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當初你知道了金楚涵真正身份的時候,我能理解你一時無法面對,但是為什麼你要那麼防范我?」
他的臉上閃過了尷尬,緊接著涌上來沉默。
好一會他才用復雜的眼神注視著我對我說:「你也知道,那時候你很不喜歡楚涵,處處跟她作對,又突然一下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擔心你因為不能接受跟她產生矛盾。」
「哥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難道不了解我麼,你見我什麼時候無緣無故去針對一個人了,我當初跟她作對,是因為顧澤言,我跟顧澤言的感情你是知道的啊!她橫刀奪愛難道我不該有情緒麼?」
我的聲音越來越急促,恍惚間好像回到了那個垃圾場。
下雨的時候,雨點落到鐵皮屋頂會有密密麻麻跺腳的聲音。
「你應該明白我最重視的就是家庭,金楚涵既然變成了我們家的人,既然知道是我占了她的婚約,她跟顧澤言又木已成舟,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要她不來欺負我!我是不會去傷害她的!難道我們過去二十年都是假的嗎?你不是一向最了解我的嗎,為什麼會這樣……」
「寶珠……我……」
他猶疑著說不出話來,像是在思考卻又想不通。
他的臉突然在視線中變得重疊起來。
急切的,瘋狂的,冷漠的,最后凝成了陌生的臉,是自從金楚涵出現后便變得陌生了的臉。
「你那時候只想到了金楚涵的心情吧……」
我激昂的情緒垮了下來。
其實用理智來思考,當時的哥哥,已經跟金楚涵認識了有段時日了,在金楚涵的攻略下已經有了很大的好感度。
這個時候突然得知這個他很有好感,很欣賞的姑娘,是他失散多年一直在外受苦的妹妹,怎麼能忍得住噴涌而出的疼惜之情。
而我卻不理解為什麼所有的東西離我一夜而去,我沒有做錯什麼,卻連一句安慰都沒有,我沉浸在情緒的沼澤里被外來人引導著一頭扎入了牛角尖。
或許我當初應該理智一點,但感情又怎麼能用理智來衡量呢。
感情是水與火,是明與暗,是一切的矛盾體困在一起,被熬得黏稠拉扯不清。
「寶珠……你也知道楚涵這麼多年受了太多的苦,哥哥實在是……」
哥哥開始跟我解釋。
我靜靜地看了他一會,早已排演好的角色再次一點點爬上了我的身軀,我想起了我應該說出的臺詞。
我掐著手心突然地開始流淚,將這場戲拉回正軌。
我告訴他,我不是怨恨他,我只是太愛他們了,我深愛著我的家人們,可是大家突然都離我而去。
我每一天晚上都在做噩夢,夢見被拋棄,我只能拼命地討好金楚涵,以此希望被他們多看一眼。
半真半假的心聲混雜在一起,這場戲我唱得聲淚俱下,肝腸寸斷。
胳膊上的一道道血痕像是熊熊燃燒的火痕,順著我的胳膊燒到了哥哥的身上,讓他坐立難安。
「寶珠,對不起,都是哥哥的錯,是哥哥忽略了你。」
當他把我擁入懷中,在我耳邊哽咽出聲時,我知道這場賭上二十年感情的戲碼完美開幕了。
從這天開始,哥哥對我的關懷達到了頂峰,比金楚涵出現之前更勝。
好像回到了孩童時期,我時時刻刻黏著哥哥。
他陪我去海邊散步,帶我去小時候的游樂場,陪我一起做蛋糕。
金楚涵見哥哥被我整日纏住,也想加入進來,但已經被心理醫生耳提面命過的哥哥怕她會刺激到我,找理由拒絕了。
被掃了興的金楚涵沒有理會系統催促她抓緊刷好感度的話,轉頭去了顧澤言的懷抱。
我知道他們兩個前些日子剛剛完成了第一次深入交流,現在正是蜜里調油的時候,也是對哥哥攻略最松懈的時候。
我等的就是這個時機,不然她要是多花幾次心思,被過往感情激發愧疚的哥哥還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哥哥現在對外來人的好感度是百分之八十一,已經對攻略一事了如指掌的我很清楚,這個攻略度如果放在其他男人身上,就是喜歡很在意的程度。
但是如果放在哥哥身上就不一樣了,他本身就對妹妹這個詞存著幾分親厚,這個程度的好感度對他來說還是喜歡卻不自知的程度。
一切都來得及阻止。
上一次哥哥被攻略的時候,外來人一直隱瞞她跟顧澤言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對著哥哥提起顧澤言都是懵懂好感的狀態,借用著這個基礎,她無所顧忌地勾引著哥哥。
我不知道是系統有教過這些外來人什麼,還是系統就喜歡挑選同一類型的宿主。
上一次的外來人跟現在的外來人都一樣,在外面總是一副自立自強倔強模樣,對著男人又變成了不諳世事的小兔子。
特別是在哥哥面前,借著關系的掩護,肆無忌憚的作著曖昧的舉動。
沐浴后只穿一件短浴袍,濕漉漉地散著水汽去找哥哥,撒著嬌讓他去溫牛奶,再端著牛奶杯,一邊咬著吸管一邊跟哥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