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電話打了進來,男人接了電話后,盛澤宇雖然沒聽到那頭的內容是什麼,但是眼前的賀知予臉瞬間沉了下來,雙眼微瞇,危險預警。
簡思思在下車前,在兩天沒換的大衣外套中摸到了那個還沒拆的紅包。
她打開一看,是被她偷偷放回賀宅的那串紅繩。
當時她見到賀知予手上戴著那串紅繩后,因為不想有任何聯系,就把這串紅繩留到了賀家,沒想到居然被他發現了。
簡思思笑了笑,真摳。
紅包里居然一分都沒放。
“您好小姐,到了。”
“嗯。”
她淡淡應下,把那串紅繩再次塞進大衣兜里,下了車。
今天的絢夜冗長,陸離光怪,一束束熒熒夜燈被暈的影影綽綽,但不巧的是風很大,也很冷。
狂風怒號,卷幢幢。
第一百零九章
女人紅唇依舊濃艷,大卷被風吹得有些凌亂,帶著霧靄沉沉的夜色和煙味走進來,一看就是個很有故事的人,受到不少目光。
樊總走在她身邊,第一次覺得原來錢是這麼好用,像是個得意的大公雞,趾高氣昂。
倆人進了包間,他用自以為很紳士的手替她拉開椅凳:“簡小姐,請。”
她坐下,點頭。
一抹清香充斥鼻間,樊總腦子空了空,吞下口口水后坐在她身邊。
“簡小姐,我喜歡你很久了,你這麼有魅力,這麼漂亮,我見到你的第一面起就在想,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得到你。”他眼神里寫滿了占有欲,比之前幾次的都要濃烈,呼之欲出,朝她身邊坐了坐。
“樊總過譽。”簡思思不著痕跡地向邊上一撤,微笑。
女人的聲很輕,卻帶著點尼古丁打在了他臉上,樊總幾乎快要克制不住自己,只要一想著,他是賀知予曾經的女人,手就止不住地顫抖。
還吃什麼飯?真正的盛宴才要來了。
他直勾勾盯著對方,肥厚的大掌朝著大衣里隱隱露出的那點針織毛衣湊過去,想要直達中心。
與此同時,門外一陣急促猛烈地腳步聲暴戾地砸了過來,直接把他還沒挨到的手下的一哆嗦。
來了。
比她預計得還要快兩分鐘。
簡思思好整以暇,等待著那個人。
下一秒,不過是眨眼間的事——
賀知予手里拎了個還沒起開的紅酒瓶,踹門而入,直接朝著男人的腦袋瓜上砸了過去,目眥欲裂,雙目猩紅。
“你他媽敢動她一下試試!”
速度快的猶如火星撞地球,時在毫厘之間。
玻璃碎片碎了一地,七零八落,殷紅的紅酒順著樊總肥壯的頭向下流,分不清是血還是酒,無力地呻吟,求救。
空氣中瞬間彌漫起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伴著酒香。
不少服務生都看呆了,嚇得驚呼起來,小程趕緊帶著一眾保鏢跑進來,攔住她們要報警的手。
簡思思依舊不驚不淡地坐在原地,看著賀知予一拳又一拳揮在已經昏死過去的男人身上,打出了血,打斷了肋骨,打得血肉模糊,也沒有動一下。
直至男人打過癮后,扯著她離開,留下小程善后。
小程簡直要激動哭了,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只覺得他家賀總真他媽男人!
不過樊總的人趕到時,吵起架來他就沒有再這麼激動了。
畢竟爛攤子可不是這麼好解決的。
男人身上滿是血,走出餐廳時起了不小的風波,不少路人都紛紛駐足看向他們。
賀知予毫不在乎,直接給她扔在了副駕駛上,把門一砸,自己上車,沖進來一大股冷風,直接闖進簡思思眼里,扎得她閉了閉眼。
“你他媽真是瘋了,誰讓你自己來找他的?”
簡思思看了眼他黑西裝上大片大片的血,淡淡的說:“沒人,我自己要來。”
惹了禍現在乖巧起來了?
有個屁用!
賀知予額頭突突地跳,踩足油門飛馳,車子如箭離弦,直接在馬路上開出了一條路來,窗外如光幻影,流光瞬息。
他目不斜視,咬牙切齒地問:“簡思思,你有沒有想過什麼后果?”
簡思思不緊不慢地回復:“他揩了我的油帶我去見張老,或者,你打了他之后帶我去見張老。”
在她來之前,在抽那根煙時,她就已經把所有結局都想好了,包括發生的意外。
無一是這兩種,最壞不會再壞,因為樊總絕不可能敢真的碰她,他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斷送自己入贅張家多年的苦心基業。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
他聽到那個回答,是有些觸動的。
第一個想到的人不是簡修不是姓霍的,而是他。
第一百一十章
車速不減,臉上的陰沉更甚,就在簡思思以為他不會在開口時,他問:“既然知道我會來,為什麼不直接找我?”
“別再說他媽什麼狗屁的不想麻煩……”
“我會和你說的。”簡思思淡淡打斷,“在見完張老之后。”
她怎麼會有十足的把握知道他會來,她沒有。
他冷笑一聲,一字一頓開口:“好,那我勸你最好在這段時間想好一個理由,一個能讓我滿意的理由。”
到張宅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賀知予臉上的血痕已經干涸,他脫了血腥味濃郁的西裝外套,里面的襯衫也因為打人時幅度過大而拆了點線,血色點點,再配上那一臉陰鷙,張宅的女傭很難不相信是來索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