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月去牽馬的時候,眾人也都各自找馬來騎。
她和溫月初比試,這馬場又這麼大,還是需得跟著,一來是好辨勝負,二來是避免出什麼意外。
顧修瑾驅著馬緩緩在顧盼月的馬旁邊踱步。
顧盼月抓著馬鞍,翻身就騎到了自己的馬上去,扯了扯韁繩,對顧修瑾道:“二哥,我是該輸還是該贏啊?”
顧修瑾道:“隨你。注意安全就好。”
此時溫月初已經在前面準備就緒了。
顧盼月本是不想和她一較高下的。
可能是因為之前誤以為溫月初有機會成為自己未來的嫂嫂,顧盼月對她的印象不好不壞。加之她又是溫朗的妹妹,溫朗又是顧修瑾的好朋友,顧盼月才沒有駁她的面子。
但不知是誰給溫月初一個錯誤的認知,以為顧盼月沒有架子,就斷定她是沒有脾氣的。
輸贏不重要,可若被人當墊腳石一樣踩著來取樂別人,顧盼月縱使再好脾氣,也會感到不舒服。
這場比試是溫月初自己主動要求的,那就陪她玩玩吧。
顧盼月不緊不慢地驅馬來到和溫月初并排的起點上。馬場的另一端為終點,誰先到達誰就勝出。
還沒開始,溫月初便已蓄勢待發。周圍騎馬的人圍觀,一人出來做判官,詢問道:“三小姐和月初妹妹都準備好了嗎?”
溫月初側臉柔和,道:“準備好了,哥哥下令吧。”
判官又向顧盼月詢問道:“三小姐準備好了嗎?”
顧盼月像不在狀態的樣子,道:“我隨時都可以開始。”
隨后判官揚臂往下一揮,道一聲:“開始!”
溫月初只在他將將做這個動作之時,便策馬奔了出去。
判官不由咋舌:“月初妹妹好快啊。”
而顧盼月呢,則等他做完了手勢,“開始”的話月兒穩穩落下后,方才打馬揚鞭。
身后不遠不近地跟著一群看熱鬧的人,他們騎的烈馬很矯健,基本上不費多大力氣就能跟上顧盼月和溫月初。
因著兩個女孩兒到底膽小,騎馬也不可能卯足了力撒鞭子騎的。
起初一直在溫月初跑在前面,顧盼月跟在后面。
眾人還以為是溫月初奪得先機先跑一步而顧盼月落后一步所造成的差距。可漸漸的,大家就發現好像不是這樣。
溫月初一心往前跑,而顧盼月絲毫不著急的樣子,總慢條斯理地在后追,像追個獵物一般,不著急一步追趕上,而是慢慢享受追上去的過程。
顧盼月騎馬的動作和姿勢,哪里像個小女孩兒,那舉手投足間分明顯足了敏銳和大氣。再看看前面生怕被追趕上的溫月初頻頻回頭,就頗為小家子氣。
一人驚訝道:“三小姐明明可以超過月初妹妹的,為何遲遲不肯超?”
顧修瑾瞇著眼,看著那鎮定從容的身姿,道:“那樣還有得玩嗎?”
另一人隨口就道:“這明顯差距這麼多,三小姐還主動跟月初妹妹比什麼比,就該直接跟我們比啊。”
顧修瑾看了他一眼,問:“你親耳聽見阿月主動提出要與她比試了?”
那人倒一愣。
細細想來,好像從頭到尾是沒聽顧盼月說過半句,都是溫月初在說。最后顧盼月只不過點了個頭,承認比試。
溫朗抿唇道:“是月初太不自量力了。”
這伙人與溫月初相識的時間也不算短,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現又聽溫朗這麼說了一句,大抵都明白了過來。
后來大家也不亂說話了,便不緊不慢地追上去繼續看兩個女孩兒比試。
溫月初原以為她占盡先機,顧盼月的馬術不見得比她好,因而她是勝券在握的。可后來她發現,顧盼月正在一點點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溫月初微微色變,心里焦急,卻又不敢放開膽子驅馬。
盡管這馬很溫順,但女子膽小,本能的會有些恐懼,要是被馬兒顛下來了,在這樣快的速度上,又不慎被馬蹄給踩到,那真是非死即殘。
所以說,除非馬術非常嫻熟的,否則還不能隨心所欲地驅使。
就在這遲疑猶豫的空當,顧盼月已然和溫月初并駕齊驅。
顧盼月凝著雙目看著前方,她想起自己前世的時候,并沒有機會來學習騎馬,她坐在馬背上的一刻,便是她即將要上戰場的時候。
戰場上無數刀槍箭雨她都扛下來了。
而這區區馬場,與戰場又如何能相提并論。如果說誰先到達終點,誰便是勝利者,不用計較死了還是活著,那還真的是小菜一碟。
眼見著顧盼月超過去了,溫月初眼里陰晴不定,她再也顧不得許多,猛甩馬鞭,讓馬兒放開馬蹄狂奔,也不管自己會不會被顛下來。
這場勝負,不知怎麼的,對她來說就變得格外重要。
或許她是不想承認,這個比她還小三四歲的小姑娘,真的比她厲害。
可一旦被顧盼月超了過去,溫月初不論怎麼使力,就是再也超不回來。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差距被越拉越大。
第052章 別怕,有二哥在
溫月初手指死死掐著馬韁,她學騎馬也有好幾年了,不可能還騎不過一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