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誰眼熟?”一道聲音插進來,打斷母女倆的對話。
葉敏瓊抬頭,問兒子:“你今天怎麼有空?”
嚴賀禹把大衣遞給阿姨,說:“順...”路,后面那字還沒說出口,被嚴賀言截去話頭,“他后院失火,歸宿被一把火燒了,不來這,他能去哪?”
葉敏瓊拍女兒腦袋,“好好說話,什麼燒不燒!”
嚴賀禹覷妹妹一眼,在母親另一邊坐下,望向電視。
電視上溫笛在艱難地做任務。
她拍攝第一期時,他跟她還好好的,隔三差五給她空運私房菜館的菜和湯。
嚴賀禹接著剛才被打斷的話,又問一遍母親:“媽,您看著誰眼熟?”
“就是溫笛和這個攝影師。”葉敏瓊突然想起來,“我說怎麼眼熟,我昨晚跟你姨媽吃飯,遇到他們倆,在我們旁邊那桌。這個綜藝有劇本,故意讓他們看上去有矛盾,來制造話題。”
嚴賀禹問:“什麼意思?”
葉敏瓊道:“昨晚他們兩人吃飯時有說有笑,根本不像節目上拍的那樣,冷著臉。”
嚴賀禹偏頭看母親,“只有他們倆吃飯?不是節目組聚餐?”
“不是聚餐。”葉敏瓊說:“兩個人的餐位,一直吃到結束也沒見第三個人來。”
“哈。”旁邊的嚴賀言忽而笑出來。
葉敏瓊莫名其妙看著女兒,“你笑什麼?”
嚴賀言:“沒什麼。”
她瞎扯:“電視上好笑。”
嚴賀禹靠在沙發里,看似專注看電視。
自從三年前交往,他和溫笛都顧及對方感受,從不單獨跟異性出去,哪怕是工作。
現在,她跟祁明澈一起出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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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個多月,嚴賀禹幾乎每天收到溫笛和祁明澈緋聞推送,首頁上也飄著他們的帖子。
隨著《如影隨形》的播出,他們的名字被捆綁,有溫笛出現的地方,留言里必定提到祁明澈。
網友是偵探,在祁明澈更新的微博里總能找到跟溫笛有關的蛛絲馬跡,然后被肆意放大和解讀。
期間,溫笛和祁明澈不止一次單獨吃飯,被網友拍到的就有三次。
嚴賀禹卸載了幾個APP,“這檔節目只會靠炒緋聞博眼球?”
康助理能說什麼呢,出去吃飯是溫笛和祁明澈個人行為,溫笛的性格,肯定不會炒CP,她不缺熱度,也不靠流量。
節目組只是看到話題,順便炒炒。
至于溫笛頻繁和祁明澈約飯,大概是跟祁明澈聊得來,兩人相處輕松。
溫笛這個人隨心所欲,只要自己認定的,從不管旁人怎麼議論。
就像她閨蜜沈棠,一個頗具爭議的女明星,黑料一堆,所有人都勸溫笛跟她保持距離,溫笛這些年卻只有沈棠一個朋友。
嚴賀禹沉默片刻,問道:“溫笛錄完節目了吧?”
康助理時刻關注《如影隨形》的官博,“最后一期剛錄完。”
“她不是接過明見鈞的定制劇本?”
“是的。”
“我跟她見一面。”
康助理遲疑一瞬,明白過來什麼意思,“...好,我這就去辦。”老板是讓他借著約定制劇本的名義,約溫笛見面。
康波只用半天時間把事情敲定,他找熟人跟溫笛公司聯系,那位熟人也是瞿培的朋友。
熟人問他:嚴賀禹想干嘛?
他說:就想見溫笛,可能有話要當面說。
熟人:他早干嘛去了,作孽。
之后通過瞿培聯系上溫笛,以葉總名義約溫笛面談。
老板母親姓葉,稱呼葉總勉強說得過去。
和溫笛約在一家咖啡館見面,沒要包間,約在二樓大廳,嚴賀禹提前把那間咖啡館包下來。
見面的時間是午后。
溫笛習慣性提前二十分鐘到,約好的座位沒人,她隨手拿一本雜志翻看。
雖然答應見葉總,不過沒打算接這個活。
她不想接定制劇本,當初接明見鈞的劇本,完全是看在阮導面子上,誰讓明見鈞投資了阮導那麼多部劇。
那次算是她還阮導人情。
她在電話里跟瞿培表達過自己的意思,狀態不佳,不接。
瞿培說:我那個老朋友太熱情,我實在不好在電話里拂他面子,你去見葉總一面,當面委婉拒絕他。
咖啡館很靜,陽光落在桌角,落了一抹在雜志上。
溫笛翻頁,忽然指尖一頓,她沒轉臉看身邊站著的人,熟悉的氣息把周遭圍住。
嚴賀禹端了兩杯咖啡上來,他放一杯在她面前,另一杯擱在她對面。
溫笛這才緩緩抬頭,他繞這麼大彎子來見她,讓她有幾分意外。讓嚴家這位紆尊降貴,實屬不易。
可她不稀罕了。
嚴賀禹脫下西裝,順手搭在她沙發靠背上,然后繞到她對面的位子。
自從上次在江城碰面,他已經兩個月沒見到她。
溫笛合上雜志,平復幾秒,微笑著問:“你是葉總?”
既然他自稱葉總,她就當他是葉總。
嚴賀禹沒搭腔,隔著桌子,給她攪咖啡。
溫笛把雜志擱在臨窗的桌角,窗外樹葉跟著風亂擺,穿過層層疊疊的樹葉落在窗內的陽光,也隨著晃個不停。
嚴賀禹給她覺好咖啡,放下勺子,“那麼多位子,你挑個有太陽的坐。
”
溫笛沒接話,而是說:“葉總跟我以前的男朋友長得很像。”
嚴賀禹看向她,半晌說:“是嗎?”
溫笛的目光筆直撞進他眼底,她沒避開,聲音平和:“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