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頭黑發時,還曾蹬著車賣過叮叮糖,如今他已經頭發花白,必須承認光陰走得太快。
楚彥印嘗了一塊,感慨道:“我以前還賣過這種糖。”
楚楚淡淡道:“我知道。”
如果不是楚彥印曾在采訪中懷念過這種糖,她才懶得去找。
楚彥印聞言,扭頭看到她平靜的神色,一時百感交集,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他現在才發覺楚楚是認真的,她是做好準備來應對接下來的一周,打定決心要完成諾言。
他現在回想起來,雖然她嘴欠得離譜,但似乎每次都在全力以赴地完成約定?
不管是百億目標,還是三月之約,再到現在的父女互換。她像是要證明什麼,用開玩笑的態度,做不開玩笑的事情。
楚彥印一連吃了幾塊糖,想要平定自己內心的波瀾起伏。楚楚見狀,她果斷地上前,合上包裹糖果的薄膜紙,嚴肅道:“吃吃吃,就知道吃,成績這樣還天天吃!”
楚彥印:“……”
第106章
雖然楚楚教育埋怨的態度,讓新晉閨女楚彥印極為不爽, 但他看在叮叮糖的份上, 還勉強可以忍受。四人很快便上桌吃飯,難得地度過安逸而溫馨的片刻, 頭一回沒在飯桌上發生任何爭執。
楚彥印見對面的楚楚乖乖地低頭用餐,一時頗為感慨。他以前甚至認為這種時光是奢望, 似乎從她有自己的獨立思考開始, 父女倆便爭吵不斷。兩人永遠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可以從無數細枝末節上爆發矛盾, 終于在林明珠之事上達到頂點。
楚楚正認真用餐, 手機屏幕卻突然亮起,她看了一眼,對身邊的張嘉年道:“我們一會兒對下微眼的事。
”
盡管現在是寶貴的父女互換時間, 但楚楚也不能不務正業,該干的事情都得做。她和張嘉年由于要回大宅,在路上還會耽誤時間,有些工作自然得搬到晚上。
張嘉年聞言,他先抬眼看了下楚彥印的神色,這才答道:“好的。”
張嘉年可沒忘記楚董說有正事要談, 他突然跟兩位老板處于同一屋檐下, 頓時感到分身乏術。
楚彥印不滿道:“怎麼?工作的事情還不能在我面前談?”
楚彥印看著她藏藏掖掖的態度就不爽, 好像特意防著他一樣。他明明也很有經驗閱歷, 分析問題不比他們差!
楚楚瞟他一眼, 淡然道:“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吃完飯就寫作業去。”
楚彥印:“……”
楚彥印咬牙道:“我跟嘉年飯后有正事要談。”
楚楚說道:“先來后到懂不懂?”
楚彥印振振有詞:“事情要分輕重緩急。”
楚楚望向楚彥印,嚴肅道:“反正就是你的事永遠比較重?你要搞清楚,現在我才是一家之主!”
楚彥印語噎片刻,他總覺得這話莫名熟悉,隨即辯駁道,“你不能搞寡頭政治!”
楚楚冷笑道:“你當爹的時候,天天搞寡頭政治,這叫風水輪流轉。”
楚彥印極度不服,最后兩人采用飯后battle形式,爭奪張總助議事權。林明珠抱著泰迪犬可憐,她作為記分員,坐在象棋盤旁宣布:“那比賽正式開始,我們采取三局兩勝的形式來決定最終勝者。”
楚彥印鷹目一瞇,語氣頗為挑釁:“你要跟我比下棋,恐怕得輸慘了。”
楚彥印還沒在象棋上輸過誰,下棋水平可以稱得上“殺遍齊盛高管,拳打各大集團”。
楚楚幽幽道:“別人下棋讓著你,可把你膨脹壞了。”
楚楚猜到高管們的老油條套路,誰敢真得贏老板?楚彥印純粹是自我感覺良好,不知天高地厚。
兩人各自執棋,展開權力爭奪戰。
張嘉年旁觀一局,他看了眼時間,內心不禁誕生吐槽:兩位老板的正事估計都不急,否則怎麼有閑心下棋?
父女倆還在熱火朝天地用棋定勝負,張嘉年覺得三局時間還早,索性先上樓洗漱。客房內,傭人們早就鋪好干凈柔軟的床單被褥,獨立衛浴內也放置好洗漱用具。晚風從小陽臺內吹入,讓人感覺愜意而輕柔。
張嘉年鎖好門,將窗簾隨手拉上,便換上浴袍去沐浴洗漱。蒸汽朦朧中,他褪去剛才飯桌上的拘束和不適,現在他呆在楚家大宅,總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畢竟他還沒想好如何跟楚董解釋,自己跟直系上司的不正當關系。
張嘉年沐浴完,他一邊擦拭濕淋淋的黑發,一邊離開浴室,進屋便看到直系上司正趴在床上玩手機。她聽到聲音,還回頭看他一眼,評價道:“嘖,你洗完澡裹得夠嚴實的。”
張總助肯定有嚴重的偶像包袱,洗完澡還全身著裝無一絲不妥,除頭發潮濕外,幾乎看不出異樣。他穿著浴袍,頭發還在滴水,震驚地站在原地。
張嘉年看著不速之客,下意識地左右看看,脫口而出道:“……你怎麼在這里?”
楚楚理直氣壯地反問:“這是我家,我怎麼不能在這里?”
張嘉年:“……”
張嘉年看楚楚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一時無暇顧及她鳩占鵲巢的行為。
他伸手試了試紋絲不動的房門握柄,提出質疑:“我明明鎖門了?”