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斷了手腕不說,還渾身是傷,頗為嚴重。然而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跟著她一同出門的那些宮人,到最后一個都沒能回來。
因而也不怪扶渠心大,府里沒了宮人助紂為虐,琬兒又成了那副鬼樣子,還能掀起什麼浪來。
不光是扶渠,府里其他下人估計都著實松懈下來。
只要沒有楚氏和琬兒作祟,這府里是一百個安全的。扶渠暫留顧盼月在房里沐浴,她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況且宴春苑外還有顧修瑾的護衛把守呢。
顧盼月在熱水里泡了一陣感到有些乏力,腦袋也昏昏沉沉的。大概是有些受涼,又有些餓了,現在才想起來她好像一天都沒有進食了。
顧盼月想起身出來,卻發現扶渠還沒回來。
她等了一會兒,正打算自己先爬出浴桶摸到床邊去穿衣時,這時房門開了。
顧盼月以為是扶渠回來了,吁了一口氣,聲音軟綿綿道:“扶渠,你要是再不回來,可能一會兒我連從浴桶里爬出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快,將床上的衣服幫我拿過來。”
屏風后面響起了清脆的水聲,溫黃的光亮下,隱約可見少女的半個身影。
那是顧盼月抓著浴桶的邊緣,正費力地從里面出來。她手腳無力,頭暈眼花,還勉力支撐著。
顧修瑾盡量忽視屏風后面的少女的身子輪廓,聽著顧盼月的話,視線落在她的繡床上。
床邊整齊疊著她即將要穿的衣裙。
顧修瑾移了移步子走到床邊,將少女柔軟得過分的衣裙捧起來,又去到屏風外面,沉默地半伸手,把衣裳裙子繞過屏風邊緣,送到顧盼月的面前去。
顧盼月胡亂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水珠,就伸手去拿衣裙最上面的肚兜兒和貼身小衣。
她伸出來的半截皓腕上還掛著瑩潤飽滿的水珠,看起來水嫩至極。
被她拿上手的肚兜兒的顏色明麗而溫柔,無形之中添了兩分旖旎香艷。
顧盼月手忙腳亂地穿上,穿得不甚整齊、很有兩分凌亂,又草草拿過里衣底裙往自己身上套。勘勘捻過衣襟在胸前合攏,身上沒有完全拭干的水珠將里衣底裙浸得潤潤的,有兩分薄薄的透明,隱約可見衣下肚兜兒的顏色。
但這些顧盼月還顧不上,她也沒力氣再去把外衣裙子一一仔細地穿上,便挪著虛浮的步子,從屏風后走出來。
扶渠也是女子,往常顧盼月沐浴過后都是穿好里衣便出來,再讓扶渠給她穿外衣裙子的。
顧盼月光著腳走出,赤裸著腳踝,一雙玲瓏玉足十分美麗。
可哪想,她從屏風后出來,剛虛軟地走了兩步,迎面就撞上一方胸膛。
顧盼月頓了頓,順著抬頭往上看去,毫無疑問地看見了顧修瑾的臉。
她有些恍惚,房間里哪有扶渠的影子,站在她面前的分明是顧修瑾啊。而顧修瑾的手上還捧著她的一襲裙裳……
顧修瑾低垂著眼眸,視線幽晦地落在她身上。
顧盼月臉上還浮現出出浴過后的紅暈,極為醉人。
可惜她此刻的狀態不對,她有些驚慌地往后退了退,呢喃了一聲:“二哥……”
話月兒一落,她便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軟就往地上跌去。
顧修瑾及時彎身摟了她,一把將她扣入懷中。
她身子的柔軟壓在顧修瑾胸膛上,那觸感一瞬間便撩撥起顧修瑾的所有感官。
顧修瑾皺了皺眉,忙將她攔腰抱起,快步走到床邊將她放在床榻上。顧修瑾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發燙,但不知是不是被熱水熏過的緣故,還是她真的發燒了。
顧盼月瞠了瞠厚重的眼皮,望著顧修瑾,露出一抹疲憊的笑,道:“我餓得沒力氣了……”
扶渠把姜湯拿回來時,看見顧盼月這形容嚇了一跳。
顧修瑾看了看姜湯,吩咐道:“她空腹暫且不要喝這個。去叫個大夫來看看。”
扶渠瞧這樣子,顧盼月許是病了,便連忙應下,放下姜湯就轉頭往外跑。
顧修瑾又道:“叫顏護衛去主院與夫人說一聲,今晚她不過去用晚飯了。”
后大夫過來診過,道是顧盼月疲累過度,又淋了雨,有些傷寒,才導致發燒。
姚如玉聽說了,便帶著寶香過來看一看,又帶了清淡易入口的粥食給顧盼月用。
在吃過一點東西后,顧盼月的精神總算好了些。扶渠和寶香已經去給她熬藥了,姚如玉留下來陪她說說話。
姚如玉既心疼又無奈,道:“今日你就應該早早回家里來的,還去軍營耽擱了半日。若早些回來,也不至于會病下。”
顧盼月笑了笑,道:“當時情況緊急,我顧不上。”
她哪有空擔心自己,一返回徽州來,滿心擔憂的全都是顧修瑾的安危。
姚如玉知她心事,輕聲道:“你二哥哪用得著你擔心,你要顧好自己,才是首要的。”她愛憐地伸手捋了捋顧盼月額間的細發,“你二哥是男人,該他疼你的。
”
第201章 就是好喜歡……
如果可以,姚如玉希望能教得顧盼月在這段感情里自私一些,可以成為完全被疼被寵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