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鄭成仁喝得醉醺醺地回來,往溫月初跟前一湊,笑嘻嘻道:“你猜,今兒我又見著誰了?”
溫月初一陣惡心,不語。
鄭成仁道:“我看見你哥了,帶著一隊士兵,在城里巡邏。”
溫月初一驚。
鄭成仁又道:“聽說他被調到城里來做了個巡守領兵。”
溫月初臉色發白。她哥還真的從顧修瑾身邊被調開了。以后得少了多少揚名立萬的機會,難不成一輩子當個巡守領兵?
鄭成仁摟著她的臉親了兩口,道:“你這副鬼臉色做什麼,這不是好事兒嗎,咱哥有了官職,手底下又帶著士兵,這多好啊!”
溫月初用力推開他,厭惡道:“往后再難有出頭之日,好什麼好!”
可鄭成仁有一番自己的計較,一撲過去就把溫月初壓倒,不顧她反抗直接伸進她裙底脫她褲子,一邊涎笑道:“怎麼不好,他在城里可不就能罩著我倆了麼,如此想干什麼事還干不成……”
第103章 ……真是親娘
自從顧盼月和顧修瑾回到徽州以后,不知是心虛還是怎麼的,楚氏便刻意回避,盡量不與他們碰面。
而顧放盡管心里對顧修瑾恨得牙癢癢,暫時也只能按捺不發,若是與顧修瑾硬碰硬,他自認為取勝的機會還不大。
顧修瑾雖然殺了他的人,可最后好歹也把琬兒送進了宮里。而顧修瑾又是因為尋找顧盼月才大開殺戒的,顧放還沒有蠢到把事情兜到威遠侯面前的地步,那樣一來,不就說明琬兒與魏帝相竄通勾結麼。
既然顧盼月沒把琬兒供出來,顧放自當閉口不提。
楚氏在侯府里的地位大不如前,每個月只差身邊的丫鬟到姚如玉這里來領月錢,其余時候她也不往其他地方走動。
侯府里的產業每個月的營收賬簿都往姚如玉那里送去,楚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把的銀子進了別人的地兒,以前那可是她掌管的東西。再看看那廚房里每日燉的補品,楚氏也只有眼饞的份兒。
她手上的月銀,現在哪能日日都吃得上那樣的補品。
這郁氣結胸,楚氏身子便時時不好,給氣的。
她現在就只等著琬兒在宮里能有個出息,好讓她也跟著揚眉吐氣。聽說琬兒在宮里還算受寵,這才讓楚氏稍稍順了一口氣。
這日,楚氏到花園里走走,便聽見幾個園中掃灑的嬤嬤聚在樹下說話。
“以前大夫人在府中呼風喚雨,如今可算是氣焰全無。聽說現在是病氣纏身,反反復復難以痊愈,恐怕是得了心病吧。”
“那肯定是啊,侯夫人進門以后既會管家又會看賬,自然再無大夫人用武之地。現如今,她與大公子和寄人籬下有何區別。”
楚氏聽了過后只覺得一股血氣直沖向腦門,沖得她頭暈腦脹,站也險些站不穩。
想她以前,有誰敢在背后這樣編排她。
她正要帶著丫鬟過去算賬,便聽又一嬤嬤道:“話也不能這麼說,眼下大夫人雖然勢弱,可她還有一位四小姐在宮里當寵妃呢。”
“當寵妃又能如何,遠水救不了近火呀。”
“現在雖如此,可若四小姐肚子里若懷了龍種,以后大夫人就是未來皇帝的外祖母,誰還敢低看她?四小姐便是挺著肚子回徽州來養胎,咱們全府上下也得把她當祖宗供著呀。”
那位嬤嬤一席話直說到了楚氏的心坎里。
楚氏頓時豁然開朗,她不僅僅是要琬兒受寵,琬兒還得盡快懷上龍種才是。將來她便是皇帝的外祖母,想想都覺得風光無限。
繼而又聽其他嬤嬤道:“你以為懷孕那麼容易啊,這還不是得看天命。”
那嬤嬤便道:“現在民間的方子靈驗得很,我們村里那侄媳婦,三年了肚子還沒消息,就前不久,服了一個江湖神醫的方子以后不出兩個月,就有了。”
最終楚氏也沒出去找她們算賬,轉頭就回自個院里去了,一邊給琬兒寫信,一邊叫人去把樹下那嬤嬤請過來,詢問她究竟是什麼方子這麼靈驗。
嬤嬤回道:“就是除了尋常吃的藥以外,還用牛屎兌了水喝下。”
楚氏聽后一陣犯惡,道:“那種東西怎麼能給人吃?”
嬤嬤道:“牛屎是曬干了的,聞不出多少氣味。因而奴婢那侄媳婦也不知是牛屎,只當是靈丹妙藥呢。服下過后果真有用。”
楚氏半信半疑,便叫嬤嬤去把方子配來,她打算給琬兒捎一份到宮里去。
楚氏留了個心眼,請了大夫來看看那方子抓的藥,藥是調理的藥不假,但就是那坨曬干了的牛屎,大夫觀摩半晌也辨認不出,道:“此等東西,我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這牛屎是鄉下才有的,曬干以后又形態怪異,城里的大夫認不出也正常。
后來楚氏將那牛屎和藥材打包后就派人捎了出去。
顧盼月和扶渠在花園里遛狗時,看見信差把楚氏給琬兒精心準備的東西送了出去。
扶渠見那包袱里一坨形狀怪異的東西,忍不住咋舌道:“楚氏還真給四小姐送牛屎去啊……真是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