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一會兒晚了,或許再來不及了。”
可顧盼月根本聽不出他話里的警告意味,道:“二哥,你是不是有什麼特別想實現的愿望,特別想得到的東西,或者特別想達到的目的?”
只有有了想得到的想實現的,才會放任自己沉迷進去,因為千色引產生的幻境里一切都可以幫他實現!
不然那麼害人的東西怎麼叫做千色引呢。
正是因為千丈紅塵,形形色色!這其中的誘惑,又有多少人能夠抵抗得住?
顧盼月道:“二哥,你想要得到什麼,你可以去努力,去爭取,靠幻覺一時麻痹自己算什麼!”
顧修瑾問她:“你確定你想知道我想要得到的是什麼嗎?”
不等顧盼月回答,他從椅榻上起身,一步一步向她走來。他道:“若是在短時間內可以實現的,我還需要這幻境做什麼?”
他站在她面前,幽幽地一字一頓道:“就是因為,在短時間內,我得不到。”
顧盼月忘記了呼吸,或者說她整個人都被顧修瑾的氣息所包圍籠罩,讓她窒息得透不過氣。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被顧修瑾逼退到了門邊的墻角,再無退路可言。
門扉上的紗綾,透著外面的雪光,顧修瑾傾身向她靠來,臉上的光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他整個人身息都跟著變了。
像緩緩靠近的一頭狼,那眼神深得嚇人。
顧盼月恍惚又看見了在藥谷的那個夜晚,他神志不清地將自己壓在床上時,眼底里所噴薄出來的可怕的占有欲。
顧盼月開始顫抖,手戰戰地扶著墻,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跡,“二哥……”
顧修瑾眼神下移,落在了顧盼月的唇上,嗓音里的磁性低沉濃郁,道:“方才讓你走的,是你自己不肯走。”
說罷,他瞬時俯頭下來,雙臂撐在墻上,把她圈進自己的勢力范圍內,終于如夜里無數個幻境一樣,將她的身子扣在自己和墻壁中間,沉沉地吻住了她。
唇上是濕熱的陌生的觸覺,在碰到的那一剎那,顧盼月腦子里嗡的一下,空白一片。
她怔怔地睜大著眼,看著在眼前放大的這一張熟悉至極的臉,眼角里的淚無聲淌下。
顧修瑾根本不知足,他在她齒關流連,在她顫顫不知所措之際,打開了她的口唇。
他碰到了她的小舌,與她糾纏,將她強硬霸道地占為己有。
那時顧盼月才徹底被打回現實,才終于意識到顧修瑾在對她做什麼。
顧盼月很慌,她的呼吸被霸占住,胸口劇烈起伏。她伸手就用力去推顧修瑾的胸膛。
可她的力氣正一點一點被顧修瑾吸走,她這點力氣又算什麼。顧修瑾順手便擒了她的雙腕,把她禁錮在墻上。
顧盼月口唇被他吻得發麻,嘴角溢出嗚嗚的哭聲,似抵抗又似無助。她的頭貼在墻上,鬢發微散,那雨打梨花的模樣,真真讓人忍不住想把她活吞了。
她曲著手指去抓顧修瑾的袖角,任她怎麼撕扯,顧修瑾也不松開她半分。
他好像在真實與幻境之中來回輾轉。
他怎麼可能真的擁吻住她了呢,就好像在做夢一樣。
她的觸感和她的香甜,分明就是他最想要占有的東西。
顧盼月極力伸著手往那門扉去,她想要開門,想要出去。
只是她的雙手被顧修瑾捉了回來,把她整個身子揉進懷里,那有力的手掌叩著她的后腦,將那個吻不斷地加深、熱烈。
他再也不是冷冰冰的一個人了,他變得很火熱,身體很堅硬,另一只手緊緊掌握在她的腰上,像是要把她煨化一般。
顧盼月雙手抵著他胸膛,死死拽著他的衣襟,腳下受不住地在不斷發軟,只憑那僅有的微薄的力氣在抵抗。
屋外的雪下得鵝毛一般大,輕輕地蓋在屋檐瓦上,輕輕地飄在碧葉樹梢間。
有稀稀疏疏的幾瓣雪花靜悄悄的打落在窗欞上,也有幾片飛錯在了房門邊。
襯得時光靜悄悄的。
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她喉中溢出的嬌泣變得嘶啞無聲,唯剩下彼此糾纏錯喘的呼吸聲。
顧盼月不知道自己怎麼解脫出來的,整個人渾渾噩噩,這場抗爭似耗光了她半生力氣。
最后還是在顧修瑾手上輸個干干凈凈。
顧修瑾終于肯放開她時,見她那被眼淚洗得異常清涼的雙眼里滿是不可置信的痛苦之色。
顧修瑾盡量去忽視,手指拭過她臉上的淚痕,低聲道:“我還以為又是一場幻覺,沒想這次竟是真的。”一邊說著這話,一邊緊箍著她的有力手臂也默然地松了松。
可是顧盼月渾身無力,他剛一松手臂,她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緩緩往下癱軟。
顧修瑾又輕巧地把她摟了起來,道:“沒力了麼。”
顧盼月渾身顫抖,口里、鼻息里,甚至渾身每一個毛孔里,叫囂著全都是他的氣息。
她徹底被擾亂了,仿佛天地在她面前都倒扣了一個轉兒,她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顧盼月深深喘息著,眼淚止不住往下掉,她嘴唇下巴被吻得通紅,蒙上一層嫣然緋徹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