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哥,如果三年前你說這話,那我可能就真信了。畢竟那會兒我還傻。
商嫻:“。
商嫻:“你都傻了這麼多年了,就再傻這一次——這次結果絕對不一樣。
蘇荷忍不住輕聲笑了。
“你今晚到底是怎麼了?突然跑來找我說這種沒譜的話,就因為他發的那個微博?”
“還不是前兩天他——”
商嫻話聲戛然一停。
“沒什麼。但我就覺得,今晚這微博是個訊號——他一點都不避諱你們的關系,絲毫不擔心被記者追到你們兩個的隱婚上,你發現了嗎?這是過去的三年里他絕不可能做的事情。
蘇荷眨了眨眼,“他以前不可能做嗎?”
“當然不可能了!你忘了當初我們怎麼找的借口?他以前一直當你單身主義者,不打擾和不影響是他對你的尊重——怎麼可能會做今晚這種沒分寸的事情?”
蘇荷被商嫻一番連珠炮轟得暈頭轉向,甚至都沒去思考這話里透露的一個訊息,只跟著疑惑。
“那他怎麼……”
“答案就要你自己發掘了。
商嫻大松了一口氣,心說我只能幫到這兒了,便飛快地要結束聊天。
“哎呀,薄屹找我,先不聊了——你好好想想啊!”
說完,電話直接掛斷。
只剩一句隱約的尾音被收進話筒:
“你掛我的,我掛你媳婦的,真是天道好輪回,爽啊……”
“?”
蘇荷莫名其妙地放下手機。
她自己一個人安靜地在走廊里站了會兒,等站不太住,又蹲下身去,抱著膝蓋抵著下巴,開始放空。
可是無論蘇荷怎麼試圖清空大腦,商嫻的那些話仍然像是長了小翅膀,在她腦袋里飛啊飛,晃得她一刻都不得消停。
真的……不一樣嗎?
蘇荷情不自禁地想起前天的劇組里,那個狹小的儲物間內,那是她第一次離他那樣近,近到氣息都纏在一起。
而商驍,他從來都清清冷冷的一個人,像是高高在上的天神。
這麼多年了,他的那個世界里好像只有音樂,別的他一眼都懶得施舍,更沒有人踏進去過。
“商驍……”
蘇荷無意識地輕念出他的名字。
這兩個字總讓她安心,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什麼事——
“怎麼了。
一個輕淡聲線突然接住她的話聲。
蘇荷悚然一驚,猛地抬頭,幾乎要以為自己想某人想出幻覺來了。
——
只是現實往往更殘酷一點。
蘇荷顫抖地拿起亮著的手機,聲音小得像垂死掙扎:
“我……什麼時候……撥通的……”
對面極輕一聲,像是笑了。
“沒多久。
蘇荷卻已經看清通話顯示:
2分07秒。
神、啊……
蘇荷幾乎想就近撞暈自己。明明那人沒在眼前,但她臉頰依然紅得欲滴。
“我我我我不小心撥開的。
“嗯,聽出來了。
那個素來清冽冷淡的聲線此時竟染上了一點笑,像是冬雪初融下的簌簌清泉,滌得人心思恍惚。
蘇荷卻欲哭無淚。
她剛剛嘀咕過什麼?他到底聽到什麼了?又聽出來什麼了??
然而這些話,再借蘇荷三年膽子,她也問不出口。
于是最后蘇荷只能小心地轉開話題:“微博的事情,會不會對你不太好?”
對面安靜下來。
蘇荷有點急了,“如果真有問題的話,那我去找我爸……”
“之前怎麼不去?”
“啊?”
蘇荷一怔。
商驍重復,“之前遇到過那麼多事情,怎麼沒有找伯父?”
蘇荷低下頭,聲音也低下去了,有點委屈。
“鬧、鬧翻了。
“為了自己不去,為了我要去。
商驍似乎有點無奈地笑了。
“還有剛剛,自己被罵了一晚,先來問的卻是對我會不會有影響……”
他嘆聲,“蘇荷。
蘇荷被訓得腦袋都抬不起來了,聽到那人喊自己名字,她有氣無力地“啊”了一聲。
“以后離商嫻遠一些,不要再被她帶傻了。
蘇荷:“……”
這要不是她天神,她真的真的要懟人了。
“那,你真沒事嗎?我看粉絲群里都炸窩了。
“……你在我的粉絲群里?”
蘇荷:“!”
她后知后覺地捂住了嘴巴,然而已經說出口的話是收不回來了。
猶豫兩秒,蘇荷毫不猶豫地賣了計安安。
“我、我助理,她是你的粉絲,她在你粉絲群里。
沉寂幾息,耳邊又是一聲低啞的笑。
酥麻感順著耳尖一直通到了四肢百骸,蘇荷若不是抱膝蹲著,大概也腿軟跪到墻角了。
“好。讓你的助理別看了,ja這邊會做公關。
蘇荷由衷地松了口氣。
“早點休息。
“嗯……那,驍神晚安。
電話對面一頓,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是作罷。
“嗯,晚安。
“……”
電話掛斷。
燈光通明的會議室內,圍著長桌坐了十幾個人,此時卻全都鴉雀無聲,表情或扭曲或詭異地看著主位。
白襯衫解了兩顆扣子,修長頸線上露一點淡色小痣,主位上的男人掛斷電話,眉眼便重歸清冷。
他放下手機,修長的指骨交扣。
聲音如冰片輕叩,再不聞分毫之前的溫柔——
“繼續吧。
眾人面面相覷。
震撼太大,顯然他們一時半會兒還回不過神。
坐在商驍右側第一位,王思言表情扭曲了下,像是很努力地要擠出一個笑容,但并沒能成功。
“驍哥,剛剛是?”
“蘇荷。
商驍說完,似乎決定了什麼,又叩桌面。
“我妻子。
“……??!!”
作者有話要說: 王思言:人間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