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自己班的同學從窗口喊了她一聲,安寧施施然進去,高考啊,不成功便成仁,還有半年她就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不是說自身的壓力,而是里面的氛圍。
回頭望了眼走廊外的大雪紛飛,好想冬眠啊。
安寧逐漸醒來,表情有些朦朧,其實還是想睡覺,頭有點疼,而且被子里是那麼暖和。
“嗨。”他慵懶地打招呼,安寧轉頭對上床邊人的視線,不由眨了眨眼,“早安。”
莫庭一笑,緩緩地說,“不算早,等你起來,我們可以去吃中飯了。”
安寧是完全清醒了,坐起身,剛想說要不我請你吃中飯啊啥的,就被封口了。
安寧后來被輕薄完之后看時間,才九點多而已?誰家吃中飯那麼早的?!
洗漱完穿戴整齊,試探性地開口,語氣偏向想要得到否定性的答案,“那你還要不要同我一起去吃中飯?”
“當然,我反正沒事。”
什麼理由麼?出門的時候她笑著上去抱住他的手臂,作親密狀,然后問:“那個,我昨天有沒有怎麼樣啊?”
對方斜視了她一眼,“恩?”
“就是有沒有亂說話或者——”夠清楚了吧?不過安寧想肯定沒有,據說她喝醉了特別安靜。
“沒有。”
安寧放心了。下一秒對方補充:“除了一整晚抱住我不放。”
“……”
當事人一副很好商量的樣子,“既然都這樣了,安寧,我們什麼時候把婚結了吧?”
“…………”
第九章 最蒼白的記憶
1、
終于進入寒假,回家前跟寢室里的人出去大餐。薔薇做主選了一家火鍋店,不過冬天吃火鍋的人尤其多,剛進去時沒有位子,于是在門口的沙發處等著,旁邊有兩韓國人在討論中國的食物,以及X市哪里的餐廳比較正宗。
毛毛不免同情,“只有一道泡菜可以吃的國家真是可憐啊思密達。”
結果這句話被他們聽到了,對方立即用生澀的漢語傲嬌道:“我們韓國的泡菜是相當有名的!”
毛毛一聽如此,馬上陪笑,“呵呵,你們是第一次來中國吧思密達?要不要我介紹一家比這家更物美價廉的火鍋店給你們啊思密達?”
朝陽跟薔薇憋著笑,估計那兩韓國人除了思密達其余都沒聽懂。
意外的是那兩人竟然聽懂了,“在哪里?”
毛毛站起來熱情指路,“出了門左拐,經過三紅綠燈左拐,在第一個十字路口左拐,再走過三紅綠燈就到了,一點路而已,完全不用叫車的思密達!”
對方斟酌片刻,竟然真的起身走了。
薔薇朝陽簡直不可思議。
“不過這路線怎麼有點——”
安寧嘆氣,“繞一圈,就是在這邊了。”差別只是前后門。
只有毛毛笑得春風得意,“等他們回來,咱們應該也吃完了。在我們的地盤上還敢囂張,嚯嚯,我真是愛國啊思密達!”
當天除了毛毛其他三人都吃得比平常快許多。下午安寧回家,莫庭過來接她,一見到人便問了:“不舒服?”
阿喵捂著肚子,不能說是吃撐了,“胃有點疼。”手上的行李箱已經被對方接手,“我車上有藥,上去的時候吃一粒。”
安寧驚訝于徐老大的周全,不由脫口問出:“你不會連整個醫藥箱都隨身帶著吧?”
徐莫庭看她,“以后確實需要。”
這邊毛毛和薔薇拖著大包小包出來(朝陽留校奮發圖強,說是要圖到年三十才回家==!),對著徐莫庭就是諂笑,無第二表情,“不好意思啊妹夫,搭你們的順風車。
”
安寧已經事先跟他打過招呼,毛毛跟薔薇要去火車站,每逢節假日打的都很難打,所以,呃,就麻煩徐老大順便載過去了。
徐莫庭幫她們把行李放到后備箱。毛毛壓低聲線神秘兮兮地問安寧,“阿喵,你們同居了嗎?”
安寧一驚,“胡說!”
毛毛被她反嚇了一跳,委屈道:“沒有就沒有嘛,那麼兇。”
莫庭走回來,“安寧,別欺負人。”
“……”
那天在車上安寧吞了兩粒斯達舒之后,連頭都疼了。
“妹夫啊,我第一次看到阿喵的時候她也欺負我來著——”此時不告狀更待何時?毛毛開始爆自己的辛酸史,“我考上X大我容易嗎?!我懷著美好的憧憬和健康的心態過來,結果還沒進寢室門呢,阿喵就上來問我,進得來嗎?”
進得來嗎……
“我有那麼胖嗎我!?”
安寧好無辜,她當時只是看新來的室友手上拎那麼多東西純粹想要幫忙而已,壓根沒有人身攻擊的意思。
正開車的徐莫庭輕咳一聲,挺公正地說:“是有些過分了。”
安寧無語望蒼穹,口中默念,“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忍不拔之志。”
莫庭笑著看了她一眼,開口道:“安寧,幫我換張碟吧?”
安寧糾結歸糾結,倒還是挺聽話地打開儲物格,里面有四五張碟片,剛想問你想聽什麼?但想想自己干嘛老聽從他的指揮,于是非常有主張地放了一張英文光碟進去。
一放英文歌薔薇就不免感傷了,“突然想起來我的六級還沒過呢。”
毛毛也是心有戚戚,“真不明白我們是理科生干嘛還非要求過六級。哎,回憶起我CET4頭一次抄安寧答案,出來才發現竟然是分AB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