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她定是不吝和他說說的。
倒是扶渠,絲毫不見外,也神經大條,見顧盼月不說話,便說道:“是這樣的,今日姚小姐過來了,好像是有些婚前恐懼,夫人便開導她,傳授了些那方面的經驗。夫人說小姐年紀不小了,也應該從旁聽聽呢。”
顧盼月越發羞惱,暗自掐了一把扶渠。
扶渠吃痛,道:“小姐,你掐奴婢干嘛呀,奴婢說的是事實呀。”
當時姚如玉傳授經驗時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姚瑤兒和扶渠就儼然一副求學好知的樣子,就好像這完全是一件一本正經的事情。
顧盼月澀然道:“你別說了。”
扶渠一邊揉著痛處一邊道:“夫人說了,這是一件女孩兒早晚都會經歷的事,早知道些早好,完全不用不好意思的啊。”
況且二少爺問起,肯定是關心她家小姐的,她當然要如實稟報。
顧修瑾看著顧盼月淡淡點了點頭,道:“是該好好學學,也沒你想象中的那麼可怕。”
顧盼月胸口一陣氣血上涌,轉頭就走,她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顧修瑾淡淡與扶渠道:“跟著,別讓她摔著了。”
扶渠連忙告辭了顧修瑾,提著燈追上去,道:“小姐你走慢點啊,天黑會摔跤的……”
顧盼月抿著唇,一直感覺到身后那雙眼睛看著自己,不由腳下走得更快。
回到宴春苑以后,顧盼月嚴肅地對扶渠說道:“以后這些事不用跟他說。”
扶渠道:“為什麼呀,二少爺是小姐的兄長啊。”
顧盼月轉頭不去看她,半晌才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輕細的話:“他是我二哥,可也是個成年男子。”
扶渠這才明白了,方才小姐掐她就是因為她說得太多了。
姚瑤兒在姚如玉這里待了兩天,最后被開導得服服帖帖的,乖乖地回去待嫁了。
轉眼就到了姚瑤兒出嫁的前夕。
前一天晚上姚家便開始開宴擺席,下午時姚如玉帶著顧盼月便去了姚家,晚些時候威遠侯和顧修瑾也會過姚家去吃晚宴。
姚如玉回一趟娘家,自然要與姚家的女眷們相處的,顧盼月則第一時間被姚瑤兒拉去了閨房里說話。
姚瑤兒給她看自己明天要穿的嫁衣,還有精美的頭飾,她顯然很緊張,話比平時還多。
用姚瑤兒的話說,成親這種事一輩子就這一次,當然會緊張。
顧盼月也就不勸她了。若是心情平常地去嫁人,反倒少了一番體會吧。
姚家開宴的時候,宴席擺在偌大的花園里。
姚瑤兒自然要拉著顧盼月到花園里來時,遠遠便看見顧修瑾從那燈火嫣然處走過,不等顧盼月阻止她,她便熱情地朝那邊揮著小手帕,“顧表哥,這里這里!”
顧修瑾抬眼看了看,隨后便移步朝這邊走過來。
顧盼月實在是……有種想撞墻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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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竟習著別人喝酒
顧盼月答應來給姚瑤兒做送嫁姑娘,明明是想躲他躲得遠遠的,好讓自己松口氣。
顧修瑾到了面前,她又敏感地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一顆心頓時隱隱提起,有種發窒的感覺。
真如顧修瑾所說,她確實躲不掉。
以前顧修瑾連一句話都不愿和姚瑤兒多說,今日卻相當有一個身為表哥的覺悟,說了“恭賀表妹新婚”的字樣。
姚瑤兒一時又高興又遺憾,謝過顧修瑾,然后再簡單地說了幾句其他,便走開了。
但顧盼月始終感覺自己被籠罩在有他的范圍內。
賓客就坐時,男賓和女賓是分開來坐的。
姚瑤兒與顧盼月坐在一處,頻頻朝那邊的顧修瑾投去依依不舍的目光,一時直嘆氣。
顧盼月好笑道:“你明天就要嫁做人婦了,盯著別的男子看個不停,是不是不太妥啊?”
姚瑤兒卻理所當然道:“趁著結婚前趕緊看個夠啊,不然等我結婚以后想看都沒有了。”
她對自己的準相公還沒有感情,這場婚事無非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真正喜歡的還是顧修瑾那個類型的。
只不過姚瑤兒相當看得開,顧修瑾又不喜歡她,她也就沒有糾纏的必要啦。但多看幾眼還是可以的嘛。
姚瑤兒不大意地跟顧盼月感慨:“還是顧表哥那樣的人好看啊,雖然冷是冷了點,可棱角分明、高大挺拔啊。顧表哥又那麼厲害,誰往后若是做他的女人,被他保護著的感覺,一定很幸福。”
顧盼月不以為然:“與其說被他保護著,不如說被他控制著。是不是你把他想太好了,說不定他的控制欲比你想象中的更強呢。”
姚瑤兒一臉興奮道:“他要是喜歡你,才會想要控制你。男人不都是這樣嗎,對自己喜歡的女人,不僅僅是控制欲強,占有欲也很強。
”
顧盼月順著姚瑤兒的目光,看向顧修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