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澧出去告訴侍女,讓侍女通知廚房。
不多一會兒,侍女回來道,“主公,廚房說沒山楂了,他們現在就下山去買。”
府里沒多少人,回來回去就那麼幾個干活的,一來他用不著人伺候,只滿足趙羲姮一個就夠了;二來人多了眼多口雜,他看著鬧心。
廚房的人就更少了,采辦的與做飯的是同一批,今晚若是下山去買山楂,那飯就不一定啥時候能吃上了。
一來一回這樣麻煩,她以為衛澧要麼會重重責罰廚房的人,然后讓他們立刻去辦;要麼會回去告訴趙羲姮今日算了,明日再吃罷。
“不用了,一會兒我如果還沒回來,讓夫人先吃。”他撂下一句話走了。
衛澧去馬房牽馬往不咸里去。
夜市還未全散,零零散散還有攤販。
上次做糖人的那個小販還在原地,百無聊賴的揣著手。
衛澧走過去,他驚呼一聲,險些就要喊出來,在衛澧眼神威脅下,他到底將聲音咽回去了。
“賣糖葫蘆的在哪兒?”他問。
“收攤兒了,主公。”小販道,“糖葫蘆小孩愛吃,一直賣得好,他天天做的不夠賣的。”
“那賣山楂的呢?”
“有點兒遠,瓜果蔬菜都在集東頭。”
衛澧目光淡薄,點點頭,牽馬走了。
所有人之所以認得出衛澧,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每次出行時身后跟隨的浩蕩人馬。平日里他縱馬穿行,面容一閃而過,根本讓人瞧不清他到底什麼模樣,但只要瞧見他身后的甲衛,便知道是他了。而他如今自己獨自出行,即便有人覺得眼熟,也不會將衛澧同逛集市聯系到一起。
趙羲姮手里拿著把小鏡子,正對著光線看自己頭上的包。
好像那藥是好用,淤青似乎散開了些。
衛澧帶著一身寒氣回來,她隨口問一句,“你去哪兒了?”
“好點了好像。”衛澧沒正面回復她,反倒是湊過去看她的額頭。
不過多一會兒,侍女將飯菜端上,沒想到最后盤子里裝著的還有幾根兒糖葫蘆。
“你不是不給我吃嗎?”趙羲姮眼睛一亮。
“那你不是想吃嗎?”衛澧瞥她一眼,“家大業大的差你兩根糖葫蘆了?”
第42章 一更,二更在十一點前……
晚飯后洗漱過,夜里兩個人并排躺著,聽著對方均勻的呼吸,分明與平常無異,但卻總覺得哪兒又變了。
好像春天的確是來了,不僅處處彌漫著浮躁,連夜里溫度也上升了。
自然,這種感覺趙羲姮是沒有的,只有衛澧一個人覺得春日的夜晚格外浮躁。
趙羲姮躺平,她吃飽喝足困意就上來了,什麼也不想,腦袋里思緒放空,幾乎陷入軟綿綿的黑暗里。
過了許久,衛澧忽然開口,“趙羲姮,你睡著了嗎?”
他像是在平靜的湖面上投出一顆小石子兒,粼粼水波蕩漾開,一層層打破了表面的平靜。
趙羲姮半睡半醒之間下意識應了他一聲,實際上她自己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
衛澧的手從被褥里伸出來,伸進了趙羲姮的被子里,去勾住了她的手。
趙羲姮快睡著了,壓根兒沒察覺,即便察覺了,也沒那個意志和力氣將他推出去。
外面烏云蔽月,將光亮遮的嚴嚴實實,再經三番窗紙的剝削,能透進室內里的光就更是寥寥無幾了。
衛澧能感覺到自己喉嚨中的干涸,還有喉結滾動時,牽動耳膜的噪聲。
他翻過去,將人圈在懷里,嘴唇擦在趙羲姮臉頰上,然后一點一點移到她的唇上,動作比上次熟練多了,然后啃咬著她的唇瓣,用舌尖去一點一點描摹她的唇形。
黑夜滋生欲望,催人向暗。大抵是視覺被剝削,所以觸覺與嗅覺變得格外靈敏,亦或者朦朦朧朧的所見總比大敞大開的要誘人。
他聽見自己愈發急促的呼吸,還有心底漸漸騰起的,難填的欲望。
急于找一個宣泄口,卻又不知道這宣泄口在何處,只能吻的越來越狠。
“阿妉,阿妉……”
他只在心里喊她,半點不曾宣泄出口。
手指一點點攀上她的腰際,自她的衣擺處深入,細細摩挲著她的一桿細腰。
趙羲姮吃得多也不運動,腰肢卻還是很細韌,他一手能掌握大半,他觸到了腰窩,卻不敢往別處碰了,只逡巡著那一小簇皮膚。
不知道是在她身上點火,還是在自己心里點火。
趙羲姮迷迷糊糊間有人打擾她睡覺已經很不滿了,尤其他手掌上粗糲的皮膚摩擦著自己,吻的又兇,讓她上不來氣,她哼唧了兩聲,迷迷糊糊醒來。
衛澧聽見她的動靜,停下了動作,將臉埋在她頸窩處一動不動,重重喘著粗氣,平復躁動。
“喵~”
他一偏頭,狗蛋兒正坐在炕邊兒,一邊舔著爪子,一邊抻頭,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兩人。
衛澧臉在黑夜里一紅,抓著趙羲姮的腰手收緊,早晚要把這小畜生燉了吃了。
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一起睡熟了,趙羲姮是在衛澧懷中醒來的,他將自己圈的緊緊的,掙也掙不開。
趙羲姮,“……”
敲,老狗比,大半夜爬她被窩!奶奶的,他手搭在哪?女孩子的腰是能隨便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