下,突然閃過一幅畫面,男人眉眼集聚深情,和她說:“都在想你。”
簡思思手一抖,搖搖晃晃點了根煙穩住心神。
“瘋狗。”
……
兩人到了那家熟悉的赤豆糊圓子處坐下,點了兩碗。
老板娘見上次賀知予喝得少,這次還專門給他少放了點糖,笑著給兩碗端過來:“小伙子真好,長得又帥還疼媳婦,不愛喝還老跟著來。”
簡思思斂著眉:“我不……”
賀知予接過她的話:“還沒過門,容易害羞。”
老板娘笑得更歡了。
兩人不緊不慢地喝了會湯,那碗稠糊糊的圓子喝下,簡思思昨晚那種翻江倒海的感覺順勢好了不少。
安城這種小城當地人幾乎都是認識的,走到哪都能跟自家親戚或者熟人嘮上兩句,一言一語就把整個安城的消息傳透。
“誒,老張,你瞧見了沒,昨晚上也不知道是在抓誰呢,來了那麼多警察,老三那邊的人居然也來了。”
“可不是呢,大晚上嚇死人了,那警笛聲嗡嗡響俺家狗嚇得都一直叫喚不停,誰知道是不是從哪跑來的逃犯,整得人心惶惶。
”
簡思思正喝著,直接被圓子嗆了,而對方依舊面不改色,遞給了她一瓶水,仿佛跟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