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道,“哦,就是大人早起折來的那品茶花,還要多謝大人提醒了。”
下一刻,她手中的白狐毳被扯落。
男人長身而起的同時紫裘散落,濃黑與純白交纏堆墮在地,他把她頂在檀香屏上,掌住她的腰,“殿下玩夠了嗎?”
兩只眸子是兇狠的黑,隱隱流溢著赤色,宣明珠心跳怦然,有些陌生的恐懼,卻目不轉睛地捕捉他每一個細微的神情變化。
她是在觀察,在發掘,在好奇這個與昔日不同的男人,目光甚至純而無欲。只有嗓音微微發抖,“大人敢頂撞本宮?”
“嗯,重重頂撞。”氣息噴薄,他啞聲應,被這樣純欲的眼神勾魂攝魄,他還能如何。
何嘗不知她是故意的,她要折磨他,他由她開心便是,只是成全了她,自身的火要如何滅。
主動權在她的手里,她不點頭,他便不可進犯她,這是兩人間心照不宣的規則。
梅長生筆挺的鼻梁抵蹭她鼻尖,垂視那片誘人的唇,心都燒起來。可他知道,自己該受懲罰,這麼些年都是她來主動,那麼多輕而易舉得到的日月,都被他輕視浪費,現在一替她想想,心如刀絞,他哪能不隨著她,縱著她,哪怕讓她把自己逼死,也討她高興吧。
“醋醋,我想親你……”
他弓著身,下頷難受地向前拱湊又克制退開,反復,就是觸不及她。越急越等不到,越等不到越急,“醋醋,給我,你點個頭,給我。”
宣明珠還是那樣專注的神情,目光璀璨地瞧著男子一顰眉一咬牙的風情,似在欣賞一朵在寒風中瑟瑟搖曳的白梅。
她的心頭也急跳,被他渥住的腰肢也熱得似乎沁出一層汗,媚眼成絲,紅唇氤得分外嬌艷,可就是不點這個頭。
仿佛在印證一個新鮮的謎題,是否她不應,他便真能忍著自己。
厚重的檀木架屏風,顫顫的開始穩不住腳。
梅長生牢牢摁著她,人就在他手里,就在他手里,可她不慈悲,他低頭試了幾次,都伸舌舔到她嘴角了,都忍不住哼唧出聲,她就是無動于衷。
繃在身體里的那根弦馬上要斷了。
男子守著不能下嘴的肉狠跺了兩下腳。
一聲輕笑,似被取悅。“嗯。”
一個漫不經心的鼻音,如黃鐘大呂,是仙林梵音。
梅長生渾身驟靜,撩起那從水里澇出一樣濕紅的長睫,眸海星沉,下一瞬,鋪天蓋地吞沒她。
第86章 停不下
一聲輕輕的鼻音, 如黃鐘大呂,是仙林梵音。梅長生渾身靜了下,撩起那從水里澇出一樣濕紅的長睫,下一瞬, 鋪天蓋地吞沒她。
不再是夢里, 是真實的品嘗。
千辛萬苦終于求來的恩賞, 真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男人急得沒章法, 又怕齒磕破她, 耐性沿著她姣美的唇線細描細摹, 待熟悉了,撬開齒關, 攻城掠地。
木屏輕輕震著,宣明珠后背緊貼的檀香木一點點升溫, 下巴尖被人攏在虎口里, 迫著仰起頭,呼吸被瘋狂地攫掠。
耳邊一片寂靜,也一片喧囂,眼前的人影變得水霧濛濛,她立不住了。
腰被一只手臂及時撈住。梅長生深深渡她一口氣息,睜開眼,喘著抵住她鼻尖, 待對上那雙黑潤無聲的眼眸,他渾身一繃。
她一直沒有閉眼, 方才,她一直睜眼看著他。
只這一眼他就受不了了。
雙手探到她臂下,宣明珠驚訝躲閃, 他未理,沉嗯一聲剔去了外頭那件褙子,心滿意足觸到滿手冰涼的縐紗裳,冰肌玉骨的顏色,柔媚勾人,又不可輕犯。
他抱她急走上榻。
被壓倒的瞬間,宣明珠終于清醒了過來,呼吸起伏,嫣媚尚未褪色的眼梢掃過去,“梅鶴庭!”
她只是允了那一步,并未有心接下來的發展。
滿打滿算,從得知他有一肚子壞水才幾天呢,她還需習慣和考慮,這……有些快了。
卻不想從她口中說出的這三字,令梅長生眸色狠狠一震,仿佛她口中叫出的是另一人的名字。
他勾唇扯下衣帶緊縛住她雙腕,單手推至頭頂,猛沉身子,貼上那片曲線玲瓏的冰紗裳。在她唇上一碰,低垂的目光有沉若金石的質感,“喚我表字!”
“長生……”
宣明珠腦海嗡地一下,覺得有種似曾經歷,有種異樣的不對勁。
沒等想通,就聽男子靠近她耳邊低笑,“對啊,臣是長生啊。”
“殿下方才點了頭的,接下來,到臣了。”
他的薄唇在她眉間痣上溫柔烙印,一路向下,歪頭用牙咬開她衣領。
在大長公主的計劃里,一步是一步,梅長生,一步到位。
“停下,我沒……”
女子烏黑的長發散了,靡靡落在雪白的肩頭。她承認,她先前是被他在密室中流露出的那種暗昧的光華吸引了,想挖掘他新的一面,可最終收獲的,卻遠遠超出了預料。
好似蒙著眼走夜路,永遠不知道前面會出現的是懸崖還是寶山。
宣明珠忽然醒悟,她有些不計深淺了。
梅鶴庭的變化是由內而外的,讓她隱有一種瀕臨崖淵,將要失控的感覺。
明明方才他那樣聽話。
她生氣的聲音硬氣不起來,兩腮輕鼓,也只見暈了紅的嫵媚,“梅鶴庭,你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