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大咧咧的琥珀都發現了不對勁,湊近過來嗅嗅:“小屁孩這是怎麼了?”
他們走進街頭的酒館,木質的桌椅散亂,光線略有些昏暗,天花板垂著圓盤的吊燈布滿了灰塵。
阿蜜莉雅坐在角落,百無聊賴的呷了一口滿是冰塊的威士忌。
雌性獸人本就比雄性獸人的數量要少上很多,再加上阿蜜莉雅不僅生了一張芳菲明艷的臉蛋,身材也是火辣豐滿,饒是她坐得偏僻,周遭仍然時不時有雄性獸人炙熱的目光投來。
這讓阿蜜莉雅不勝其煩,忍不住厭惡地皺起眉毛。
一只雄性猞猁獸人終于按奈不住,端著杯白蘭地走過來:“這位美麗的小姐,我以前在東區似乎沒有見到過您,愿意賞光喝口酒嗎?”
卻被阿蜜莉雅毫不客氣地回絕:“不用了。”
猞猁獸人仍然不肯死心,直接坐在了阿蜜莉雅的身側,掛著諂媚討好的笑容:“小姐不喜歡喝我的酒也沒關系,您坐在這里是在等誰嗎?”
阿蜜莉雅偏過了頭,不是很樂意理會這只雄性猞猁獸人,他卻不顧阿蜜莉雅的臉色,喋喋不休地套著話。
阿蜜莉雅活動著指節發出清脆的聲響,她終于不堪忍受猞猁的騷擾,直接給了他那副嘮叨個不停的嘴臉一拳頭,臉部傳來劇痛的觸覺,猞猁獸人眼前一黑,像是被打蒙了般傻在原地,隨即氣急敗壞地瞪向阿蜜莉雅:“你竟然敢動手打我?”
酒館里的眾多雄性也傻愣愣地望著阿蜜莉雅,因為天生身體素質的差異,雌性相較于雄性更為嬌弱,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般英武強悍的雌性。
猞猁獸人齜牙咧嘴地正要討回場子,身下遽然鉆出來數根尖利的土刺,狠狠地扎進了他的腳底板。
猞猁獸人哀嚎一聲,氣急敗壞地轉過頭四處尋找罪魁禍首,卻忽然氣焰一矮。
身材魁梧,劍眉星目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過來,擋在了阿蜜莉雅的身前。
不得不說正經起來的羅納德板著臉的模樣著實唬人,特別是一頭凌厲的寸頭,再放出他高階御師的威壓,猞猁獸人也不敢再和他硬碰硬,悻悻地離開了。
猞猁獸人才被趕走,羅納德就立馬換了一張面孔。
他身后的狗尾巴止不住興高采烈地搖起來,一臉討夸獎地蹭到阿蜜莉雅的身邊:“阿蜜莉雅,我把欺負你的人趕跑了。”
阿蜜莉雅毫不領情地冷哼一聲:“不需要你動手,我自己也能解決他。”
羅納德早已經習慣了阿蜜莉雅的孤高冷傲,畢竟在阿蜜莉雅還是一只小絨貓的時候,就對他愛理不理的,輕易上手摸不得,被惹煩了甚至還會給他兩爪子。
被抓了無數次的羅納德卻從來不惱怒,哪怕之前他異能等階低微,日子不好過的時候,羅納德省吃儉用也要給小絨貓買最貴的小魚干。
別人都嘲笑他不是養了只寵物,而是養了只主子。
現在小絨貓變成了雌性獸人阿蜜莉雅,羅納德更是一見鐘情,舔狗的身份至始至終就沒有變過。
然而阿蜜莉雅在雄性獸人面前的高冷并沒能持續多久,她看見芬里爾懷里肉嘟嘟的幼崽便眼睛一亮。
幼崽烏發雪膚,皓齒朱唇本就生得可愛,更是無意中解脫了異能失衡被困在原型三年之久的阿蜜莉雅,阿蜜莉雅心底感激,看到幼崽更是心頭生喜。
“小晚晚,來,姐姐抱抱——”
芬里爾僵著臉沒有動,但奈何不了幼崽自己聽話地張開了手。
阿蜜莉雅頓時得逞地一把撈過了幼崽,貼在自己波濤洶涌的懷中,怎麼都不肯撒手。
羅納德的狗尾巴失落地垂下:“如果阿蜜莉雅有這麼喜歡我就好了。”
琥珀斜睨了面前的壯漢一眼,毫不客氣地說:“誰叫你長得一點也不可愛。”
羅納德被戳到痛處,兇惡地瞪了一眼琥珀。
結合著之前芬里爾形影不離地抱著幼崽,琥珀卻被排斥于外,只能可憐地掉隊在后面顧影自憐,羅納德立即反唇相譏道:“你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犬類獸人和貓科獸人仿佛有著宿命的淵源一般,要麼便是極盡獻媚討好,要麼便是形如水火勢不兩立。
琥珀頓時炸了毛:“誰稀罕,我可不是你這種卑微討好的舔狗!”
芬里爾得了便宜先撿到幼崽,讓幼崽早已經習慣了被他抱在懷里。
而且別看芬里爾總是一副面無表情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他的占有欲強得可怕,簡直像是吝嗇到極致的地主老財,極盡防范地守護著他的寶物,根本不給覬覦幼崽的琥珀一絲一毫的機會,讓他也能抱一抱幼崽。
琥珀跟在他們身后,眼巴巴地看著幼崽縮在芬里爾的懷里,愣是沒機會能動手摸一下,琥珀氣急敗壞地低吼道。
“只有芬里爾這種腦子不清楚的獸人,才會跟卑劣的人類廝混在一起!”
而就在這個時候,之前悻悻離開的猞猁獸人去而復返,狗腿子地跟在一只灰發獸人的身后,身后還浩浩湯湯地跟著一群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