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了過來,然后把對方“砰”的一聲,關在門外。
這種必要性的東西,當然需要。
該說不說,賀知予那把衣架的確幫了她不少的忙,收拾完成后,簡思思便渾身松懈地躺在了床上。
舒服。
困意頓時席卷上來,簡思思的眼皮一點點沉下去,就在周公快要來和她講故事時,某個男人快了他一步。
“叩叩叩……”
簡思思深吸一口氣,開了門。
一打開,賀知予渾身上下就腰上搭了條浴巾,不得不說,顯得有些刻意,刻意到困意上頭的簡思思根本沒空去看他那身腱子肉。
她語氣不好的問:“賀總,有事嗎?”
“有,還我幾個衣架,不夠用。”
“……”
簡思思實在是無語了,回身特意伸長了手,從右邊的大件拆下來三個衣架給他,皮笑肉不笑道:“賀總,麻煩您別再打擾您友商的休息時間。”
賀知予緊緊盯著她,好半晌才接過那些衣架。
“知道了。”
正欲關上門,那只強勁有力充滿肌肉的手臂再次攔住了門。
簡思思強忍怒意:“還有事嗎您?”
“早點睡。”
“托您的福。”她砰的一聲關上門,倒頭就睡。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緣故,又或者知道某個女人就在自己隔壁,賀知予這覺又非常不安穩了,比以前還要不安穩幾分。
夢里,他像是以旁觀者的身份存在。
那是一條很長很長的山路,賀知予回憶了很久,才想起那是哪天。
簡思思和簡修去公墓祭拜時,他的確不放心,讓小程跟在后面。
后來得知下了暴雨,也不知怎麼想的,他當即扔下了投資商叫司機送他過去。
那時候雨已經淹得很沉很沉,小程又說簡思思的電話打不通,人也找不到,賀知予氣急敗壞地走下來自己去找。
當時腦子發蒙看不清路有多泥濘,但現在他很清楚地看見了,他那條被簡思思熨過的高定西裝褲直到膝蓋位置,都黏滿了沉重的黃泥,一點點在拖拽著他的步子。
男人當時就已經開始發燒了,看他走起來的步子似乎很費勁,很吃力。
賀知予看著他臉上那個不服輸的神情,突然有些可笑,可笑他還不知道接下來等著他的什麼。
而后,他跟著男人走到了那個地方,跟著男人停下腳步。
那股撕心裂肺的感覺時隔五年再次蔓延至他的心間,泛酸,刺痛,呼吸困難。
“他比你好千倍好萬倍,我有什麼理由不愛他。”
“之前和你在一起,只因為我和他的這層關系,但現在,我什麼都不怕了。”
“我愛他,我只愛過他。”
……
猛然從黑夜中驚醒,賀知予汗已經將身上的睡袍浸濕,他大口喘著粗氣,腦間的呼喊在肆意叫囂,無休無止。
身心都在痛,都在折磨。
他又走到了那個門前,摁響了門鈴。
女人隔了好一會兒才打開門,雙眼迷離帶著困意,也有些被走廊的光給刺到了眼,微微閃躲了一下:“賀總,您……”
話還沒說完,賀知予就已經一把將她扯入懷中,大力得緊緊地桎梏,不容得一絲縫隙和罅隙。
“簡思思……簡思思……”
一遍又一遍,他不知道自己再確認什麼,只能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叫著她的名字。
簡思思感受著渾身的擠壓,在此刻幡然清醒。
男人寬厚的肩背將她籠罩住,渾身上下硬得像塊烙鐵,起伏和跳動貼著她的心臟傳來,快的幾乎要穿透她的背部。
她微微頓了頓,等到身上那個呼吸有些沉穩下來,才推開。
“賀總,你我都是有家庭的人。”
賀知予盯著她冷峻的神情許久,眼神逐漸恢復了清明,嗓子啞得出奇:“你知道,我和簡修說過什麼嗎?”
她一怔。
正在給客房收拾東西的阿姨看見了他們這邊的動靜,推著車子走過來,朝里頭望了眼,問道:“先生,小姐,你們沒事吧?”
簡思思平靜的點頭:“在吵架,沒事。”
對方了然,目不斜視地朝前走去。
待那人沒了蹤跡,簡思思才將將解釋:“只是不想多說。”
說完才發現男人一直死死盯著自己,從剛剛起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歪頭,在對方眼上扇了扇:“賀總?”
男人收回視線,攏了攏身上有些凌亂的睡袍,轉身回屋,頗帶著點落荒而逃的架勢。
“……”
被他這麼一折騰,簡思思直接沒了困意,再一看手機,已經下午四點了,她便打算收拾收拾出去買點吃的。
安城這個地方,給人的感覺就是安逸,大半片都是水城,鱗次櫛比的白瓦房要比商業城多很多,很有江南小橋流水的氛圍,走在這里,仿佛生活節奏都跟著慢了下來。
酒店的旁邊就恰巧挨著一個古鎮,里面都是當地的一些特色美食,叫賣聲起落,煙火氣熱熱鬧鬧。
簡思思買了份當地很有名的小吃,赤豆糊圓子,綿密濃郁的紅豆沙配上香軟彈韌的圓子一口下去,口腔里都充斥上了一股香甜。
老板娘看出來她不是本地人,熱絡地又給她加了幾勺桂花蜜,非要讓她嘗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