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寧疑惑:“你剛剛不是一直在吃嗎?”不間斷的啃食聲還導致周圍一圈正在瀝血叩心臨時抱佛腳的同仁直射來一刀刀的幽怨眼光。
薔薇扭捏狀,“人家性-欲不足用食欲代替嘛。”
“……好吧。”
兩人來到學校的南門超市,薔薇一進去竟然就看到了自己仰慕許久的……許多男生中的一位,虎軀一震,“莫非上天垂憐?”
安寧見前者突然定住不動了,“怎麼了?”
“帥哥。”
安寧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一眼,“噢。”
薔薇幽幽開口,“你不一樣,已經嘗過1992年的皇家鷹鳴赤霞珠,這種木桶裝的紅干覺得寡味也在所難免了。”說完立刻讓安寧發信息給麗麗毛毛等人,過來圍觀帥哥。
安寧無奈,群發了幾位專業人士:“來看帥哥,在學校南門的超市里。”發完之后見薔薇正貓步尾隨帥哥,樣子十分猥褻,安寧為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也不得不亦步亦趨地跟著。幾分鐘之后有人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阿喵回頭,這一嚇差點魂不附體。“莫、莫庭,你怎麼會在這里?!”
對方淺笑,“你不是叫我來看帥哥嗎?”
安寧醍醐灌頂,群發短信,錯發給他了?不用這麼悲慘吧?
某人負隅頑抗,“莫庭,在我眼里你是最帥的!”
這廂原本還想借題發揮一下的徐老大微微一愣,最后伸手牽住了她的手。
“我過來上課,陪我上堂課吧。”
陪徐莫庭上課?陪上課?陪……客?“我——”
“怎麼?不愿意陪你眼里最帥的人上課?”
“……我的榮幸。”終于明白他在別人面前低調,卻在她面前有些張揚,因為,她縱容……
安寧被帶出來時才想起還有一人在超市里面。
“我跟薔薇打個電話。”
“不用,她看到我了。”
“……”果然,義氣這種東西就是那天邊的浮云嗎?
政法大樓,安寧雖然上下課時常路過,卻從來沒有進去過。今日一見果然威嚴。跟著徐莫庭走進一樓的階梯教室,中間排已有人朝她招手,“嫂子,這邊兒!”此人正是許久不見的張齊。
此時教室里在的三十來號人都齊刷刷朝門口瞥來,場面堪稱壯觀。
安寧羞怯了,“莫庭,我能不能在外面等你啊?”
徐莫庭靠過去低語:“你不是說愿意為我做任何事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了?莫非那句負隅頑抗的話已經晉升成“在我眼里你是最帥的,所以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了嗎?安寧突然——淡定了,也可以說是都已經死了不介意再鞭下尸。
行尸走肉地入座,后面一排的張齊俯身上來,“嫂子,您怎麼來了?”
我是被脅迫來的,“我來旁聽。”嚴謹的一笑。
另一側的老三也靠過來,笑瞇瞇的,“嫂子,今天你有時間麼,晚點跟我們一起吃頓飯吧?”
“恩?”
老三指指張齊,“今天阿齊生日。”
“真的?生日快樂。”
張齊拱手,“謝嫂子。”
之后聽課的時候,安寧輕聲問身旁的人,“莫庭,我要不要送份禮物啊?”
徐老大目不斜視,“不用了,我買了。”
“恩?”
“一家不用送兩份。”
“……”
安寧想她還是看書吧,看書看書,幸虧她還帶著復習資料。
結果是整一教室中最乖最奮筆疾書的人被教授點了名。安寧覺得她可以去燒香拜佛一下了。
“……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光題目就沒弄懂,只聽到了一個什麼國家體系。她政治這環節算是最薄弱的。
這麼說來徐莫庭是“政治”專業的,這算是互補嗎?安寧熱淚盈眶,她竟然還有閑情逸致想這些。
教授雖已皺眉,但還是耐心問道:“那麼,你哪里不懂?”
“……全部。”
教室內非常有喜感的一片靜默。
張齊忍著笑俯上前用筆碰了碰安寧背,“嫂子,科學外交,來自于“中立國”的第三方合作者可以緩和與來自一個很少交往國家之間合作的緊張關系。俺們的體系決定俺們是中立國。”
徐莫庭按了按眉心,比較直截了當,“教授,她是我女朋友,不是本專業的。”
老教授竟然放下了手中的書本,笑道,“原來是咱們系榜首的女朋友。什麼專業的?”
怎麼成嘮家常了?安寧忐忑:“物理系的。”
老教授有點意外,“理科生啊,難得難得。”
安寧想這應該是夸獎吧?“謝謝。”
全場又是安靜兩秒,陸續有人笑出了聲,善意的。
這姑娘真是有意思。
徐莫庭搖頭,眼中亦是清淡柔和的笑意。
后知后覺的人坐下來,然后恍然大悟,僵硬在了位子上。她這是順水推舟呢還是努力呈現?
于是一整堂課,安寧的復習資料一直停留在第五頁上。
下課出來時安寧深深感慨,徐莫庭如果不那麼“出色”一點,估計老師就不會那麼多此一問了,恩,“你太出色了”可以當作以后分手的理由……雖然,似乎有點欠抽。
走出政法大樓,莫庭問,“在想什麼?”
“分手。”
“……”
“…………”安寧下意識就是諂詞令色,“我的意思是你那麼出色,我永遠都不會跟你分手了。”
莫庭“恩”了一聲,“很好。”
李安寧你可以再阿諛一點嗎?安寧鄙視完自己就打了一噴嚏,西北風太冷了,其實她已經穿很多了,但因體制問題,天生不耐寒,正要豎起高領,頸項圍上來一條深色圍巾,有淡淡的檸檬香味,很淡,但聞得出來,因為是與他肌膚相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