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僥幸心理,希望這小霸王聽不出范掌柜的聲音,偷偷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立在原地,鐵拳緊握,神情晦澀難解,連那個高貴的小姐叫了他幾聲他都沒反應。
死了死了,這怎麼看怎麼像捉奸戲碼,還是帶著大老婆來捉小老婆偷漢!
20、新歡舊愛(上)
話分兩頭。
書生肩膀一縮,隨即想起自己并沒做錯,挺起背,正色道:“在下并未造謠。
范輕波告訴自己要淡定,此男大腦運轉模式與尋常人類大大不同,她該諒解之,遷就之……終于壓下心中那股火,“好,那換種說法,我什麼時候答應跟你成親?”
這麼一說他就明白了。書生理所當然道:“就在街上啊。”頓了一下,想到她還有一位新冒出來的兄長,恍然大悟,“所謂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長兄如父,在下理應先拜訪令兄才是,的確是在下考慮不周了。
“干哥哥又不是親哥哥,不用理他——不對!誰跟你說這個了!”
書生一臉莫名:那不然你想說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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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
“我是說!”吼到一半又停住,總覺得對著他那副天真無辜理所當然的模樣,每每被氣得吹胡子瞪眼大吼大叫的自己真是……太白癡了。
有些脫力地塌下肩膀,飛揚的眉毛也耷拉成了八字形,范輕波趴到桌上,望著書生,眼神中散發著無限怨念,“我是說,我到底是什麼時候答應婚事了?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書公子,書大俠,你確定你親耳聽到了?”
“那倒是沒有。”沒有給她任何高興的時間,書生接著說道,“不過在下親眼看到了。
范輕波聞言,腦子突然閃過什麼,慢慢僵直了背,臉色異常凝重,“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在街上對我拋的那幾個媚眼是飽含深刻含義的。
書生雙眼一亮,猛點頭,“知我者——”
話未說完,就見范輕波絕望地抓住腦袋往桌上撞,“大俠您饒了小的吧!小的真的不是知您者!真的,您層次太高了,小的這腦回路就是再多轉個幾光年的距離都到達不了您的故鄉!”你個外星人!
書生雖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卻看懂了她的動作,慌得撲過去手忙腳亂地扶住她的腦袋往自己胸口按。
見懷中的人眼中殺意頓現,噎了下,弱弱地補了句:“不過在下故里已無親戚,我們成親不回去也是可以的……范姑娘愿意在何處,在下便在何處……”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啊。
書生回想了下,認真解釋道:“在下一路上都在思索姻緣二字。
呃,有殺氣……無、無視掉好了,繼續。
“于禮,在下侵犯過姑娘,姑娘也,呃,侵犯過在下,當然,我們也互相侵犯過……”頓住,低頭望著懷里的女人,委婉地建議,“范姑娘,咬人并不是一個好習慣。
范輕波咬著他的手臂不放,斜眼上眺,“我愿意!你管我?”
“好吧,在下不打擾了,姑娘你慢慢咬。”反正現在他身上無毒,怎麼咬她也不會有事,隨她高興好了。比起她死氣沉沉或慵懶隨意的模樣……果然還是張牙舞爪的她更可愛些。
不過看她咬得這麼賣力,他是不是該配合點叫疼?
唔,還是算了,他不善撒謊,免得她嫌他演得不像沒誠意,還是繼續陳情好了。
“于情,姻緣一事,琴瑟和諧最好。
“你誤會了。
范輕波松開他的手臂打斷了他,“除了聰明絕頂這一點我同意之外,其他都是美麗的誤會。事實上我是整天喜歡胡說八道,完全的不莊重,天生任性妄為,一直控制不住脾氣。
見他又要說什麼,怕越扯越遠,她連忙擺手,“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你直接進入正題吧。
他點點頭,一一分析道:“經過以上的深思熟慮,在下決定對我們之間的關系負起責任,但礙于大庭廣眾,只好用眼神示意。
“等等,等等!你怎麼知道我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她自己都不知道好不好!
書生有些靦腆地一笑,又露出那種理所當然的神情,“因為是知心人啊。
范輕波徹底抓狂了,捶胸——當然是書生的胸——哀嚎道:“書生你這二貨腦子里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啊啊啊啊!”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店小二的聲音:“客官,打擾了。
范輕波停止嚎叫,與書生面面相覷,倏地推開對方,匆匆忙忙各自低頭整理儀容,而后正襟危坐揚聲道:“進來吧。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看到小二,范輕波決定先發制人,“方才音量過大吵到你們真是不好意思,雖然這其中大半原因是因為你們店的房間隔音效果太差。
她以為小二是接到樓下客人投訴來提醒她小聲一點的。誰知他神色尷尬地往旁邊一站,身后竟進來一個熟悉的人,她瞬間把眼睛瞪圓了。這還沒完,她還沒來得及收回驚訝的表情,就見屋中又多了一個人,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女人,于是她順便也把嘴巴張圓了。
“周校尉說要跟你們拼桌!”
小二丟下這句話就跟火燒屁股似的跑了,相當沒有職業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