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這條博文截圖,打開了消息軟件,點開了哥哥的對話框,將這個截圖發送了過去。
【哥哥,我刷到了這條博文,這個是楚涵吧!我現在聯系不上她,不知道她傷得重不重,哥哥你能聯系到顧澤言麼?他們訂婚以后為了避嫌我將顧澤言所有的聯系方式都刪除了。】
照片發過去剛一分鐘,哥哥就彈了個電話過來,還沒等我接起來,就掛掉了。
我挑的那張照片是放大鏡頭拍的,正好拍到了金楚涵昏迷得正臉,還有懷抱著她的男人小半張側臉。
雖然不清楚,但是多看兩眼就會發現那個人絕不是顧澤言。
我對著安靜的對話框等了一會兒,才把電話撥了回去,響了很久哥哥才接。
他的嗓子聽起來有些啞。
「寶珠。」
他叫了聲我的名字便沉默了。
「哥哥,你別想那麼多,現在這個網絡上的人說什麼的都有,可能那就是個好心人救了楚涵呢?當務之急是要趕緊聯系上她們,這是在國外,舉目無親的,楚涵別出什麼意外啊!」
我情真意切地焦急喚醒了哥哥的理智,他聲音都拔高了,念叨著『對,你說得對,是我昏頭了,我去聯系他們』就掛斷了電話。
金楚涵的手機跟皮包,在她被送往救護車時,就被沈牧扔給了我,我作為秘書自然是要替她保管好。
聯系不上當事人,就必須要聯系跟她一起來美國的顧澤言。
金楚涵利用我當擋箭牌,是吃準了不管我跟顧澤言說什麼,在顧澤言的眼里都是對金楚涵的污蔑狡辯。
那我干脆就換個人把這事捅出來。
苦肉計都用了,怎麼能不多幾個觀眾呢。
我在車上等了沒多久,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過來。
一接通,顧澤言的質問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
「金寶珠!你把楚涵怎麼了!楚涵現在在哪?!」
「你先冷靜一點,什麼叫我把她怎麼了?我都好長時間沒見過她了,我能干什麼!是我刷到一條博文看到了楚涵受傷,很著急就給她打電話,結果打不通,我又刪掉了你的聯系方式,只能讓哥哥去聯系你了,應該是我問你楚涵怎麼了吧!你們不是應該在一起麼!」
「沒有!楚涵不是去陪你了嗎,金寶珠你不要狡辯,到底是怎麼回事,楚涵為什麼會受傷,什麼照片!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到底把楚涵怎麼了!」
他喊得嗓子都劈了,我跟顧澤言認識這麼多年,上輩子跟這輩子加起來,我都沒見過他這麼失態的樣子。
「她根本沒有來找我啊!我一直沒見過她,哥哥沒跟你說清楚麼?算了,我一會把照片發給你,你仔細看看那個照片,你知不知道那是在哪?楚涵現在受傷了,又聯系不上,我們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她!」
他大聲我要比他更大聲,我現在可是疼愛金楚涵的好姐姐。
說完這幾句我掛了電話,把照片發給了顧澤言。
緊接著我收到了哥哥的信息,他正訂最快的機票要過來。
一個個的真跟池塘里驚著的鴨子一樣。
我沒有回復,打開瀏覽器搜索了幾條農場的記錄,又給顧澤言發了條信息,告訴他我根據搜索找到了這個農場具體的位置。
我現在就準備以這個農場為起點,沿路尋找附近的醫院,看看能不能找到楚涵,他最好也趕緊找一找,不管誰找到都要通知對方一聲。
發完我又把同樣的信息發給哥哥,讓他不要著急,我們已經再找了。
做完這一切,我重新發動車準備回去卸掉偽裝,以金寶珠的身份去找金楚涵。
我在農場的時候問過工作人員那是哪里來的救護車。
剛開出沒多遠,我又突然意識到,如果系統現在監視的位置是假的話,我不以真實身份露面才是最好的選擇,如果露面了豈不是有暴露的危險。
該死,我這幾天總是胡亂猜忌,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忽略了,不能以金寶珠的身份出現。
但是如果我不在,沈牧又瘋瘋癲癲,這次的事不一定能達到我想要的效果。
不行,得想個辦法。
我猶豫著新的對策,一走神,險些撞上突然從斜里沖出來的一個女人。
幸好我的車速不快,一腳急剎車避免了慘禍。
我連忙下了車想去查看下女人的情況。
她瘦弱的像把過冬的柴火,亮片的迷你短裙兜在身上都空空蕩蕩,金色的頭發粗糙凌亂,趴在臟兮兮的地面上一動不動。
我喚了幾聲女士,她才踉蹌著抬起頭。
茫然的眼睛突然凝成一點。
她的表情瞬間變得失控,猙獰。
如同被人砸響報警器的車,拼了命地嘶叫著。
她連滾帶爬地把自己擺成一個下跪的姿勢,拼了命的對著我磕頭,嘴里語無倫次地說著俄語。
我被這個莫名其妙的俄國女人嚇了一跳,花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似乎不是在對著我磕頭,是對著我身后的車磕頭。
我試探著往旁邊讓了幾步,她看都沒有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