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啊,你表現得很紳士。」
我并不驚訝沈牧平靜自然的反應。
他向來多疑,所以我偷偷趁他午睡去拓印地下室鑰匙的時候,就知道肯定是裝睡,所以走的時候我敲了兩下桌子,看到了他唇角輕輕勾了勾。
沈牧這個人在一些小事上的心思還是很好摸清的。
「怪不得你男人會被搶走,那個女人可比你更討男人歡心。」
沈牧走近了我才發現他腰側襯衣有一處淺粉色亮晶晶的印子,像是唇蜜的痕跡。
我似乎猜到了聽見的那道嬌聲驚呼跟道歉是哪來的了。
沈牧拽起那截襯衣,露出了一小截腰,在昏暗中白的有些發亮。
「那個女人彎腰想去撿東西,卻又裝成腳下不穩要摔倒,我伸手去接,她正好親在我的腰側,那對胸壓在我的大腿上,還沒等壓實又跟煮紅的蝦子一樣跳起來道歉。」
沈牧歪著腦袋眼睛轉啊轉,語氣聽起來很興奮,咧著嘴無聲的笑。
「時機把握得剛剛好,就跟用微波爐叮牛奶一樣,叮的一聲,不會顯得刻意在勾引,又會讓男人心癢癢。」
「我說過了,她會是個好樂子。對了,你們晚上吃了什麼,我也有點餓了,讓我參考一下。」
「你沒看到?」
沈牧臉色一下就冷了下來,甚至有些陰沉。
「你沒看!」
這三個字像是被他嚼碎了從嘴里吐出來。
「沒信號。」趕在他要更暴躁之前,我拿出手機里一片雪花的攝像畫面遞到他面前:「你攝像頭又不是網絡連接,他的連接方式特別又老舊,本來就容易受到干擾,何況是在地下室呢。
」
「哦。」
沈牧眨了眨眼睛,又高興了。
「既然不好用,那我給你再換一個吧,本來這個也是圖新鮮才留下的。」
「不用了,我很喜歡這個攝像頭,你帶著吧,回頭找人看看能不能把地下室動一下,加強這個信號連接吧。」我對著沈牧笑了笑。
沈牧歪了歪腦袋,沒有拒絕。
他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團保鮮膜,捧在手里跟剝香蕉一樣剝開。
里面是錫紙,再剝開一層,是切成小塊的惠靈頓牛排。
「吃吧。」
我這輩子被男人送過很多東西,但是真的沒想到會有一天有人捧著這東西給我。
我懷疑這是他們吃剩下的。
「不是吃剩下的,我沒吃,我只切了。」
沈牧的手往前送了送,又說:「你不是說食物是服務于人的麼?這個不臟也是正常的食物包裝,你為什麼不吃。」
他的眼睛微微睜大了,里面的天真那麼真實,讓我分不清他是故意的,還是又在做那些我不理解的行為。
「我只是沒有這樣吃過牛排,有些驚訝。」
我伸手接過,捏了一小塊吃了,肉有點涼。
沈牧笑得眼睛都彎起來了。
「你想怎麼對付那個女人?」
「不對付,我只是想觀察看看她到底要干什麼,倒是你,打算怎麼做?」
「她有點意思,先留著吧,她看起來非常的了解我,不知道她是從哪知道這麼多東西的。」沈牧摸著下巴,似乎在回想跟金楚涵相處的細節。
我能感覺到沈牧今天的興奮,他有了新玩具。
我不需要多插嘴,我只需要去迎合他的興奮就可以了。
金楚涵是玩具,那麼我就要做可以陪沈牧去玩玩具的人。
對沈牧的恐懼仇恨都被我短暫的抽離開,藏到了靈魂深處。
現在還不到釋放它們的時候。
……
沈牧鬧騰了好一會兒才走,走之前他說明天會找人來調整信號的。
地下室終于安靜下來,我可以好好去聽金楚涵跟系統的對話。
早在她來到莊園時,我就又能聽到了。
只是因為有沈牧陪在身邊,她們只溝通過寥寥幾句。
回了房間后,她就一直跟系統嘰嘰喳喳,沈牧也在我面前嘰嘰喳喳。
我兩個耳朵一個也不閑著,好像來到了夏天的森林,一樹的蟬。
【系統,這個沈牧到底什麼情況,剛剛突然對我的好感度漲到了百分之三十,怎麼現在又變成了百分之零了!他這算什麼?我能有積分麼?】
【不能哦宿主,沈牧的性格特殊,所以他的好感度有起伏很正常,除非他的好感度保持超過三天沒有下降,不然都不算作積分的。】
【搞什麼啊,真是莫名其妙,煩死了,對了,我讓你幫我看著澤言,他那邊怎麼樣?】
【根據坐標來看,顧澤言今天應該一直逗留在公寓,宿主我得提醒你一下,雖然這個房間里的針孔攝像頭畫面被我動了手腳,但沈牧性格多疑,我們一定要好好防范,所以我建議你在莊園里不要輕易跟顧澤言聯系。】
【知道了,沈牧真是個偷窺狂,居然在房間里安裝針孔攝像頭。你放心,我這次借著陪金寶珠的名頭出來,已經跟他說了金寶珠現在有抑郁癥,為了防止刺激到金寶珠,讓他盡量不要主動跟我聯系,等我找他。還真是幸虧哥哥給我提供了這個情報,讓我有了個好借口,以后金寶珠要是不承認這件事,正好也給我一個踩她的機會。
對了,系統,金寶珠的位置有動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